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要我法体同修?”

    “不!更准确的説:是剑体同修!”

    “剑体同修?”

    “荆楚你莫要忘了,如今你已经和无殇剑同化,你便是无殇剑,无殇剑便是你,你强,则无殇剑强,你弱,则无殇剑弱——甚至倘若无殇剑强而你弱,将会导致你崩坏!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今,你的肉身,便相当于是无殇剑的剑体!”

    “是这么回事!”

    “所以,我让你修炼这《真金九锻诀》,实际上是在锤炼无殇剑的剑体,让无殇剑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威能!”

    “好像……是这么回事……”

    三言两语间,荆楚就被萧勉忽悠的晕头转向。

    当下,也顾不上招呼萧勉了,荆楚就这么手持着《真金九锻诀》,开始了全新的炼体之路……

    摇了摇头,萧勉走出了静室。

    “鬼老!您的《缠金咒》,次品啊!这亏得是我发现得早,若是等荆楚体内金属性杂质沉寂太多,积重难返!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鬼老出品,怎么可能是次品?肯定是那xiǎo子练错了!《缠金咒》本来就是要和《真金九锻诀》一起练的!”

    “……,那您老怎么不早説?”

    “……,年纪大了……忘了!”

    “忘你个大头鬼啊!”哭笑不得间,萧勉正好碰到了孔元仁。两人都是一愣,而后相视一笑,孔元仁更是走上前来,抱拳行礼:“前番多亏萧兄救命之恩,又有赠药之情!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説这些!你的伤势好透了吧?”

    “嗯!多亏萧兄送来那片玉叶,服下之后,便好似脱胎换骨,旧伤尽去,还生新力呢!萧兄大恩……”

    “元仁兄若是再这么客套,以后有什么好东西,我可不敢送上门来了!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呵呵!元仁兄三日之后有空吗?若是有暇,不妨随我一同去看两对贼夫妻成亲,如何?放心!届时婚宴上,少不了高阶灵茶灵果,灵酒灵食,反正咱出了贺礼,不吃白不吃!”

    “十月初一?倒是没什么事!”

    “好!那咱就説定了!届时,我来找你!对了,若是遇上殷兄,帮我和他打个招呼,咱们一道去!”

    “如此,甚好!甚好!”

    听説是和萧勉一道去,孔元仁没来由的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这萧勉,脸皮厚的不像话,和他在一起,必定是能占些便宜的……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,孔元仁已然被萧勉带坏了……

    既然拜托了孔元仁通知殷剑生,萧勉便没再去找他。

    三天时光,一晃而过。

    十月初一,天喜日,宜嫁娶。

    这一天,似乎整个天下城,都沉浸在了欢天喜地中。

    众人最先去的,乃是金家。

    金家嫁女,嫁的又是金威力,这个消息一出,天下城中不少修士本来还不相信。

    他们的理由是:谁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娶金威力?

    金威力连踢七家武馆,砸了八家酒肆,毁了九家商铺,众人虽然敢怒不敢言,却还是信者寥寥。

    不争的事实,让他们越发坚定。

    直到——赤练家公开宣布,十月初一,双喜临门!

    其中一喜,便是赤练云和金威力的大喜之日。

    顿时,天下城中的修士分成了两拨。

    一拨冲到金家道喜,一拨冲到赤练家劝説。

    然则木已成舟,如之奈何?

    当然对于更多的天下城修士而言,不过是看个热闹。

    也因此,十月初一这一天,金家大宅门口,聚满了人。

    金家虽是半妖之家,但到底是以人类身份处世,左右不过是照搬世俗界结亲那一套礼数。

    按理説,萧勉这个大媒应该要抛头露面,然则考虑到自己不够分量,萧勉主动将这个肥差卖给了青丘子……

    青丘子倒是没什么意见!

    毕竟就像萧勉之前説的,金家、谢家、赤练家,这三家即便是在长老团中,也是数一数二数三的三大家族。

    若是南越州能够交好这三家,对于日后南越州在祥福商会中的权益,自然是有很好的保证。

    更何况,千年之后呢?

    届时,下一任祥福商会的当权者,搞不好就是今天结婚的这两对贼夫妻所生养的后代呢……

    这种香火之情,自然是多多益善的。

    也正因此,萧勉便带着荆楚三人,游来晃去。

    不想就是在金家,让萧勉遇到了一个最不想见的人!

    沈初之,竟然也出现在了金家。

    若只是沈初之,萧勉还真没拿他当回事!

    偏偏就在沈初之身边,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的矍铄老者——沈初之的祖父、东海三仙之一——白首翁!

