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时恰恰归 作者:申丑

    分卷阅读151

    春时恰恰归 作者:申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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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又是一声叹气,将风干蜈蚣放在阿娣的手中。阿娣瞪着掌中虽死犹生的毒虫,伸着胳膊、僵着手,脸色灰里带着青,直吓得一动不敢动。

    卢大还絮叨道:“可惜不是红头的,又小,掌长的话,还值钱,它们狡猾,专捡缝隙里钻……”

    阿娣僵了半天,终于抖着手,尖叫一声,将干蜈蚣甩到卢大身上,丢了扫帚边哭边跑去找何栖。

    何栖在里间听阿娣哭声,一惊之下,差点打翻了碟盘,,沈拓更是色变,倒提了手中切脍的利刃,将何栖拉到身后,道:“阿圆不要外出,我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何栖心里发急,道:“阿娣虽小,却不是个冒失的,又哭又喊,不知出了什么事? ”

    沈拓拦她在屋里,刚要出去,阿娣已经一头撞了进来,嚎陶哭着扑到何栖身边,一指院中,哭诉告状道:“娘子,他拿蜈蚣吓我。”

    何栖虚惊一场,又看阿娣哭得可怜,气不打一处,怒视着追在后面目瞪口呆的卢大郎,怒道:“卢大,好好的,为何要吓阿娣?”

    卢大摆手摇头,跌脚道:“阿姊冤枉,我何曾故意吓她?”他拿两指捏着蜈蚣,道,“我明明与她赔礼,这丫头不知趣,还扔了它,害我在草丛间翻找半日。”

    沈拓看何栖气得不轻,揪了卢大出去,道:“哪个会拿条干虫赔礼?你真不是存心吓她? ”

    卢大道:“沈叔,我怎知她会害怕,我全身也只这条蜈蚣值钱。”扭头看看身后,心有余悸道,“小女娘好生吓人,哭得我手抖。”

    沈拓看他似真被阿娣吓到,心下好笑:“你倒受了一番惊吓。”

    卢大担忧道:“沈叔,阿姊怕是要与我生气,你为我多说些好话。”

    沈拓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:“她是我娘子,生死同穴,你道我会站在哪边?”

    卢大急道:“沈叔,男儿侠气,怎能见色忘义?”

    沈拓哈哈大笑,揪了他道:“一来你阿姊不是什么色,二来,我与你哪来的义字?”

    卢大活鱼似得挣扎了几下,忽道:“沈叔,我知错,不如你罚我去船上做工?”

    沈拓伸指一弹他的脑门:“果然是个胆肥的,闯了一天的祸,还要打歪主意。”

    .

    何栖晚饭备了鱼面,一盘切脍,一碟熏肉,一碟醋芹,一碟香油拌的干丝,又将一捧洗得干净的无花果连着荷叶摆在茶托中。

    阿娣洗了脸,两眼还是红红的,低着头,进进出出帮着何栖搬桌案,摆竹椅。

    卢大挨挨蹭蹭地过来坐下,冲着阿娣露齿一笑,道:“阿娣,我与你赔罪,你别再生气。”又讨好道,“你不要干蜈蚣,我下次带只草编的来。”

    何栖气得快要笑出来,斥道:“又在多嘴多舌生坏,吃了面让你沈叔送了你家去。”

    卢大本欲辩解,转眼看鱼面汤白葱绿,口内生涎,将万事抛到脑后,专心吃起面来。

    何栖看他吃得香甜,笑道:“你倒又不怕家转挨打了?”

    卢大咽下一口汤,道:“阿姊,处斩还有断头饭吃呢,我吃得饱些,也禁打些。”

    何栖道:“胡言乱语,吃了一餐饱饭,皮便养得厚了不成?”

