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:武陵樵子

    第68章节

    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:武陵樵子

    第68章节

    奇丑少年说了几句客套话,一元居士胡刚遂笑道:“老朽等就宿在对面三元客栈内,老弟何不请过来坐坐.”

    这少年正欲推辞,耳边突响起鸾声呖呖,只听胡姑娘说道:“爹,你看这人长得太奇怪,怎么颈以下肤色与头面不同嘛.”

    一元居士胡刚低喝一声道:“兰儿,不得无礼.”他知其女心细如发,必然看出有什么不对,他凝眼注视,果然颈间与头面分界处.有一圈淡黑线,被下颔遮住,不留心看不出罢了.

    此时奇丑少年微微一笑道:“不敢欺瞒老前辈,晚辈实是戴着人皮面具,这种作为有难言的苦衷,到时老前辈一定知道.”

    一元居士与雁回老人不觉惊叹异常,雁回老人抚着雪白的银须哈哈大笑道:“这年头,年轻人都有他那么一套,我们这班糟老头儿均跟不上时代,应当淘汰了.”言下有不胜今昔之感.

    姑娘怔怔地痴望着这少年脸上,忽道:“你怎不将面具取下让人家瞧瞧.”

    她说是看看面具,其实还不是想看人家庐山真面目.

    那少年一笑道:“姑娘,非是在下不欲将面具揭去,只因强敌环伺,稍有疏忽,便有杀身之祸,姑娘万请见谅.”

    “哼.”姑娘一鼓小嘴,道:“这又有什么怕的,有我爹在,你还怕吃亏了不成.”

    一元居士胡刚笑骂道:“胡说,你爹算得了什么,方才高黎山四魔,秦中双怪等人身手无一不高过你爹,你这丫头,老是招祸上身.”继又转面对奇丑少年笑道:“老朽等先走一步,若老弟有空,旧话重提,则望来栈中小坐.”

    奇丑少年笑道:“一定趋谒,一定趋谒.”

    眼望着一元居士胡刚等三人飘然下楼之后,奇丑少年不禁长吁了一口气,只觉得这位胡姑娘丽质天生,与金华的那位倪姑娘俱是一般刁玩性情,而且同是一个兰字,不过这位姑娘刁玩中不失天真,一怒一嗔的妩媚无比,不像那位老气横秋.

    想到这些,真不敢往下想下去,因为想到雪地疗伤这一幕,玉体皓乳齐现眼前,事后又听到倪婉兰姑娘追唤,那声音是多么的凄惨,宛同巫峡猿啼,歉仄之心不禁油然泛起来.

    转念到傅青既然被少林法一上人救走,明日玉泉山抽冷问问法一上人傅青现在在哪儿,了却一件心愿,当然收归少林门下好,自已可向傅六官有了一个交待.

    又想起盟兄九指神丐苍玺及乾坤手雷啸天两人,偌大的北京城,连一个丐门弟子均未得见,人海茫茫,叫我如何去找,为自已投身处地,千万不可轻启旁人疑端,三月初三上已日,泰山丈八峰,南北丐门约斗,他们两人一定要去的,到时必可见面,何必急着一时,想着他飘然下楼.

    此刻雪已停了,朔风尚自劲刮着,彩云密布低压,就似伸手可及,灰蒙蒙的一片,令人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,雪地上被来往行人践踏成凌乱的图案,污水一泓泓地遍处可见.天已到申末时分,昏暗模糊,打磨厂街道两旁店肆都掌了灯,灯光明亮,灯火万家,街檐旁设着一处处烤白薯的摊地,热香四溢.

    奇丑少年漫无目的地走去,不觉暮云四合,夜色深沉,又复转去打磨.北京专接镖车商店的旅店,多在打磨厂,花市集一带投宿的多半也是镖车达官爷趟子手,及随镖车的商主,闲常人也不会未此光顾,皆因气氛不同,太过繁嚣嘈杂.

    眼光所及,这打磨厂就有数十家镖商客寓,门前骡马成群,这些客栈都是白粉墙,黑大门,金字牌匾,内面四合大院.他睡在大土炕上,隐约听得街上叫卖“烤白薯啦”、“煎馍”、“萝葡赛梨”之声,不禁辗转难以入梦,真是,无奈天涯他乡客,漂零游子倍伤心.

