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:武陵樵子

    第23章节

    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:武陵樵子

    第23章节

    矮方朔意似不信,摇摇头道:“小娃儿你对我老还会藏奸,不过你既不说,我老人家也不能强人所难,只不过你年纪轻轻,为什么会当上丐帮长老呢”

    谢云岳笑笑说道:“世伯,说给你听你也不信,只因小侄在途中救了丐帮一人,其人即赠送一面信符,说是以后有危难之时,即持信符向本弟丐帮索扰,但尽只能一次,丐帮门规凡见着持信符的人,即代表本门长老地位,所以他们昨晚称呼小侄长老,就是因为门规如此.”

    矮方朔听了,似信不信,连连摇首笑道:“真是匪夷所言了.”

    江瑶姑向谢云岳盈盈一福道:“昨晚多承有少侠维护,小妹这里拜谢了.”

    谢云岳用手一挥,江姑娘只觉一股柔和潜力,挡住下拜之势,凤目中满含惊奇,谢云岳道:“江姑娘,你哪儿这么多礼数,咱们侠义道人物,助拳解围是乃本份之事,何足挂齿.”继又转面对姜宗耀东方玉琨笑道:“姜兄,东方兄,江姑娘逃出清风帮后,想来她是伶仃苦孤,举目无亲,我们救人当需救彻,小弟心想,二兄是名门正派,能否为她推荐,投人贵派门墙”

    姜宗耀东方玉琨同声接口笑道:“言兄就是不说,小弟等也有此意,将江姑娘荐与本门曼因师太门下,想我派曼因师叔一身禅功武学均达巅峰,迄今未得传人,江姑娘根骨秉赋无一不是上乘,曼因师叔当不致推却.”江姑娘一听喜上眉梢,眼角沁出泪痕如珠,原来喜极而泪,娇面上泛出微笑,盈盈相谢.

    这时矮方朔大叫道:“你们这几个小娃儿尽自说话,冷落了我老人家却死都不管.”东方玉瑶等被他一嚷,都笑了,知道这位荆老前辈是诙谐有名的人物.

    蓦然间,有破空之声入耳,诸人忽然一惊,回首向窗外一瞧,窗口外端端正正立着三人,两个是面色黝黑,瘦骨磷峋的黑衫老者,其中一人额左生着豆大红恁四颗,排成十字形.另外一人是个白衫英俊少年,长眉入鬓,可惜面色白中隐含青气,目光流盼不定,一望而知是个淫邪阴谲之人,两只眼睛只瞧在江姑娘脸上,嘴角似笑非笑,江瑶红一见此人,玉容惨变,芬躯颤抖个不住.

    矮方朔一见他们却哈哈大笑道:“我道是谁,原来是夭门黑穴双怪来了.”

    说着,双掌猛向窗一推,人也随着穿出窗外,谢云岳等四人亦同时跟踪而出.

    这个院落不过四丈见方,双方八人一置身,就显得十分局促了,黑穴双怪在矮方朔推出五行劲气,只一晃身影飘后两丈,立在花圃砖坛上微声怪笑道:“荆老儿,那儿这么小气,不分情由,见面就是一掌,我俩又不是找你晦气来的,旧帐还怕没有时间算清吗”

    矮方朔惊疑道:“那么,你们又为何找上门来”

    额有红痣的黑面老者笑道:“荆老儿,这儿是客栈,你们能来,当然我也能来,好,把话实说了吧,我俩是受这位邀约.”说着,指了那少年一指道:“我与你们引见一下,这位就是寰宇三绝雪山人魔高弟白衫秀士李如渊.他嘛,专为着江瑶红姑娘而来.”

    矮方朔及东方玉琨,姜宗耀三人听了都心头猛震,白衫秀士李如渊虽不闻其名,但其师雪山人魔是七八十年来名震寰宇的魔头,武学精悖,冠绝武林,平生行事不问是非,只凭他喜恶为之,犯在他手必死无疑,江湖中人见他之面,必避道而行,从无一人敢挫其锋,好就好在雪山人魔极少露面于江湖道上,不然武林中不能安静了.

    矮方朔听得白衫秀士李如渊是寰宇三绝之一雪山人魔之后,他就转面对李如渊颔首为礼,那知李如渊眼角望都不望矮方朔一下,鼻子尽哼了一声,两眼直冒着淫光说道:“瑶妹,你现在脱离了清风帮,总可以随愚兄同赴雪山,愚兄保证清风帮以后再也不来找你麻烦.”说时就伸手要拉江姑娘.

