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云谣 作者:绿裛

    分卷阅读70

    楚云谣 作者:绿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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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点头。不过,一见到降神唇角的笑,她脑中不由自主又浮想出那张俊朗无双的面容,如果他没有戴着面具,此刻一定好看极了。

    可惜,降神只有在那日带她下山时露出真容,之後便总是戴着面具,不再取下,他的容颜,自此只在梦中有缘得见。

    想到自己连续三天都做着长得似乎醒不过来的梦,梦里时时刻刻有降神面容清晰的身影,郑思霏又红了脸,忙转身用袖子挡着,匆匆倒退数步:「那,师父!我先去找张伯张婶,安排一下晚上的菜色!」

    降神的笑声淡淡晕开。「思霏,峰儿可以喝酒,你给他备一壶吧;愈醇烈愈好。」

    「好!」仓促回应,郑思霏一溜烟就飞奔下山。

    光是降神的笑容就让她想起昨晚的梦,她再也无法坦然看着眼前那张面具。

    她记得昨晚自己虽是被缚住了双眼练拳,却每回都能精准躲开降神突然的袭击,在她冰天雪地的梦里,降神朗声叫好。

    「思霏!你好厉害!以後不论谁要害你,一定都躲得过了!」

    她开心地笑着,一翻掌就自己解开眼上布条,朝降神深深望去,勇敢说出了平日的自己绝对开不了口的话:「你打不到我了……我练得这麽好,所以你别走,陪我久一些,好不好?」

    眼前的降神忽然浑身一震,眸里似乎再也看不见她,而是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,一展臂就把她抱进怀里。

    「好!我不走,不走!」

    她的身高比降神矮了不少,这一搂,小小的郑思霏跌进降神胸膛,一阵内敛的心跳声顿时在耳畔绽放,清爽似冬阳的气息将她全身都包裹了起来。

    是梦,所以她没有羞怯逃开;是梦,所以她大胆凝视降神笑得像是只有二十岁的隽朗面容;是梦,所以那一刻的他不是师父,而只是一个让她心跳得不可遏抑的梦中人。

    对,不是高不可攀的师父,只是她心上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她忘记自己最後有没有很勇敢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,有没有大着胆子把手环住他瘦削的腰,她只知道,降神眼中忽然笑出了一丝水波闪烁,把脸埋进她的肩窝,哑着嗓子,声音低不可闻。

    「这次是真的,我不走了!你赶我,我也不走──子珩,子珩!」

    郑思霏听不懂降神在说些什麽,但她把那几个发音都记得清清楚楚。因为在喊出这个名字的瞬间,那个又哭又笑,激动不已的大男孩,又变回了淡然寡情的师父。

    降神极其轻柔地把她推开,眸色疏漠而肃穆,还带了一丝懊恼悔痛:「对不起,我失态了。我只是……我把你当成了另一个人。」

    她被降神那个隐忍而伤怀的眼神痛得惊醒了,醒得郁闷至极,昏沉沉的脑中只反覆想着:不是说不会再走了?骗人,骗人!仍是这样轻易又把我扔下!

    渐次恢复神识,郑思霏才发现自己生的闷气简直不可理喻,做个梦而已,也让人心里又甜又痛。

    不对!他是师父,而且还不是自己的师父!怎能如此大不敬?

    正奔向山下宅子的郑思霏猛摇摇头,甩去那股讨厌的烦闷,举起袖子擦了擦淌在颊上的凉意。不过是莫名其妙的梦境罢了,往後,都不该这样胡思乱想!

    ***

    「卓然吗?好,可以下山了。」看门的黑衣弟子眼稍才见到不远处的血色衣摆飘动,立刻知道是谁要例假下山。

    毕竟掌门这回虽收了三个弟子亲传,但只有一个人连跳两级,穿上了绦色衣袍;袍上绣着他的名字,再也没人喊他二十三号,而是有名有姓的张卓然。

    南宫钰抱拳,笑得风度翩翩:「多谢师兄。」

    这次回去,他没有让南宫沉来接。他打算先找个山林僻静处,将自己新学的武功再练几趟,傍晚回宅子里吃点东西歇一宿,隔天设法去见郑思霏。

    他需要自己一个人好生想想,面对自视甚高、目中无人的谭中岳,那无名帖要怎麽拿得到手。

    他看得出这个掌门师父毫不藏私,传授给他的果然是轻功妙法。只可惜南宫钰年龄尚幼,内力还不够悠长,虽已弄懂了八九分,仍是发挥不出谭中岳演示时的惊人身法。

    他更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和谭中岳的天差地远。只是,他不免暗自感到奇怪:谭中岳看起来至多不过刚过而立之年,甚至还要更年轻些,哪里练来一身十项全能的好武艺?南宫钰甚至在心里怀疑,搞不好这个年轻师父,与自己那身经百战、习武少说有三十余载的爹不相上下。

    也可能比南宫颉还要更厉害!

    因为,这几日和谭中岳近身相处下来,南宫钰诧异地发现,似乎没有哪一样兵器或拳术难得倒谭中岳,他样样都会,竟还能样样精通;每当教过拳歇下来时,他往往会在嘴角撇着笑,拉长声音,戏谑地嚷开两句:

    「天下谁敌手……高处不胜寒哪!」

    每每被谭中岳五音不全的狂妄歌声给刺激了,南宫钰总会闷头更加苦练;他只觉自己一辈子从没有这麽认真过,谭中岳却只是对他颔首笑笑,赞声:「不错不错,天份好,若给你个五十年,肯定不可限量!」

    五十年以後,他都不知要老成什麽样子了,还练个屁?谭中岳这几句听起来像是随口说说的风凉话,溜进南宫钰耳里,他只觉得闷在胸口的一腔怒血都要吐出来了。

    偏偏此刻已不是南宫大少爷的身分,不能任意发作,南宫钰只能忍,忍得牙根紧绷,老是有种满口皓齿都要被自己狠狠咬断的错觉。

    因而,这几日下来他除了练出一身好功架,竟还慢慢忍出了不让情绪爬到脸上的功夫;原如冠玉一般的肤底,也真被晒出了浅浅朝阳的色泽,本来稍嫌稚嫩的面容有了棱角,娇气骤减,俊秀面膛上隐隐透出凛然神采。

    这些细微的转变,南宫钰本人自然不会发现。好胜心极强的他,下了誓凌天的千重梯後,便按照原订计画,仔细找了个无人水湄,放下包袱、洗了把脸,沉淀心思之後,迳自练起功来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南宫沉派去看住小宅的探子,很早就向他回覆郑思霏回来小住几日的消息,听说她就是整日待在房间里,偶尔出门上街,也没什麽人来找,他原先并不很在意。但当今天早上的探子说有个神出鬼没、几乎探寻不着去向的蒙面男子先来找过郑思霏,一转身又不见後,他立刻好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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