    他不知怎么朦胧睡去,一觉醒来,窗外天色已泛曙光,“呢呀”一声跃起,吹熄了炕上的菜油灯,唤来店伙盛水盥洗,匆匆进食,便自离开了吉祥客栈,直望西直门外走去.晨寒凛冽,呵气成云,此时的都城宛如白玉砌成,一片晶莹,天上依然是彤云垂罩,可掩不住这些京城清丽脱俗的景色.

    出得西直门外,便是海甸,湖光山色日景陡现眼底,其地以圆明园著名,本为雍正居藩之赐地,中有光明股,建筑巍丽,及本朝乾隆皇帝南巡,采集天下名胜,照式修建衲入园内,春暖花开时,风光宜入,俗虑全消,可惜禁卫森严,庶民难越.

    直至逊清慈禧太后重行修耷,园中景致,悉效西湖胜景,并有二十四桥,七十二亭,洵为大观,借光绪庚子拳匪之乱,引来八国联军,始毁于外兵,古董宝物,遗失殆尽,画阁雕梁都付一炬,当焚园时,火三昼夜不熄,傅今人不及见当年五步一楼,十步一阁,廊腰漫回,长桥卧波之盛况,不胜浩叹.

    且说奇丑少年施展凌空驾虚的身法,径往玉泉山麓掠去,才及山腰,回首转望,万寿山,紫禁城,圆明园,颐和园景致历历在目.

    他略不耽搁,身形往上疾涌,稍时,就到达玉泉山琉璃塔之下,四外静悄悄的,并无半点人影,心想:“他们大概也就快来了,我何不至琉璃塔上守候,居高临下,他们一举一动,无所遁形.”心念一动即盘旋陡登塔顶层,放眼四顾,静明园就在足下,雪盖苍绿嫣红,山风劲烈,环宇皆白,不觉震荡心胸.

    这座琉璃塔不知建造何代,大概建造于辽金王朝,高凡八十余丈,共七层,层建石级,盘旋陡登,顶之极处,置高可丈余铜佛一座,庄严肃穆.

    玉泉山出自太行山脉,山在城西,万寿山之北,东首为青龙桥,山建有辽金行宫,殿阁极崇严,厥后逐渐倾颓,清圣祖康熙尝游其处,因重新修善,并御题静明园匾额以赐之,山下玉泉,泉水清冽,以之享茗,甘芬逾于他泉,其上有石碑,到有天下第一泉五字,尚有乾隆刻文以记之,泉水出自山下,流入玉河,汇为昆明湖,入皇城而入大液池,玉泉出水处,以石凿作成蟠禽之形,水流其间,喷射而出,洵为奇景.

    玉泉山与五峰山香山,均为京都名胜,“玉泉垂虹”为燕京八景之一,最为烩炙人口,每当雨过天晴,长虹经天,五彩缤纷,堪称奇景.且说此时,山下忽传来几声啸音,风送入耳清楚异常,少年凝目下视.只见山坡上几条人影,弹丸飞跃.来势之疾,从来少见,不到一盏茶时分,便已抵达塔下,看出那是高黎贡山四魔,天外三尊者.

    他们一定身,二魔华宙微微一笑道:“老大,这四个秃颅定是不敢来了.”

    语未了,一声佛号起自距四魔不远处雪丘中,皆因身为灰白僧袍加上须眉皆白,贸然望去不易察觉.

    四僧立起,不见怎么作势,就落在了四魔等人身前.法一上人低首合十道:“老衲等在此坐候多时了,请怨失迎之罪.”

    语声一顿,忽又长眉一轩,朗声道:“此事老衲也曾想过,老纳等既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,何必卷入纷扰之中,华檀樾昆仲武学盖古凌今,无人可及,老衲等服输就是了,只是乞求赐回无相金刚掌经经书,俾全武林道义.”

    华宇嘴角泛出笑容,道:“服输,当初又何出此言,联合九大门派,驱逐邪魔外道不准在武林立足”

    法一上人摇首道:“老衲何曾出过此言,想是华檀樾误闻.”

