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从呱呱坠地,就开始了光屁股打天下的人生。所不同的在于,有些人有聪明的头脑强健的体魄,还有足够的野心。而有些人,醉心于老婆孩子热炕头。

    不同的人生追求,造就了不同的人生轨迹。有些人这辈子血雨腥风与天斗与地斗有人斗,而有些人为了安逸的活着,情愿被人剥削被人欺负。他们看着那些有理想有抱负的野心家成功的荣耀,也看着他们失败之后累累白骨。

    说不上谁对还是谁错,性格决定命运的哲言,不仅仅在足球领域有效。

    云浩面前就站着这么一位野心家,他叫做贺哲。契丹八部最新推选出来的首领!老虎一样的眼睛,棕熊一样的体魄。外加一颗狐狸的头脑,人类体魄与智慧最完美的结合,这就是云浩对这个人的评价。

    “你是汉人?”一个略显生硬的汉话传到了云浩的耳朵里,声音中充满了好奇。

    成功的男人身后都有一个强悍的女人,在云浩的印象里这个女人可能不是妻子,而是男人的姐姐或者是妹妹。李二的身后曾经有李秀宁,渊盖苏文的身后有渊盖苏英。渊盖苏英被自己扔下热气球后,那犀利如箭的眼神儿至今仍旧是云浩噩梦之中不可缺少的素材。

    贺哲身后站着的是他妹妹贺兰,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(请自行脑补papi酱)。

    “尊敬的大王,我的确是汉人。因为来辽东做生意遇到了贼人,所以沦落到此处。还请大王派人送我回到大唐,在下定有酬谢。”云浩以手抚胸向他们施礼,后世的电影里面都是这么演的。

    “原来你来自大唐,这附近也没听说过有什么贼人。再说冰天雪地的,你怎么会出来行商?大唐的商家不是开春之后,才会结伴出来行商么?”贺兰敏锐的抓住了云浩话语中的漏洞,看起来自称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绝对不是说说。

    “说起来惭愧,在下想着冬日里出来辽东收皮货,要比在河北收皮货便宜不少。怎想到,带的财货多了些。家里的护卫起了歹心,如果不是我侄子机灵,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刀下之鬼。”云浩终于明白,什么叫做一个谎言的背后需要很多谎言来弥补。

    倒不是云浩想说假话骗他们,实在是眼前的这对兄妹敌友难辨。大唐时代的契丹八部,远不是北宋年间强悍的存在。这个时候的契丹人,不但要受凶悍的突厥人欺负,在辽东高丽人也在残酷压榨他们。可怜的契丹人就像是一个小媳妇,每天要面对脸色难看的公婆。

    如果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,说不定过不了几天自己就能见到渊盖苏文或者是渊盖苏英。非常庆幸这个年代十分欠发达的通讯技术,如果生在有手机微博的年月,说不定早就被网上通缉。一落地,就被逮住送往平壤。

    “你叫什么名字!”贺兰没追问,不过一双大眼睛叽里咕噜乱转显然不怎么相信。看到妹子不说话,贺哲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“小人名叫风浩,这是我侄子狗子。这柄刀,就算是风某送给大王的见面礼。”云浩见到贺哲一直在把玩砍刀,立刻提议将砍刀送给贺哲。

    契丹人的冶炼水平实在不怎么样,昨天晚上狩猎野猪。他们手中的长矛居然还是青铜铸造,难怪捅不开坚实的野猪皮。云浩这口砍刀,虽然不算是好到,但好歹也是纯钢打制。在契丹人这里,完全可以称之为宝刀。

    “快开春了,我们会迁徙到白狼水。到时候你们跟着我们就成,白狼水已经距离大唐很近。到了那里,我再派人送你们回大唐。”贺哲的汉话说得比贺兰好一些,不过舌头还是有些生硬,听着跟后世老外说汉话差不多少。

    白狼水云浩自然是听说过的,在河北的时候看过大唐的地图。所谓白狼水,其实就是后世的大凌河。既然到了大凌河,那就距离锦州不远。过了山海关就能到达大唐境内,当然,这年月还没有山海关。

