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离港 作者:兜兜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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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丑。

    两个人一同猜,大d哥会否因这一个吻心花怒放,摆摆手饶过他。

    湿热沉闷一间屋,不管有没有脑,皆是各怀鬼胎。

    没预兆,她弓下腰,尖尖下颌投入他眼底,再向下,收音机一瞬间被掐住咽喉,丝丝缕缕都是微弱杂音。

    菱花唇形,薄厚适宜,浓淡恰好,任你花多少钞票从巴黎、伦敦、纽约、米兰也订不到这样恰如其分的颜色。新鲜娇嫩,饱满丰盈,深呼吸,随她俯仰间流动,全是青春蛊惑迷醉芬芳。

    哈——一首小夜曲。

    她近在眼前,她点滴逼近,她温柔试探。

    一个吻双手奉上,似剥开壳的青莲子,去外衣的甜荔枝,轻轻一碰就要挤出香艳迷离汁与液,怦然——

    这一切不过是他凭空幻想。

    男女之间,最难解是会错意,他以为她欲拒还迎,她错认他贪得无厌,爱的人越发痴狂,恨的人越发痛苦。

    他向前,她微凉指尖如同清醒剂,按住他兀自发烧的嘴唇。

    转话锋,人也变样,三五秒已足够作出决定。温玉的眼望住他,是晶亮晶亮一颗星,可望不可即光芒,“我虽然年纪小,可也明白,世上三件事一旦沾上再不要想脱身,是毒品、权利与淫*欲,习惯敞开腿不用想不用做就来钱,懒惰与病毒侵蚀身体,不到死不肯洗心革面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知道?”他索性握住眼前一只玲珑雪白的腕,浅酌于她手心。

    温玉道:“人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。成年人有的选,不走正道,偏要堕落,怪谁?我出五万,已经仁至义尽,六十年后碰面清算恩恩怨怨,我也不怕。你说是不是,陆生?”

    陆生——陆生——陆生——

    发“生”,抬一抬舌,划过上颚,短促似蜻蜓点水,却总有酸涩苦艾情愫从舌尖荡开,涟漪一圈圈,浮荡于他的心,忽近忽远,忽明忽暗,一根找不到尽头的线,吃不到,更渴求。他闭上眼,浮生梦,只可意会,不能言传。

    这位陆生说:“兄弟姊妹,同胞骨肉,你真要狠下心送她死?”

    温玉摇头,“陆生冤枉我,无人供货,正好送四姐去勒戒所,三五月个接回家,又是光明人生。我是为她好,怎么说害她?难道跟陆生一样,吸白粉吸到八十岁?抱个孙,把一整包海洛因当满月礼?”

    “真是冷血动物。”

    “我应你才是冷血,对我自己冷血。”

    他痴迷于她柔软无骨右手,细长鲜嫩,如笋尖,含在齿间轻咬。

    “你老豆温广海,债台高筑,你总不希望有人上门催债,泼油漆砸家具,还要斩他一只手?”

    “那也没办法,只好祝他好运,输光赔光就算完,全家人都解脱,我还要多谢你。”

    “铁石心肠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夸奖。”

    陆显抬眼看她,半眯,正是猛虎发怒前兆,声音都挑高,“你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?”

    温玉游刃有余,“陆生当然有一千种办法令我屈服,但我只希望陆生所作所为对得起龙兴陆显响亮名号。”

    “有一件事你还不懂,男人女人说不通,最后都在床上解决。”

    “我相信法律,相信正义。”

    他不屑地歪嘴笑,他似乎永远如此,对世间条条框框、法律准则不屑一顾。

    忽然站起身,只用一只手捞住她细软的腰,便轻轻松松提着她往二楼走。

    前后门早封堵,她还是太过理想主义,未料到他会无耻到这一步。

    二楼哪里有光?

    一肩宽走廊,光怪陆离墙面,纷纷冒头向上的木地板都在侧耳听,洗漱间里凄惨阴森哭喊。

    门半掩,金属砸向皮与肉,一声声哀嚎。

    温玉半挂在陆显腰上,穿过门缝往里看,血顺着发黄地板砖一点点溢出,某个人探头出来,嬉皮笑脸同陆显说:“大d哥要发威呀,是‘点餐’还是‘全套’?你叫小妹妹忍一忍,池老板神经衰弱,睡不着觉要上吊。”

    “话多招祸,你管好自己。”他当做稀松平常,见怪不怪。

    屠夫、侩子手,漠视生命,杀人如麻。

    温玉对陆显,产生前所未有恐惧,她终于认识到这个一身反骨的男人有多么危险。忍不住要为在此之间肆无忌惮无畏无惧的自己鼓掌,难怪都说无知者无畏,初生牛犊不怕虎。

    全可由一个‘蠢’字概括。

    左手第二间,棕黄色木门上贴一张李丽珍泳装海报,卷了边,只剩半个美人。

    猛然间,她被陆显一把甩在狭窄弹簧床上。

    一间房不过五六坪,四方四正小纸盒装某某人一生。侧墙小小开一扇窗,通向外间蓬勃繁忙世界。

    折凳上放一台沾满油和尘的电风扇,黄色外壳与机体分离,转起来吱嘎吱嘎响,是老人的骨头关节摩擦,迈不开步伐。

    墙上贴着许冠杰、黄耀明,也有汪永芳摸胸、叶子楣扭腰、更有邱月清在《三度诱*惑》中露大奶湿*身艳*照,墙角高高垒砌一丛丛成人杂志——这简直是色*情狂居所。

    “这是你房间?”话出口就后悔,温玉恨不得咬掉舌头。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陆显给门上闩,转过身猛虎扑食,重重一座山压倒她。

    你得理解,肥肉就在嘴边,一头狼怎不能兽性大发。

    温玉护住胸,警戒地盯死他,“你敢碰我一下,我就敢抠掉你一颗眼珠。”

    “放胆来,我等你。”陆显浑不在意,窄腰挤进她双腿之间,粗糙拇指摩挲着她柔软双唇,雪白血红——纯洁无暇底稿,一滴朱红颜料,惊心动魄。听他低吟,“我真是中你降头。”

    是呀,睡不着醒不来,日思夜想,大粗人得相思病,说出来谁信。

    纤细无力两只手都扣在身前,身体下压,体温升高,唇与唇相交,他轻而易举撬开她牙关。千锤百炼而得的技巧,文斗武斗都来,搅翻一池春水,忽然喊停,他退开些许,皱着眉抱怨,“怎么苦成这样?叼你老母,喝什么凉茶,败兴!”

    下一秒下决心,“不管了。”

    蛮横霸道地挤进她口中,沾染前一刻苦涩,享受后一刻微甘,了然——原来凉茶讲述深奥哲学,入口极苦,回味却甜,层层深入,徐徐推进,要与她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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