    大魔华宇双眼凝在法一上人的脸上,沉吟须臾,笑道:“无相金刚掌经华某也曾翻阅一遍,内容无甚出奇,用来对付泛泛之辈,自有它威力之处,不过施用在华某身上,毫无用处.”

    少林四僧暗暗心笑,这无相金刚掌经义理深奥,字字暗蕴禅机,岂是你们这班邪魔外道参解得了的,虽作如此想,脸上可不现于颜色.

    只听大魔华宇接着说到:“这本掌经华某并无用处,不过此刻若要奉还,则有点疑难,皆因同道议决,借以掌经已日在泰山丈人峰举行群雄大会,彼此切磋武学,公推出来天下武功第一之人,华某知这本无相金刚掌经,事关少林声誉,贵派不得不争,也势不能不参与,惟这本掌经华某保证会后定必奉赵不误.”

    法一上人长眉皱得浓了,朗声答道:“少林一脉,均属方外之人,不欲与人争强论胜,尚或少林不参与泰山大会,华檀樾也坚拒不还么”

    大魔华宇仰面哈哈一笑道:“法一大师怎么说出这等话来,佛家戒打狂语,大师既知掌经落在我等手中,不惜万难也当让它重返少林.”

    法一上人面如凝霜,道:“虽然掌经事关少林声誉,老衲就不以为其他门派也会参加,华檀樾你此举未免徒劳心机.”

    华宇笑道:“各大门派华某自有方法令他们不能不来,大师不必忧心,现在四位请暂回少林吧.”

    法一上人尚未回答,身旁须眉皓白另一少林高僧朗声道:“三师兄,掌经既在华檀樾身上,不如就地解决,何必这样费事.”

    大魔华宇眼中奇光暴射,哈哈狂笑道:“法能,好大的口气,就是贵派掌门人白眉禅师亲临,也未见德便容易解决咧.”

    法能大师长眉一动,宽大衣袖陡挥,手出如风,“达摩十二式”一招“佛祖降座”,手掌斜飞,向大魔华宇右胸点来,端得迅快无涛.

    奇丑少年在塔顶着的极为清楚,只觉这法能大师与在金华跟自己试招之法华上人手法如出一辙,他知此等高手过招尽量抢占机先,一着之差,必将是挨打之局,他预料到大魔华宇不会对来把有所封架,定疾越法能大师的身后进行抢攻.

    果不其然,大魔华宇冷冷地一笑,脚下一动,身形疾逾闪电地便欺在法能大师身后,两只怪掌倏忽间攻出四掌八式,风声劲厉.

    法能大师这招本是虚招,心知这种久未出世之魔头,功力异于寻常,必不会让自已抢占先机,是以早有预防.就在大魔华宇出掌之时,身形已自斜移了一丈开外,手可并不闲着,回头一旋,带起宽大僧抱,如利刃般削去.

    大魔华宇哈哈一笑,身形已自让了过去.那法能大师两袖劲力竟将一尺厚的雪地,划开两道深沟,可见土色,刹那间冰雪溅射,好凌厉的袖力.大魔华宇知道这等少林和尚,都是数十年内外性命双修,纯阳之体,不怕真力损耗,自己兄弟四人功力虽较少林僧人精湛,但此等硬拼硬打之法,不敢一试,纵然取胜,对本身真气虚耗至大,所以他一让开,立时又欺身急攻,不让对方有缓气机会.

    只见他变掌为指,两手左右倏出,招到中途,右手一扬,急点法能大师“喉结”穴,右手猛降,倏往“章门穴”戳到.手法之诡异幻变,从来少见.

    法能大法身为少林四大护法之一,功力之精深也非等闲,他认出对方攻来手法绝毒无比,原因是大魔华宇已欺到身前四尺处,纵使能够化解袭来“喉结穴”

    右手,必不能让开对方左手.权衡利害,脚跟一点,突又滑后五步.