    江瑶红面罩寒霜,一语不发,她在李如渊神色贪婪奔来时,一着,李如渊手才伸出,江瑶红一闪身晃在谢云岳背后,怒视着李如渊.

    矮方朔见李如渊狂傲非常,心头已蕴着怒火,见他对江姑娘这般无礼,不禁火上加油,猛推右掌,硬往李如渊胸前打去,口中喝道:“好小子,竟敢在我老人家面前无礼.”

    李如渊冷哼了一声,用刚才未收回拉江姑娘的右手伸掌也硬向矮方朔来掌一接,只闻“蓬”的声响,矮方朔震得退桩一步,李如渊只肩头微微一晃,由此可见两人内功造诣深浅,矮方朔心惊李如渊功力深厚,黑穴怪面露轻视的讥笑.

    矮方朔荆方白眉白须,激得怒张,口中断喝道:“小辈,你再接老夫一掌试试.”说时力贯双掌,又猛然疾吐.

    李如渊微微冷笑,双掌一翻,作交叉形打出,一连就是五掌,第一掌相接时双力都是肩头微震,到李如渊第二、三、四、五掌一递,矮方朔不防他有连环五掌同出,不及还掌,蹬、蹬、蹬不禁拿桩不稳,被掌力接连逼退三四步.

    这时李如渊面色一沉道:“荆方,少爷今日不是看在江姑娘的份上,即叫你立毙掌下.”

    矮方朔哈哈狂笑道:“只怕未必.”

    黑穴双怪额有红痣老者讽语道:“荆老儿,你要见个真章,这墙外就是一片旷地,也好活动手脚,省得你死了还说冤枉咧.”

    矮方朔冷笑着道:“哼,荆某还死不了,阎王说拘我费事哩,不如你们先去吧.”又望着李如渊道:“你敢不敢去”

    李如渊也哈哈一笑道:“你想快死,少爷还有什么不去的.”笑声中蕴着无边杀机,令人毛骨耸然.

    矮方朔狠狠地望了李如渊一眼,身形微动,人就像弹丸般翻过墙去,黑穴双怪也跟着跃过.

    白衫秀士立着不动,望着江瑶红含笑,那笑容衬在玉脸上,不愧为美男子,只是配着一双流盼不定的眼神,就分外的不相称了,那是淫邪的流露,只见他身形一动.东方玉琨姜宗耀两人怕他又袭擒江瑶红,纷纷亮剑护住.

    李如渊怒视了姜宗耀等一眼,又向江瑶红笑道:“瑶红妹,愚知为你用了不少心机,不管你以何种眼光来看我,愚兄对你是心如石坚,自今以后,你无论行走何处,愚兄也定跟随天涯.”说着,一晃就越过墙去.

    谢云岳自始至终,一言不发,心中也钦佩李如渊这份功力,江姑娘对他避如蛇蝎,一定是有难言之痛,自己今日又势必出手,于是微笑说:“我们也去看看吧.”四人同时越过墙去,墙外果然是一片旷地,离最近的人家也有二三十丈之远,左右都是水塘,鹅鸭成群嬉水其中.

    此时矮方朔与李如渊在旷地中央相互不发一言,绕圈游走,眼睛却睁视着对方,一瞬不瞬,大敌当前,不敢稍有松懈,走了三四匝,突然矮方朔猛喝一声,双掌圈吐,李如渊脚步微撤,又双掌交叉,重施故技,回环掌连续吐出,但这次不是硬接,步法、身法随之而施展,精妙绝伦,错非是矮方朔,平常之辈哪能接着.

    矮方朔仗着火候足,经验老到,五行掌又是武林极少见之武学,李如渊亦赖秉赋好,招式纯,雪山武学又是一绝,三十招内两人打了个平手,谢云岳暗忖:“荆世伯成名不易,不要被李如渊坏了名头,及时接下为妙.”想定,向东方玉琨等道:“二兄防护江姑娘,恐黑穴双怪出手.”说着肩头微动,踏进圈中道:“世伯,对付这等狂妄人物,小侄足够了,让小侄出手吧.”

    矮方朔一听,就知世侄必能与李如渊抗衡,说着一个“倒赶千层浪”翻出圈外,笑道:“世侄,你小心了.”

