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持续了一会儿就消失了,不过这一次比之前的时间都要长,所以我基本可以断定,这不是错觉,绝对有人在暗中观察我。

    而这个人或许和杨雪苗接到的那个陌生电话有关系。

    就目前而已,我还没有察觉到敌意,所以并不是很担心。

    这小店,前面是门脸,后面有个小屋是住人的地方,我晚上就住在店里看门。

    店里的猫晚上的时候都是在笼子里,见我回来一个个都精神了起来,我直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:“嘘,别吵,都安静地去睡。”

    我这声音是聚气发出的,保证所有的小猫能听懂,它们也很听我的话,也就乖乖地卧下了。

    回到房间,那只大白猫就跟了进来,它是店里唯一一只白天和夜里都散养的猫,它的灵性很足,就算不关到笼子里,也不会乱跑。

    我把杯子放到桌子上,它就跳上桌子,然后歪着头仔细去打量那只杯子,它好像也能看到杯子里面的婴孩鬼物。

    看了一会儿,它就直接在杯子旁边卧下休息了,它的样子好像是在守护那个婴孩鬼物。

    我知道那大白猫不会乱来就道了一句:“我睡了大白!”

    它对着我“喵”了一声,像是在给我道晚安。

    这些年有大白陪着我,我几乎没有什么失落情绪和烦心事儿,没有它,或许我很难从人生底谷中走出来吧。

    这一晚我睡的很安稳。

    第二天起来,喂过店里的小猫,我就出去吃早餐,等我回来的时候,杨雪苗和洪思齐已经等在店门口了。

    洪思齐说:“我跟你们一起去,这毕竟涉及到一条人命,我们是要介入调查的。”

    我点头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回店里拿上杯子就跟他们一起走了,不过这店门我却没有关,我拜托给隔壁服装店的一个叫赵月的女店主帮我看。

    她很喜欢猫,平时没少来帮我忙,她和杨雪苗差不多大,所以我平时就喊她一声赵姐,她看我年纪这般小就出来做生意,所以平常很照顾我,有什么好吃的,也都喊我去尝尝。

    当然这也可能和我身上有“归魂红玉”的缘故,我的女人缘真的很好。

    这些年我遇到帮我的,几乎都是女人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我不由摇头苦笑。

    杨雪苗在开车,洪思齐在副驾驶上回头问我:“你笑啥?对刚才那位姑娘有意思吗?人家长的挺好看的,就是你俩年纪差的有点多。”

    我对洪思齐道:“你想多了,她是我姐,人家在老家已经定亲了,过了今年就回去结婚了呢。”

    很快,车子就到了城西的一片别墅区,洪思齐亮出自己的证件后,我们也就顺利的进去。

    我们今天找到的那个男人叫齐恒刚,是省城第三医院的副院长,他是省三院的红人,年纪轻,职位高,医术好,收入不菲。

    我们今天来的早,齐恒刚还没有出门。

    按了门铃之后,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给我们开了门,她问我们是干啥的。

    洪思齐就亮出自己的证件给她看了看道:“齐恒刚在家吗,有些事儿,我想找他了解下情况。”

    那阿姨看到洪思齐的证件后就请我们进来,同时道了一句:“齐先生昨晚给人做了一个大手术,在手术室里待了二十多个小时,凌晨五点多才回来的,这才刚睡下,你们找他了解啥情况,不妨问问我,兴许我能告诉你们,这样就不用麻烦齐先生了。”

    这个时候,别墅二楼的楼梯位置传来一个人的声音:“方姨,你去给客人倒点水,我来接待客人吧,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睡,现在反而有点睡不着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人就从楼梯位置走了下来。

    不用说,他就是齐恒刚了。

    齐恒刚下来后,就问我们:“你们几位是?”

    洪思齐再次亮出证件然后问齐恒刚:“我来找你,是向你了解一下,你儿子的一些情况。”

    齐恒刚看到洪思齐的证件不禁一脸诧异道:“我儿子怎么了,他今年还小吧,怎么还惊动警察了?”

    洪思齐问齐恒刚:“你有几个儿子?”

    齐恒刚说:“就一个,现在跟我前妻生活,我出国前,因为一些矛盾,前妻跟我离婚,孩子判给了她,我出国,包括现在回来,一直试着联系他们,可至今没有消息,我儿子怎么了,你们有他消息了,在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齐恒刚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,而且还是死在他的房子里?

    同时齐恒刚也是看到我手里一直托着个杯子就问:“那位小哥手里的杯子是?”