    大魔华宇原要他这样,心中大喜,两手趁机进袭,招数使用,这一被他抢占先机,手法如同大河长江,滔滔不绝,源源济迫而前,手法之凌厉怪异,令人有弦目欲花之感.法能大师变为被动之势,逼得将“达摩十三式”展开.但都是拆解之招,难得有一招攻式,可见高手过招,粟米之差也不能.但见两个人身形如飞,手法之巧快,真是叫人难分彼此.

    奇丑少年看此情形,心想:“这样打下去,看来法能上人必败无疑,在酒楼上,说得少林一脉逐渐衰微,显然不虚,高黎贡山大魔华宇手法,每着都暗含生灭之道,虚实莫测,错非是少林高僧,换上别人必不能接下十招,少林若不奋起直追,迎头赶上,只怕十年后武林中投有少林立足的一席余地了.”法一上人及其他两僧看得长眉紧皱.

    少林自雍正火焚嵩山后,精华殆尽,从此步入衰微,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实,但最大的关健,就是少林固步自封,嵩山绝技博而且繁,因人而施,每每因不得其入,宁可将绝技拳谱尘封于罗汉堂中,不得乱传,无从转授,而令该传人自慢慢摸索,终而因分毫之差,谬以千里,故少林声望一落千丈,是有其自取之道.

    且说法能大师与大魔华宇过手出得五十招外,果如奇丑少年所料,法能大师身手逐渐迂缓.突然大魔华宇一错身形,猛向法能大师头顶“承光穴”拍下.

    这承光穴是颅骨嵌缝处,这一拍上,必致脑髓迸出来,当场身亡无疑,在同时,大魔华宇右手也不闲着,并双指,以“玄阴指”猛然向“腹结穴”划来,随着两腿交叉踢鸳鸯腿法,踢向法能“会阴穴”,这种招式,无一招不是致法能大师的死招.

    法能大师无论功力如何精湛,但也不能同时避开两掌双腿这种绝招.在高黎贡山四魔动手规矩,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就不令对方活出掌下,这种不成文的规矩,在老一辈的人物中都熟知.法一上人岂能让师弟眼看着死于大魔华字手下,正待探臂出掌,震开大魔华字救出师弟.

    正在间不容发之时,突闻塔顶一声清啸,啸声中一条黑影凌空直泄,带出一股强烈的罡风,将大魔华宇及法能大师两个人的身形逼开了两步,正巧救下了法能大师伤身之厄.奇丑少年不禁大为凛骇,怎么也不曾料及自己存身塔顶铜佛之后,还有人潜身.

    大魔华字对付法能大师手法,全是玄阴暴劲,眼见法能就要丧在自己手下,一声清啸,触耳心惊,接着一股阴柔且含刚猛之力道,比自己恐有过之.不禁心头一震,只觉这种刚柔共济的罡力,直在自身逼来,此时也顾不得丧及对手了,立时身形一撤,让开两步,两眼凝视着来人.

    法能大师亏得有此一举,解开杀身大难,心头异常感激.及至看清来人,都不知此人是什么来历,大出意外.

    原来来人是一个黑衣妇人,由头上银白长发,可测出其年岁大约六十开外,可是一张粉脸,却娇嫩压雪,剪水双眸清澈如谭,若不是一头银发,宛如年方花信少妇,其实两者都不尽然.大魔华宇眼看在要得手之际,不想平空来这妇人一搅,败了四魔动手规炬,登时气往上涌,眼睛一翻

    那银发少妇嫣然一笑,娇声道:“呀,干吗用这眼睛瞧人,好在我们非敌非友,不然,你岂不是丧在我这飞絮暴雪掌下.”其声甜脆宛如黄鹰出谷.

    大魔华宇听得心头一征,这种掌法从来未曾耳闻,两眼茫然.不但是他,其他三魔也是一样露出疑惑之容,天外三尊者究竟是化外之人,是不消说了.少林四位高僧苦苦思索,专从海外群邪着手,也是心版上留下空虚.银发少妇瞥见他们神色,格格娇笑道:“你们思索不出来,我也懒得说明.”

    大魔华宇阴阴一笑,道:“你不说出来历,华某就要问你方才出手相阻之罪了.”