    李如渊见谢云岳进场,心中燃起醋火千丈,只因谢云岳那份俊美风度,比自己强上十倍,他误认适才江瑶红躲在他背后不理他,只是谢云岳梗在内面,不禁面现杀气道:“你是什么人,莫非昨晚一手折服清风帮的就是你么”

    谢云岳笑道:“不错,就是在下,至于我是什么人,你还不配问.”

    李如渊嘿嘿冷笑道:“你也太狂妄了,尤其是在我面前.”

    他也知谢云岳昨晚震惊清风帮的那手功力,但自恃武学,目下武林中人极少是他对手,他心疑别人对谢云岳过份渲染,以致以讹传讹,并非是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.他对江瑶数一往情深,所以找来了,继见谢云岳一语不发,再加认定他们传言有点过份夸张.

    谢云岳也报之一冷笑道:“在我的而前,你也狂妄得可以.”

    李如渊沉声道:“朋友,别斗口,你得接接我的掌力,再说狂话.”说罢,又用回环五掌猛击,一掌比一掌加强,劲风呼呼,排山倒海扑往谢云岳身上.谢云岳立在地上,纹风不动,掌风扑在身外五寸处,即卸于无形,连襟角都未飘动一丝,李如渊心中大骇,心想对方这少年是施展的那门功夫,莫非有点邪门.

    原来谢云岳暗布弥勒禅功护住周身,幸好尚没有发出反弹之力,不然,十个李如渊也被撞飞出去也不多.这时,谢云岳笑道:“现在你也得接接我的掌力,看你有没有资格狂妄.”说着,右掌斜刺刺地挥出,用上弥勒禅功十二式中之第三式“默伏金刚”,但掌势轻飘飘的,似未竟全力.

    白衫秀士李如渊也是良材美质,年未六岁,就被雪山神魔抱上山去,武艺尽得所传,性格也逐渐受其师冶溶,他虽少为恶,但最大的缺点就是任性,譬如心喜之物,无论怎么艰难,也要千方百计取到手中.拿他对江瑶红之事来说,即为一例.但他凭什么东西来支持他的任性,不用说,就是他那一身惊人的武艺.

    下山之后,江湖中人闻他是雪山人魔门下,说什么也得让他三分,即是胜了他,后面还有老的,这祸苗惹不起.

    其实他那份武学也极少有人与他拉个平手,现在可就不同了,回环掌打出,连对方衣襟,都没扬起一点,这一惊,吓得两目变色,又见对方轻轻逸出一掌,虽未看出有何神奇之处,但心知这掌有点怪异,不自禁地双掌运起雪山绝技“震山气功”,喉间莽牛气吼吼之声大作,翻腕就向来掌迎去.

    这“震山气功”非同寻常,十丈方圆以内来人被击上,骨节粉碎,魔首宛如一滩烂泥,哪知李如渊“震山气功”运出,竟似泥牛入海,完全不发生作用.

    又见来掌发出丝丝微弱风声,扑面清凉,继之只觉一股软柔无形的潜力袭向身上,愈来愈强,这个力道逐渐增加,想还手已觉无力,移时,徒觉变成一段重逾山岳的气流,压挤周身,自己手足变成麻木,口噤不语,身形被那潜力逼得缓缓后退,眼目五官不断地渗出血来.

    这时,李如燃哪像个俊秀少年,简直是一个血流满面的恶鬼,他每退一步.

    众人心头猛震一下,逐渐他退后之势加速,谢云岳抬起的手掌缓缓一收,李如源身形一歪,倒在水塘旁,头却浸在水内,黑穴双怪赶忙跃去扶起,只见,李如渊双目紧闭,面白如纸,那五官渗出来的血液,却被水冲洗一净.

    原来谢云岳愤恨李如渊目中无人,又上门欺侮江瑶红姑娘,心想,难道你依仗是雪山人魔的弟子,就敢任意妄为这武林中岂能容这种率性昧理之徒,心念一动,即将弥勒神功施展出来,那弥勒神功十二式,是夺天地造化之秘学,每一式中都有独到的精妙蕴含无穷威力,十二式集天下武学精义十二诀,那就是卸、粘、化、弹、吸、震.移.闭、借、推、刚、柔十二诀门.

    他用上第三式“默伏金刚”化字块,将李如渊推来的震山气功化溶在弥勒神功中,缓缓地逼去,想那李如渊怎能挡得住他那弥勒神功,加上自己刚才所施之力道.