    我直接冷冰冰地说了一句:“你的儿子,就在杯子里面。”

    齐恒刚皱了皱眉头,然后诧异道:“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。”

    我把杯子放到面前的茶几上,然后对齐恒刚说:“你的儿子早在出国那年就死了,而且是死在你在新庙街的房子里,现在他化为鬼物,被我收进了这杯子里,你儿子死这事儿你一点都不知道吗?”

    齐恒刚摇头说:“不可能,不可能,这事儿我一点都不知道,你们不是警察,是骗子!”

    洪思齐刚准备说话,我就起身指着那杯子道:“我知道这些事儿你一时难以接受,不过这都是事实,如果你不介意地话我可以给你开眼,让你暂时看到这杯子的情况,到时候你再做真假的判断。”

    齐恒刚一脸愤怒道:“想用一些假戏法来骗我吗?”

    我捏了一个指诀,然后把杯子上的荷兰铁叶子挪开,一股白色光亮就从里面飘了出来,我再捏动指诀,把周围的阴气汇聚过来,让茶几附近的阴气变得旺盛,这样那婴孩鬼物在白天显身,也不会受到伤害。

    我决定让所有人都看到他。

    很快,那个婴孩鬼物就爬在了茶几上,它先是看了看我,然后又一脸亲切地去看齐恒刚。

    “咣当!”

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,端着茶水的方姨过来,看到这一幕,手中的茶水掉了一地,她整个人也吓的往后倒退了两步,整个人依在墙角不敢动弹了。

    我看着齐恒刚道:“你是有大学问的人,这不是骗局,现在应该能够分辨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齐恒刚看着茶几上爬着的婴孩,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立刻嚎啕大哭起来:“这是怎么回事儿?怎么回事儿?小超儿,你怎么会成这样,难道是那个疯婆子害了你!?我就知道不该把你让给那个疯婆子!”

    说着齐恒刚就想用手去摸婴孩鬼物,我立刻喝止他:“别动他,你个大活人阳气太盛,他被我从那房子里带出来,身上阴气已经很弱了,你现在碰他,会伤到他的,搞不好,还会魂飞魄散。”

    齐恒刚连忙收手。

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,门铃忽然又响了。

    我怕来的人冲散了这里的阴气,就赶紧把婴孩鬼物又引导回了杯子里,然后拿荷兰铁的叶子将其盖住。

    齐恒刚没有动,洪思齐就过去开了门,那人问都没问,直接把洪思齐推开,然后缓缓走了进来,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的妇人。

    那妇人看起来痴痴傻傻,眼里带着一丝呆呆的笑意。

    而带着那妇人进来的人,年纪应该只比我大一两岁,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,带着鸭舌帽,背着黑书包,书包外还挂着一个黑色的长布袋。

    那袋子我见过,很多在公园里练剑的老人都有那样的袋子,是用来装剑用的。

    他那袋子里好像也是装着一把剑。

    他的出场让我们所有人都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走了几步,然后看着我们这些人道:“你们好,我是穆一飞,你们要找的那个孩子的母亲,我给你们带来了。”

    那个看起来有些呆傻的妇人,就是婴孩鬼物的母亲?

    此时杨雪苗直接起身指着自称穆一飞的年轻人道:“那个电话是你打给我的,是你让我找的小张先生!”

    穆一飞笑道:“嗯,是我!”

    他回答的很简洁,没有任何的解释。

    这个年轻人是谁,为什么让杨雪苗来找我,他又有什么目的,我仔细打量他,确定我不认识他,更没有见过他。

    不过这几天监视我的那个人的气息,好像和他有点相似。

    此时齐恒刚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指着那个呆傻的妇人道:“赵慧,你干的好事儿,你把咱们儿子怎么了?你给我说清楚!”

    说着齐恒刚就冲了过去想要去打那个妇人。

    穆一飞抬腿就是一脚,齐恒刚整个人就飞了回去。

    接着他缓缓道了一句:“你没有资格打她,你们孩子的死,不是她一个人的错,你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
    说罢,穆一飞转头看了看我道:“我决定了,以后收你做我的小弟,以后你就做我的搭档吧,你算是通过考核了。”

    小弟,搭档?

    我直接摇头道:“我拒绝!”

    穆一飞说:“你拒绝不作数,你师父已经把你卖给我了。”

    我诧异道:“秦槐魉?”

    穆一飞点头说:“是,我稍后给你解释,我们先把这里的事儿解决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说着穆一飞大步走向齐恒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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