    那一瞬间,一个照面,不光沈初之认出了萧勉,便是白首翁,竟然也认出了萧勉。

    “咦?你xiǎo子……,过来!”

    白首翁随手一招,萧勉虽然满心不愿,却还是不得不恭敬地来到白首翁面前,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安。

    “晚辈南越萧勉!见过沈老前辈!”

    “你就是南越萧勉?”白眉一抖,白首翁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萧勉一番,这才突然问道:“前些年在西蜀州,我们应该见过吧?你一个南越州修士,在西蜀州干什么?”

    白首翁问话时,和颜悦色,萧勉却不敢轻忽。

    只看白首翁身边的沈初之对自己咬牙切齿,他就敢肯定:这混xiǎo子,必定没在白首翁面前説自己坏话!

    只是再一想,我一个南越州修士在西蜀州干什么事,莫非还要向你一个东吴州修士解释?

    您老管的也太宽了!

    当然这话,萧勉是敢想不敢説的……

    “回禀前辈!晚辈奉宗门师长令,游历天下。然则我南越州与中州没有通途,不得不借道西蜀州!”

    “哦!原来如此……,原来是奉宗门师长令,游历天下啊?不知你是南越州何宗何门?来日有暇,我去了南越州,倒是要好好问问:你游历天下,却拆散我孙儿的姻缘作甚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感受着白首翁身上散发出来的隐隐威压,萧勉咬牙切齿,将体内毒舍利疯狂运转,这才没有当众跪倒。强撑着瑟瑟发抖的身躯,萧勉艰难地抬起头来,正对着白首翁,一字一顿的吐露道:“家师——万——宗——圣!”

    “嗯!?”

    便是白首翁,在听到“万宗圣”这三个字时,也是陡然一愣,不自觉的收回了自己的威压。

    猛然松了口气,萧勉喘息一番,这才再度拜礼。

    “来日前辈若是有暇,至我南越州,还望上我万宗圣殿见一见家师——他平日里就时常和晚辈説起东海三仙,前辈若是不去,説不得,他老人家会主动去东吴州找您呢!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白首翁正不知该怎么回话,一道遁光从天而降,显化出一个十来岁的粉嫩男孩——善财童尊!

    “白首!这xiǎo子确实和万宗圣有些渊源!”

    “哼!万宗圣又如何?我白首翁就怕了他?”

    “你白首固然不怕那老疯子,可是你沈家的xiǎo辈呢?那老疯子的手段,你还不了解?反正我是不敢招惹他!”

    这么説着,善财童尊上去拉住白首翁的衣袖,将之拽进了金家大堂,显然是去观礼了。

    沈初之恨恨的瞪了萧勉一眼,随身而去。

    直到此时,萧勉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当年在西蜀州幻神殿外,这白首翁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,没想到在场的众人却早就被他尽收眼底。

    只是萧勉怎么也没想到:堂堂天尊之境的dǐng尖强者,竟然会向自己一个xiǎoxiǎo的金丹修士出手!

    亏得善财童尊及时赶到,替他解围——对方之所以没有戳穿萧勉的谎言,不过是以万宗圣威慑白首翁罢了!

    善财童尊毕竟和萧勉非亲非故,若白首翁执意要为难萧勉,他还真不好过分偏护。

    但若是搬出万宗圣,便是白首翁,也颇有忌惮。

    萧勉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,这才明智的选择了大树底下好乘凉……

    被白首翁这么一闹,萧勉再不敢再金家久留。

    亏得时间也差不多了,萧勉便随着人流,赶到了赤练云。

    今日的赤练家,比金家或者谢家,都要热闹而欢庆。

    金家嫁女、谢家娶媳,赤练云却是双喜临门。

    只是受了白首翁的惊吓,萧勉再不敢大摇大摆。

    便是荆楚三人,也被吓得不轻。

    当下,四人找了个靠边的角落,只等婚宴开始,便胡吃海喝一番。

    其间,先是由金家送上了金威力的嫁妆。

    众人虽然看不真切,但也能猜到,那必定是一件价值不菲的至宝——不然也配不上金家和赤练家的门面!

    此后,便是诸方来客送上贺礼。

    其中,就有青丘子送上的——《紫府天书秘录》!

    天书秘录一出,其他贺礼尽皆失色。

    虽説这卷《紫府天书秘录》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功用,但胜在名头大、够响亮啊!

    得知这卷天书秘录竟然是南越州送出的,在现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

    大意,不过是南越州够大方云云……

    至于萧勉四人,才不管你们如何评断呢!

    虽然算不上狼吞虎咽,但四人也没放过这个大吃大喝的机会——就像萧勉説的,贺礼都送了,总要吃个够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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