    黑穴双怪挟起李如渊后,李如渊沉迷不醒,两怪施尽手法,依然如故,不禁面色一变,这时面无红涛老者才发话,望着谢云岳苦笑道:“阁下这样一来祸事惹大,老朽兄弟要护送李如渊返山,雪山人魔若问起,叫老朽等怎样回复咧”

    谢云岳哼了一声:“谁叫你们上门欺人,这个祸事本是你们惹起的,你们不会向雪山人魔实话实说”

    黑面老者又是苦笑一声道:“话虽这么说,那雪山人魔岂是如此好说话的,本来李如渊来时,老朽等也曾劝阻,怎奈他执意不听”

    谢云岳笑着接口道:“你用不着再说下去,我知你们有点为难”说时,用手点了李如渊胸前一下,又道:“此人一个对时以后就会醒来,不过暂时失去功力,再不能动气,以雪山人魔武艺,不难助其恢复,至如我的姓名,难以奉告,希望你们带话,终究我是必要去雪山玩玩.”

    黑穴双怪重重地吁了一口气,像是放心不少,只见那黑面无痔老者道:“有阁下这一句话就够了,老朽等不啻受阁下大恩,只是恐怕今生难酬了.”又转面向矮方朔微笑道:“荆老兄,再图相见.”挟起李如渊,与另一怪转面驰去.

    众人翻墙回房,矮方朔哈哈大笑道:“贤侄,你那份有点邪气的武艺,不要说是今生没有见过,就是前生也没有见过.”敢情是矮方朔这等成名的人物,也没瞧出弥勒神功的来历,竟误认是邪术.

    谢云岳只是笑着,对这世伯的话不置答辩,他忽向江瑶红问道:“江姑娘,那李如渊与姑娘可有什么渊源么”

    江瑶红先时就杏眸微红,清然欲泣,当着众人之面,才强行忍住,如今被他一问,再也忍耐不住那泪珠宛如泉水般汹涌流了出来,积压在心头多年的苦痛,一旦尽情发泄,像山洪暴发泛滥流波,等到江姑娘收住了眼泪,才慢慢说出一番话来.

    原来江瑶红的父亲江峰是一武师,武学平庸得很,怎地也不能出人头地,只在原籍山西平阳县一个富商家中充一名保缥护院,平日嗜酒若命,成天喝得个醉醺醺的,只是他性情良善忠实,那富商也见他人好,对他另眼相看,特地拨出外厢两间房屋命他携家居住.

    江峰是一个乐天知命的人,于是死心塌地跟随了那富商,看看江瑶红足有七岁了,长得玉雪般可爱,闲常无事时,江峰到教教她一点马步拳脚,无奈自己能为不高,又有一天没一天地指点,怎么样都教不好,江瑶红也真喜欢习武,总是搬出其父所教的有头无尾拳式,整日里踢腿弹掌,倒蛮像一个样儿.

    一晚,那江峰又与同事喝得酩酊大醉,回房就倒头沉睡,想不到祸事就发生此晚上,蒙面贼匪数十人越墙而入,大事淫掠,宅中上上下下之人惧被杀死,有四五个匪徒,闯入江峰房中,待江峰惊觉时,已来不及了,迎面刀光一门,便尸横床上,江瑶红的母亲也被贼人淫杀.

    江瑶红当时就吓昏了,直待她醒来,四周景物全非,躺在榻上,只见面前立着一个面容甚怪的老道含笑说道:“孩子,你肚子饿了没有”

    江瑶红起身四下里观望,知道这里是万山丛中,她虽然只有七岁,却知父母之死与这老道有莫大关连,她一句也没问父母之事,只点点头.

    日子久了,知道那老道叫做风雷道人詹明,这万山丛中连绵宅第是清风帮总堂,叫做梁山鸟鸦嘴,风雷道人是帮主千手笑佛健弘的师兄,山中进进出出的人都是横眉怒目的江湖朋友,初见甚是触目,见多了也平谈无奇.

    风雷道人也真喜欢江瑶红,把一身武艺全传给了她,他俩以义父女相称,一晃又是十年,江瑶红已十七岁了,长得亭亭玉立,姿色艳丽,清风帮中有不少人垂涎她的美色,但碍于风雷道人,她本人又是冷若冰霜,是一朵有刺玫瑰,谁也不敢沾染.

