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情的队友这才想起来马科斯有‘偷盗癖’的前科恶习,许久不曾作案,时间冲淡了大家的记忆。
    普约尔和梅西等人吃惊地看看狼狈不堪的马科斯,又看看满不在乎的卓杨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更衣室里疑似对峙的双方和吃瓜群众都呆立在原地,每个人都被噤了声,只有已经崩溃了的马科斯还在悲伤地絮絮叨叨。
    “我是个病人,你怎么能这样对我……你上来就打,也不提手表的事情,我还以为你不要了……”
    就连想护着他的阿比达尔等人也在心里骂了一声:傻逼。
    “我知道我不该拿你的手表,可我控制不住自己,我错了,还给你,不要打我了……”
    “我没有问你要手表,我要了吗?”卓杨说:“我就是想揍你,揍到我不想揍为止。别给我说你有什么心理疾病,你该去给医生说,那是他们的事,我不是你爸爸,轮不着我来慈爱。”
    “28万多的手表你说顺就顺走了,胆子够肥。手表老子不要了,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,我只想揍你,见一次揍一次。你想说什么,留着去给法官说,留着给你将来的狱友说,你会有漫长的时间去倾诉。”
    马科斯脸色变得煞白,其他人心里也‘咯噔’一下。
    28万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并不是很大的一个数字,但他们也清楚,在法律条文里,28万是一笔巨款,请再好的律师也洗不白的巨款。
    “拉法尔·马科斯,你听好了,从今天开始,你要做好每天都来挨打的心理准备。你要是敢躲,我保证十二个小时之内警察就会出现在你面前。”
    “每天老老实实来报道,等我打够了,手表就归你,也不会有警察去找你。我要谢谢你马科斯先生,你知道我想找一个人肉沙袋有多难吗?28万实在太便宜了。”
    “当然,你可以还手,但我不敢保证到时我还能否控制住自己的力道。实不相瞒马科斯先生,如果这三天我发全力打你,你已经死了。”
    “都坐好,现在开始技战术……哎哟我操,这又是怎么了?搞哪样嘛搞哪样……”瓜迪奥拉推门而入。
    .
    其他人先去训练,马科斯被送去医务室上药,更衣室里只剩下瓜迪奥拉、助理教练比拉诺瓦、队长普约尔、副队长哈维,卓杨以及梅西。
    “卓杨,你应该早早把原因讲出来,拉法尔的毛病我们都知道,可以帮你……”
    “佩普,普姨,你们好好想想。如果我一开始就亮明怀疑马科斯偷了手表,他会承认吗?那可是28万多的手表,他心里没点逼数吗?如果他一口咬死不是他偷的,那么,谁还能拿他有办法?”
    几个人转念仔细一琢磨,越想越觉得卓杨说得在理,那时候马科斯并不见得敢把这个大把柄双手奉上。不管你喜不喜欢卓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,都得承认只有把马科斯逼到崩溃他才会吐露实话。
    何况,卓杨粗暴的确粗暴,但真的简单吗?利用自己的优势一步一步从肉体上折磨,从心理上逼迫,卓杨一直不提手表,马科斯就一直摸不到卓杨的底牌,他在心虚和恐慌中无法自救,只能迅速走向崩溃。
    “佩普,普姨,对不起,我知道在更衣室做这样的事情非常不好,但我没有其他办法。这样做不对,但错不在我。抱歉!”
    .
    卓杨连续第三天被暂停了队内训练,他又在力量房里练得热火朝天。
    瓜迪奥拉连续第三天把情况汇报给了拉波尔塔,主席欣慰地笑了,笑完后仍然把处理权交给了他。事情局限在更衣室里,卓杨说话很算话。
    当天晚上,卓杨接到普约尔的电话,说马科斯让自己把手表转交给卓杨,问是不是现在就送过来。但是,卓杨拒绝了。
    “普姨,手表不是你拿的,不应该你给我,这不合规矩。而且,我已经说过,手表我不要了。”
    话虽如此,老江湖普约尔还是从卓杨的字里行间听出了一丝松动,他并非真的非要把马科斯置于死地。当然,这点松动也是卓杨故意流露出来的。
    普姨也是很不容易,两头做工作,一个豪门带头大哥搞得跟居委会大妈似的。苦口婆心劝了半天,卓杨终于讲明了条件:手表必须马科斯亲自还到我手上,怎么拿的怎么还回来,从哪里拿的在哪里还。
    普约尔放心了,卓杨答应要回手表,就意味着放弃法律追责,巴塞罗那俱乐部也就能度过一次有可能的更衣室丑闻危机。
    至于卓杨以后还会不会动手殴打马科斯,他并没有给出承诺,只是说要看马科斯的态度,还有手表有没有损伤。普约尔觉得卓杨说得很在理,便也就没有再坚持。
    .
    又是隔天,甘比体育城的更衣室里。
    明天一大早球队就要奔赴客场,去踢同萨拉戈萨的西甲第27轮比赛。从上一场踢完欧冠对斯图加特,期间整整四天时间,恰好给卓杨提供了解决问题的空闲。
    球队其他闲杂人员被赶出了更衣室,里面只有瓜迪奥拉、比拉诺瓦、普约尔、哈维、卓杨和马科斯,以及梅西、小白、皮克和布斯克茨。
    后四人是卓杨点名要求留在更衣室里‘观礼’的成员,这是他的条件,但没有说为什么。
    卓杨想让布斯克茨亲眼看见他给他出气,其他三人是为了不暴露小布而拉上的幌子。卓杨不会把布斯克茨挨揍的事情说出去,这对小布的形象很不利,也不会让马科斯说出去,要让他烂在肚子里,还要为此付出代价。
    在众人的见证下,马科斯小心翼翼从包里掏出那块消失已久的卡地亚男士腕表,哆哆嗦嗦递向卓杨。
    可是,卓杨没有马上去接,也没有去看这块对他具有纪念意义而且价格昂贵的经典名表,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盯着马科斯的眼睛,仿佛一直要看到他的五脏六腑里去。马科斯根本不敢和他对视,只能目光闪烁卑微地半勾着头。
    自作孽不可活!如此一个防守悍将,终究因为自己的恶行被卓杨折磨尽了英雄胆。
    “拉法尔……”普约尔提醒着他。
    “卓杨,对……对不起!”
    卓杨又继续用目光压制了马科斯片刻,这才接过分别了八十多天的卡地亚,拿在手中仔细观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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