    “多谢大王!风某回到大唐,一定重重酬谢大王。”回到河北,云浩就好像回到山林的老虎。李二的死忠屈突通如今主持河北和山东,只要到了河北地面,自己就会像大熊猫一样的被保护起来。

    “嗯!会有人给你们食物,请吧!”贺哲对云浩并不感兴趣,羸弱的身体白净的面皮,让他不自觉的看轻了云浩。反正部族也要迁徙,就带他们一程。万一他真的是大唐富豪,说不定还能赚一笔。

    云浩赶忙再次施礼,转身出了贺哲的帐篷。大大的松了一口气,期盼着这些契丹人很快就开始迁徙。

    契丹人现在还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,辽东广大的土地就是他们生息繁衍的地方。当然,这要建立在被高丽人盘剥的基础上。连年的战乱,使得汉人无力顾及寒冷的辽东。高丽占领这里已经有数百年,这里似乎也成为了高丽的固有领土。汉武大帝的辽东四郡,已经成为了遥远的传说。

    贺哲对云浩和狗子还算是不错,给了他们一顶帐篷。晚餐的时候,还有一个秃了半个脑袋的家伙送来一盆肉。就是雪水煮肉,里面甚至还带着血筋儿。无奈的云浩只能找来一堆木柴,将陶盆放在火上重新加热。

    煮熟了肉尝了一口,还好这里靠海至少盐不缺。可你他娘的放这么多盐是几个意思?他娘的肉都有些发苦!

    一口肉一口雪的往下塞,即便是这样云浩也觉得嗓子开始发干。狗子却吃得痛快,事实上只要是吃的狗子都吃得香甜。

    没人搭理他们,也没人管他们。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一团空气一样,不过细心的云浩还是发现,有不少契丹女人经常有意无意的路过云浩的帐篷。不时,还向帐篷里面瞄上一眼。

    吃过了饭,云浩就盖着一块兽皮睡觉。这两天提心吊胆在雪地里面跋涉,需要好好的大睡一场恢复体力。闭着眼睛酝酿瞌睡虫的时候,狗子已经发出了鼾声。孩子的思维比较单纯,云浩很羡慕。

    刚刚睡到半夜,一具火辣辣的身体钻进了云浩的兽皮下面。惊得云浩一身冷汗,接着就是一张带着浓烈腥气的嘴啃在了云浩的脸上。

    云浩用尽最大的力气,才将面前这个类人的东西推开。从饱满的胸脯可以知道,这他娘的是个女人。对面的女人好像很诧异,不过没有跟云浩纠缠,狠狠给了云浩一拳之后就钻出了帐篷。

    知道这是少数民族的特有传统,当外族人来到本族的时候,都有女人会来借种。尤其是现在是冬天,受孕成功的女人会在食物最为充沛的时候诞下自己的孩子。寒冬对女人来说,就是最为原始的春药。

    云浩不是不想女人,那两团饱满给了他非常大的刺激。可惜!吃肉的契丹人没有刷牙的习惯,浓烈的口臭里面还带着吃生肉的腥气。或许是跟牛羊待的时间过长,身上的膻气能熏人一个跟头。搂着这样的女人睡觉,跟搂着一团臭肉没什么区别。即便是禁欲很久的云浩,也受不了这样的重口味儿。

    觉是没法睡了,因为想来借种的女人很多。一样的口臭,一样的膻味儿。云浩推出去一个又一个,一晚上怎么也有七八个之多。而身边的狗子,睡得跟死狗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无奈的云浩只能抱着毯子,在寒风中等待天明。因为他很怕一旦睡着,就会被那些至少两三个月没洗过澡的女人强奸,如果是那样的话真是生不如死。

    总算是等到了天边露出鱼肚白,瞪着眼睛盼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。云浩一脚踹醒了狗子,困得眼皮打架的人看到别人熟睡,心里就是不平衡。