    风雷真人虽是行事恶毒狠辣,但为人颇耿直刚正,爱护江瑶红可以说是无微不至,严若父女.帮主千手笑佛濮弘性喜渔色,见江瑶红出落得沉鱼落雁,未免食指大动,就设法与他师兄说,说是要江瑶红管理帮中的笔记文札.

    风雷真人不疑有他,逐应充了.自是江瑶红在清风帮中职掌文犊,管理名册海底,因为日夕与濮弘接近,久而久之濮弘渐步以游词,江瑶红从不假以颜色,有几次,风雷真人为此事与濮弘大发雷霆.但濮弘不甘就此罢手,又千方百计游说她,她只是不理会,但每次当花前月夕却不时珠泪暗弹,自怨命薄.

    一日,她正在整理文籍时,风雷真人带来一个俊秀少年,为她引观,这少年就是上文说到的白衫秀士李如渊,江瑶红第一眼见他时,即觉李如渊眼光邪多于正,举动轻浮,就没有好感,李如渊可一眼爱上了她,总是邀她出外去山中风景清幽处散步谈心.

    江瑶红抵不过风雷真人介绍的情面,偶而也伴他出游,有一次,几乎失身于李如渊,自后每见李如渊即畏如蛇蝎,帮主濮弘得知此事,出言讥讽李如渊,白衫秀士一气之下,就离开吕梁山,临行声言不将江姑娘娶到手誓不甘休.

    怎奈好景不长,风雷真人染病在床,江瑶红侍奉汤药,日夜目不交睫守护在旁,但年岁大了,血气衰竭,病况渐至严重,风雷真人自知终将不起,拉着江瑶红的手,惨笑道:“瑶儿,为父虽终身不娶,无有子嗣,但有你在身旁,比亲生子女井无两样,但花无百日好,我已年老体衰,现在又染上重病,丢你而去怕是日内的事了.”

    “我为你担心,身处虎窟,恐为父一死,你也将被我那不成材的师弟淫辱,故而为父在未死之前,为你安排一下,至于你生父之死,我迟了一步挽救不及,所以我把你抱回山来,事因出于那富商得了一柄宝剑,被我帮无意得知,逐演成全家惨死,为父闻知此事,即赶至其地,无奈一步去迟,致使你的生父母遭遇不幸”

    江瑶红嘤嘤啼泣,风雷真人长叹一声道:“孩子,你不必如此哀痛,事已如此,悔又何及”

    “想为父当年也是误人歧途,泯没良知,血腥双手,不见容于江湖,但为父从不妄杀无辜,今日能得善终,也不谓无因,此后决心收手不再为恶,可是哪有此容易,以前所种恶困,又有谁能放过我,不得已才投身师弟濮弘处,十数年间从未履足江湖,江湖上也怕渐把风雷真人名号淡忘了,于今有此收场,为父已是心满施足了”

    说此又是顿了一顿道:“为父知你要手刃亲仇,往常你在帮中明查暗访,又有谁敢向你吐露半点口风,连记事册都为你把此页烧毁,现在你杀父母的仇人,竟任川西分堂堂主,人称催命无常唐家侯,自你被为父收养后就离开总堂调川,十数年来一直就未履足吕梁山一步.”

    “不过以你的武学尚难与之抗衡,可在离山后,自投明师,习成绝艺,方能报得大仇,前时为父望你与李如渊结成连理,怎奈你又看不上他,男女大事,各凭自愿,为父难以勉强.”

    说着伸手在怀内掏出令旗一面,交与江瑶红道:“看来,为父过不了后天,你可于明日晚间持令逃出总堂,逃往京畿一带,至于以后之事,那就要看你造化怎样了.”

    江瑶红只哭的梨花带雨,宛似一个泪人儿般、风雷真人长叹了一口气,含泪闭目不语.

    第二日晚上,风雷真人果然病危,数度昏迷不醒,待其醒后,强命江瑶红逃出,江瑶红心虽不舍,但也非去不可,匆匆带着几件换洗衣服,散碎银两及一柄利剑,离开吕梁山,临行之时,望风雷真人拜了三拜.逃出时,被矮方朔窥见,一路跟随身后,江姑娘持令闯出十数处关卡,谎言替风雷真人讨药,这才被她瞒过,天明时已走出山区,踏入离石县城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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