    卢大看一眼沈拓,笑道:“沈叔要是与我求情,我皮薄些也能捱过去。阿姊也不愿我被打得卧床不起,再买膏药来看我。”

    何栖连连摇头:“我看卢姨实是打你打得少了。”

    卢大忙道:“阿姊,何必累得我阿娘手酸。”

    沈拓听他嘴尖舌利的,又捏捏他的胳膊,道:“你实该继承你阿爹的衣钵摆摊算命,船工便免了。”

    卢大戳痛心事,拾筷道:“唉!我还是多吃些,挨顿胖揍。”

    饭毕,沈拓提了卢大去卢家,何栖因阿娣受了委屈,拿了一朵月色绢花插在她的发髻边,笑道:“倒拿干虫与你赔礼,许是个傻的。”

    阿娣拿手摸摸头上的花,噗地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沈拓送了卢大回来后,面色有异,对何栖道:“与卢大哥略坐了坐,他竟真的要大郎去做船工。”

    第一百零三章

    卢大出门去堵沈拓, 想得倒挺周全。

    他先将自己的两个阿弟关在家中, 又对二人道:“我去阿姊家中接阿娘, 若是阿娘早归, 就是差身错过,让阿娘不要等我晚饭。你们若是听我的话, 老实在家中,改日便带你们捉竹虫。”想想还是不放心, 自己的两个阿弟皮顽, 又骗他们:“家里有包糖莲子,因你们贪嘴, 被阿爹阿娘藏了起来, 你们家中好生翻翻,找出来,我们偷吃几口。”

    卢小二卢小三一向信服兄长,既想跟着卢大捉竹虫, 又嘴馋糖莲子, 二人真个没去外头,只在屋中翻箱倒柜,大闹天宫。

    卢娘子从何栖那归来,竹篮里装了百来文钱并一把旱芹、半边咸鱼, 虽知何栖正经托她的差事, 于理是要与她日俸, 于情却实是让她羞惭。何栖又每每借口天热坏了吃食,塞她点心菜蔬。

    每日空手去, 满篮归,卢娘子面上心上总是过不去,又忧心沈拓与何栖船运一事,琢磨着得空去千桃寺礼佛祈福。

    一路边想边走,一到家,只见臂粗的木棍从外抵了门,开门进屋,里面似是遭了贼,箱翻椅倒,一片狼籍,卢小二卢小三满头满脸的尘灰,全身脏得找不到干净的地来。

    卢娘子的怒火从心底直透到脑门,捡了地上的鸡毛掸子便抽了过去,边抽边骂:“这是反了天,你们做的好事,这是要拆屋推墙。前世造了什么孽,才生你们两个猢狲?你们阿兄又去了哪?竟是没一个省心的。”

    卢小二卢小三打得皮实了,嘻笑着左躲右藏,一个钻在桌案底下,一个溜去了院中,还拍着手道:“阿娘来追。”

    气得卢娘子拖了卢小二出来,摁倒在膝盖上,褪了裤子,扬手结实的几巴掌,边打边道:“下次再犯,绑了你送官去。”

    卢小三扒在门框上,只露了一个脑袋出来,溜圆着两眼看兄长按揍。卢小二哭得鼻涕泡都出来,道:“阿娘我知错,不要送我见官,见官要挨板子。”

    卢娘子又问:“你阿兄呢?”

    卢小二答道:“阿兄去接阿娘了。”

    卢娘子不信:“可又是扯谎,好好的,我还让他多事来接?”抬头见躲在外边的卢小三,喝道,“小三,你来学。”

    卢小三记性佳,磨磨蹭蹭过来,将卢大的话鹦鹉学舌般从头到尾学了一遍,又拿手捂着脸,透过指缝偷看卢娘子的脸色,还道:“阿娘我们错了,我们帮阿娘烧火。”

    卢娘子放开卢小二,怀疑自语道:“不知又起了什么歪心思,在那弄鬼。”疑归疑,也只暗斥卢大不知分寸,倒真信了许是去了何栖那。

    卢小二还编排道:“许是阿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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