    睡眼惺忪的狗子被云浩踹起来,开始帮助云浩往勒勒车上装帐篷。云浩感受到了好多女人幽怨的目光,狗子则看着鼻青脸肿的云浩非常奇怪。

    贺兰诧异的看着鼻青脸肿的云浩,接着就发出了一阵银铃一样的大笑。部落里面接待过汉家子,可却没有一个人混得跟云浩一样惨。看看那些女人幽怨的眼神儿就知道,云浩在部落里可能没什么好日子过。

    云浩也看到了那些幽怨的眼神儿,天很黑他不确定自己推出去的都是谁。只不过看看她们的长相,云浩觉得昨天自己做得很对。

    无视那些幽怨的目光,云浩躺在勒勒车上裹紧了兽皮。眼望着蓝天,开始一觉一觉的开始熬。太他娘的缺乏睡眠了!

    刚过了中午不久,队伍就停了下来。狗子叫醒了云浩,他不明白叔为毛睡了一路。

    “叔,他们要卸车了。”

    云浩无奈的爬下勒勒车,一天没吃饭肚子咕噜噜的叫。可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时,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
    大辽河在这里转过了一道s型的弯,枯黄的芦苇从眼前好像一下子排到天边去。冰封的大辽河好像一条玉带,从这里一直通往渤海湾。

    上辈子在这里生活了六十年,如今回到了这里。没有钢筋水泥的丛林,没有了连接两岸的大桥。有的只有冰封的大辽河,还有那无穷无尽的芦苇荡。

    晚餐照例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肉,肯定不是牛羊肉。因为味道很腥,一点儿膻味儿都没有。

    云浩好像嚼蜡一样的吃着,思绪一会儿从眼前一会儿换回到后世。间隔千年的场景,在眼前好像广告片一样滚屏播出。

    或许是白天睡多了,云浩裹着毯子看着银月之下的大辽河。北风吹得芦苇沙沙作响,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。终于直到,没有被开发之前的家乡到底是个什么样子。

    “你在想什么?”贺兰走到云浩身边,坐下来一起观看冰封中的大辽河。

    “很多事情,现在和将来。”思维还没收回来的云浩,发出梦呓一样的语言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们唐人的皇帝住在石头砌成的城里面,他的屋子也是石头砌的。他们不用放羊么?”贺兰忽闪着大眼睛问道,在她看来牧人天生就是要流动的。逐水草而居是每个牧人的本能,如果待在一个地方,牛羊就会把那里的草场吃光。所以,她对唐人居住在城市里面非常不理解。

    “我们的皇帝不放羊,我们汉人和你们不同。汉人种地,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土地。土地里面长出来的粮食,可以让他们一家老小不会饿肚子。城市里面的人不但不会放羊,他们还会生产出来好多东西。他们用一种叫做钱的东西交易……!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铜钱嘛!我和哥哥去过你们大唐互市。那时候你们还叫大隋!市集上什么都有,有人脑袋上插着一根草。哥哥说,那人是准备把自己卖掉。哥哥给我买回来一个小姐姐,我的汉话就是跟她学的。可惜她后来死了!”说道童年时的玩伴,贺兰有些黯然神伤。

    “她是怎么死的?”云浩没有看到贺兰的表情,没心没肺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小姐姐长的很好看,被路过的高丽人看中。高丽人把她抢了去,第二天她就被光溜溜的扔出来。她死的很惨!”贺兰的语音有些哽咽,云浩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。

    痛哭中的女人总是让人有种拥抱的冲动,云浩伸出手搂在了贺兰的肩上。贺兰反手抱住云浩,趴在云浩的肩膀上身子一抽一抽。看得出来,她和那个汉家少女的关系很好。

    云浩静静的拍着贺兰的后背,这个时候不出声是最好的办法,任由贺兰倾诉高丽人对契丹犯下的种种暴行。

    忽然云浩感觉脖子一热,接着就有一种麻痒痒的感觉。火热的嘴唇顺着脖子一直向上,最后盖住了云浩的嘴唇。

    月亮害羞的躲进了云彩里,这一夜没有人再来骚扰云浩。帐篷的一边,狗子仍旧睡得像是一条死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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