    银发少妇脸色一寒,容颜疾变,直似罗刹鬼女,不复先时之明眸善睦,烟视媚行的脸容,嘿嘿冷笑道:“凭你高黎贡山四魔,尚不配与我老人家交手,等下不妨试试,待我老人家问问一事再说.”

    说此忽转面对法一上人秋波一转,面色为之一变,窈窕作态,娇笑道:“法一,我来问你,你们把宫门双杰子女抓到哪里去了”

    法一上人猛然一怔,继而合十答道:“阿弥陀佛,善哉,老衲方外之人,岂能作此无法无天之事,女檀樾说来罪过,宫门二杰虽然是少林叛徒,老衲受掌门方丈法谕,无论如何一年之内将他们擒获,带返嵩山,治那叛门之罪,但罪不及妻妇,老那万万不敢.”法一虽然不知银发少妇是谁,但由其眼神中看出,必是功力绝世之魔头,甚至于年岁比自己还要大得多,是以故作此语.

    银发少妇剪水眸波望法一上人打量一下,笑道:“此话我老人家也信得过,你们正派禅门出身,必不会说谎,看来抓掠宫门二杰子女的定另有其人,你们回山,顺便为我老人家致候吕君平,就说是商家放交问好.”

    法一上人闻言不由惊得倒退了一步,出声道:“老前辈莫非就是苗岭双

    仙么“此语一出,连高黎贡山四魔为之震骇非常.

    银发少妇本名黑衣玄女殷玄薇,后嫁与苗岭金发商幽,号称苗岭双妖,百年前威名震动海内,两人武功集正邪之长,可又说不出他们来历,他们讳言师承,行事毒辣非常,只要睚眦之仇,不分正邪,照样出手.如影随行,直至你魂消神散不可.他们武学在当时就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,武林中人见了他们.无不畏之如虎,敬而远之.

    后来,他们也实在闹得太不像话了,几乎整个武林被他俩震荡,是时正派中出了一个杰出人物,其人就是祁连异叟,一身的武功通玄,发下了海愿誓必要将那苗岭双妖收伏.苗岭双妖不知祁连异叟是何许人,因为祁连异叟根本没有在江湖露面过,以为必是一个狂人,也不置意,三年之内,苗岭双妖门下几乎戳杀殆尽,苗岭双妖终至找上祁连山作一次生死殊斗.

    拼了两日一夜,祁连异叟受了他夫妻“飞絮暴雪”三掌,商幽也折断一腿,殷玄薇中了拾掌几乎命丧在祁连的山中.殷玄薇见机得快,扶着商幽残体逃出虎口.这一役,武林中人并未目睹,只凭传言略知一二.祁连异叟平素就不露面江湖,受伤后加隐住避处.是生是死,不复得知.

    殷玄薇回山后,商幽以伤重之躯,加上忧虑过度,不到两年便自身故,而她照师门所学,用吐纳之法疗伤,听说她走火入魔,江湖上从此就没有苗岭双妖名号.年代久远,淹没无闻,如今听得她又再度出现,武林中是一番腥风血雨,那得不骇.吕君平是目前少林掌门白眉禅师俗家名号,昔年苗岭双妖与少林论武学时,吕君平当时还是一个十一二岁唇红齿白的小沙弥.

    殷玄薇此时格格一笑道:“什么苗岭双仙我老人家从没否认自己是妖,亏得吕君平还记得我.”说此忽又接道:“宫门二杰是苗岭记名弟子,他们子女也是老身记名徒孙,我老人家年逾过百,虽说驻颜有方,但世上无不死之人,一身绝学随之黄土未免可惜,倒不如乘未死之时,将所学传之宫门二杰后人,苗岭绝学俾殷发扬光大.”

    法一上人双手全十恭谨地道:“殷老前辈就是为了这点才下山吗”

    殷玄薇微微一笑,道:“人说秃驴聪明,果然不虚,你们放心,老身下山不是为了找你们晦气的,但是谁找上宫门二杰麻烦,那就莫怪老身了.”

    法一上人倒吸了一口冷气,思道:“无怪乎宫门双杰不把少林放在眼里,原来有一把好靠山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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