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拓跋山的毡帐中,萧勉满脸苦笑。

    此时的拓跋山,满心满眼的都是xiǎo和尚,对于萧勉,虽然称不上冷遇和怠慢,但与xiǎo和尚的待遇却堪称天差地别。

    总算还有拓跋灵在一旁,满是崇拜的看着萧勉,这多少让萧勉有些不平衡的心态得到了安慰。

    “拓跋族长!咱是不是该把报酬结算一下?”

    “啊?”回过头来看了萧勉一眼,拓跋山这才反应过来萧勉不光出战了辛一剑,还击败了对方,再一联想到当初在擂台阶梯上两人擦肩而过时自己发出去的传音,便是拓跋山这老狐狸,也不由得心头一跳。只因为此前拓跋山给萧勉的传音如下:若萧勉能击败辛一剑,拓跋山愿意将报酬翻一番!

    当初拓跋山开价五万中灵、三瓶五品灵丹、一件dǐng阶法器,萧勉就提出报酬翻倍,拓跋山也答应了;若是再算上拓跋山主动提出的再翻一番,那萧勉得到的报酬堪称惊人了。

    中灵二十万块,五品灵丹十二瓶,极品dǐng阶法器四件!

    三样报酬中任何一样説出去都足以惊动寻常金丹修士,更何况是三样报酬同时给予,便是拓跋山也心痛不已。

    当初拓跋山之所以许下重诺,便是因为萧勉那一场的胜负至关重要,若是萧勉能胜,拓跋族便不是没有喘息之机;谁料后来萧勉倒是胜了,拓跋云却败了,更让拓跋山料不到的是:最后力挽狂澜的,却是一直被自己忽视的xiǎo和尚!

    不!

    不能再叫xiǎo和尚了!

    人家可是传説中的转世圣僧——摩诃迦叶!

    在西蜀州,流传着一个传説,一个关于转世圣僧的传説。

    传説中,十刹海中有座无名xiǎo山,无名xiǎo山上有座无名xiǎo庙,无名xiǎo庙中有两个和尚,一个老和尚,一个xiǎo和尚。

    老和尚和xiǎo和尚一名迦叶、一名阿难,名为师徒,实为师兄弟,两者都是佛祖座下弟子,一人生则一人死,如此轮回往复,循环轮转,他们入世,便是替佛祖护持这方世界。

    传説到了如今这一代,老和尚便是阿难圣僧,至于那重入轮回的转世灵童,便是如今的xiǎo和尚——摩诃迦叶!

    拓跋山之所以对xiǎo和尚如此尊重,不光是因为xiǎo和尚救下了整个拓跋族,更是因为xiǎo和尚转世圣僧的身份。

    如今的xiǎo和尚虽然不过是一个筑基期修士,但看他挥手之间惊退准元婴修士的架势,分明是已经觉醒了宿慧。

    来日若老圣僧阿难涅槃,xiǎo圣僧便是西蜀州当之无愧的第一人。

    若是拓跋族能够傍上这位大佬,日后还有谁敢再来算计拓跋族?

    説不得,拓跋族还能趁势一飞冲天,成为离云漠七大家族之首呢!

    便是这个想法,让拓跋山一直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中,不想萧勉横插一杠,将拓跋山从一系列幻想中惊醒过来。

    要説拓跋族也不是拿不出许诺给萧勉的那些东西,只是如今萧勉对于拓跋族的作用直线下降,实在有些得不偿失。

    等等!

    xiǎo圣僧似乎是和这xiǎo子一起来的,难道説他们……

    “是了!是了!倒是老夫疏忽了……”联想到萧勉和xiǎo和尚之间的关系,拓跋山心头又是一跳:连那朱颜姬都借着巴结这萧青云来取悦于xiǎo和尚,我怎得如此糊涂?一念及此,拓跋山爽快的大手一挥,笑言道:“关于事先许诺的报酬,一块灵石都不会少,还请贤侄稍安勿躁!稍安勿躁!”

    “在下倒不是怕拓跋族长食言自肥,毕竟xiǎo圣僧就是最好的见证人,想来族长是不会因xiǎo失大的。”将了拓跋山一军之后,萧勉却笑着言道:“不过就报酬的支付方式,在下想和拓跋族长协商一二,不知可否将四件dǐng阶法器折换成一件初阶法宝,当然那十二瓶五品灵丹在下也不要了,如何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迟疑间,拓跋山看了xiǎo和尚一眼,咬牙答应下来:“这当然是没问题的!拓跋族自当让青云贤侄满意!”

    “如此,多谢拓跋族长!”

    其实按照灵石价值来算,四件极品dǐng阶法器的价值不过七八万块中品灵石左右,即便是加上那十二瓶五品灵丹,也不足以换取一件初阶法宝,更何况法宝还是有价无市之物?

    萧勉之所以敢这么狮子大开口,自然是看准了拓跋山一力巴结xiǎo和尚的居心,扯虎皮做大旗,向来是萧勉的长项。

    当然反过来説,这一路行来,xiǎo和尚戏弄萧勉也不是一回两回了,就拿雷云羽一事而言,萧勉便是被xiǎo和尚误导的。

    如今萧勉充分利用一下xiǎo和尚的身份,也算是讨回些好处了。

    “圣僧救我拓跋族于危难,拓跋族无以为报,甘愿成为圣僧的护道者,日后诸事唯圣僧马首是瞻,还望圣僧不弃!”

    所谓护道者,便是护持xiǎo和尚成就大道之人。

    拓跋山这话终于道出了他的心思,成了xiǎo和尚的护道者,他拓跋族固然有义务保护xiǎo和尚,但xiǎo和尚日后成就大道,自然也会投桃报李,给予拓跋族一定的便利和保护。

    “xiǎo僧如今还没有得到师尊持戒,是没有资格确认护道者的,再説兹事体大,拓跋族长虽然是一族之长,却还是要慎重才好。”xiǎo和尚虽然没有明确回绝拓跋山的提议,但也有缓兵之计的意思,拓跋山还待再言,却听xiǎo和尚继续説道:“听闻令尊渡劫中被天魔所惑,伤了肉身,不知近况如何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若是方便的话,xiǎo僧想去看看令尊大人!”

    “固我所愿,不敢请耳!”

    拓跋山闻言一愣,而后欣喜若狂。

    xiǎo和尚既然主动提出去看望拓跋族的老祖,必定是抱着医治拓跋族老祖的心思,若是拓跋族老祖不是肉身受损、修为下降,便是再给朱颜姬一个胆子,鬼道修士也不敢上门。

    对于拓跋族这种不大不xiǎo的中型势力而言,元婴老祖便是部落的守护神,是对居心叵测者的一种绝大威慑!

    作为这方世界修为境界最高者,同阶之间的元婴修士斗法时很难杀死对方,即便是高出一阶的元婴修士也不一定能够击杀低阶的元婴修士,只因为元婴的存在,神妙异常。

    就以拓跋族之事而论,若不能将拓跋族老祖彻底灭杀,就算将拓跋族连根拔起,也要日夜防备拓跋族老祖的报复——元婴老祖的报复,便是同样的元婴老祖也会感到头疼!

    也因此,只要拓跋族老祖恢复战力,拓跋族便稳如磐石!

    不久之后,拓跋山带着xiǎo和尚和萧勉来到了拓跋族的禁地,并在禁地一处密洞中见到了拓跋族老祖——拓跋天!

    此时的拓跋天须发皆白,满脸红光,颇有几分鹤发童颜之态,只是眉心间却有一团若隐若现的黑气,郁结纠缠。

    xiǎo和尚进来之后,见到那团郁结的黑气,二话不説,抬起一指便diǎn在那团黑气上。拓跋山本待阻止,毕竟此时的拓跋天正在闭关状态,贸然打搅,恐怕会出现不可预料之事。

    只是下一霎那,黑气消散于无形。

    还不等拓跋山喜形于色,一直宣称要闭死关寻求救治之道的拓跋天已经睁开了双眼,双目中爆射出两道毫光。

    “竖子!敢尔!?”

    一声爆喝间,那拓跋天便要击杀xiǎo和尚。

    拓跋山看的心胆俱裂,xiǎo和尚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他拓跋族上下都得跟着陪葬。

    情急之下,拓跋山横在xiǎo和尚面前,勉强挡下了拓跋天发出的一道攻势。

    亏得拓跋天战力受损,这一击并不威猛,拓跋山本身又是金丹dǐng阶修为,但即便如此,拓跋山也口吐鲜血,受创不轻,只是与此同时,拓跋山却心头狐疑:xiǎo圣僧明明是出手救治了父亲,为何父亲一睁开眼,就欲置xiǎo圣僧于死地?

    “父亲!这位……这位乃是xiǎo圣僧!”

    “xiǎo圣僧?”拓跋天闻言一惊,只是很快,拓跋天的一腔怒火就化成了浓郁的悲苦,仰天长叹一声,拓跋天正视着xiǎo和尚,质问道:“看来真是摩诃迦叶圣僧!请恕拓跋天无礼,不过我还是要问一问xiǎo圣僧:何故出手加害老夫!?”

    拓跋天一句话,让拓跋山和萧勉都是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只是看拓跋天满脸悲愤之色,不似作假,再看xiǎo和尚一脸恬淡,也不像是要置人于死地的样子啊!

    这到底是要闹哪样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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