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翊闻着这个绣花布包发出的淡淡幽香,无奈的一笑。

    这不是开玩笑吗?自己这个如真包换的赝品,现在连谁是谁都分不清,哪知道这是谁送来的。

    不过,这人也太过无聊,有什么问候,写在信里不就得了,干嘛还大老远的送一小包来。

    但是,闻着淡淡的幽香,李翊总觉得有些不对,这种香荷包可是有点……

    他只好摇了摇头,没好气的说道:“这是谁送的啊!包裹如此精致,难道里面还有什么稀世宝贝不成!”

    李翩嘿嘿的一笑,说道:“当然是宝贝了,不过,你还是自己看吧!说不定还能唤起你美好的回忆呢!”

    说着话,窃笑着将那个精致的小包塞到了李翊的手中。

    李翊没有多想,不假思索的就解开了小包的绳扣,一只手工缝制的粉红色香囊映入了李翊的眼帘。

    哦!这不是女孩子的东西吗?

    怎么会有人送给自己这个东西呢!不会是有什么朋友故意恶作剧吧!

    李翊把香囊托在手中,仔细的观瞧起来。

    你还别说,这个香囊上绣制的图案也有点耐人寻味,两只鸳鸯在荷花池中摩肩擦踵的戏水,显得亲密无间。

    这此情此景已经不用多说了,分明就是向人示爱的嘛!

    嘿嘿!状元李翊还是蛮有女人缘的啊!

    女孩子的香荷包都追到云南来了。这人到底是谁呢?

    李翊瞅了瞅李翩,正要开口询问。

    而李翩却努了努嘴,示意他打开香囊看看。

    李翊不由自主的解开了香囊,从里面找到了一张折叠的四四方方的、淡紫色精致的小笺。

    打开一看,却是一首七言绝句,上面写到:

    ‘别来半岁音书绝,一寸离肠千万结。’

    ‘路途千里难相见,又见玉楼花似雪。’

    落款是‘清远’二字。

    看到这里,李翊更加糊涂了,这描述离别之情的小诗,从字体和写作手法上来看,很像是出自女子之手,但是落款的这个名字,却更像是一个人的别号。

    这个人到底是谁呢?

    李翊迷惑的看了一眼李翩,迟疑着问道:“四弟,这‘清远’到底是谁啊?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啊!”

    李翩闻言张大了嘴巴,吃吃的说道:“三哥,你不是在糊弄我吧!连‘清远’都不知道,这玩笑你可开不得啊!”

    李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,心虚的说道:“我真的记不起来了,不是跟你说过吗?我在钟灵山遇险,有一部分记忆也失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唉!这‘清远’吗?我只是觉得比较熟悉而已,但是具体是谁,我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了。”

    李翩把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,确信他说的是真心话后,马上咋咋呼呼的道:“三哥,你到底搞得什么鬼啊,你在宫里伴读的时候,整天价跟在你屁股后面的清远公主,你都不认识了。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!”

    “人家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啊!而且还是越王的一母同胞,这层关系你说近不近。这小丫头从小就对你非常崇拜,整天价‘翊哥哥、翊哥哥’的叫个不停,那时候都把我嫉妒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人家现在都十六岁了,早就出落成美丽端庄的少女了,这次知道我要到云南来,就偷偷的找到我,让我给你捎点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高贵纯洁、美丽动人的公主,大老远的给你送东西来,你都不放在眼里,你不会是装糊涂吧。人家可是对你真心实意的啊!”

    通过李翩这么一通描述,李翊的思路渐渐清晰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么说来,这个清远公主,肯定小的时候在宫中就和状元李翊相熟,而且对状元李翊有一种有别于常人的喜欢。

    现在长大了,一定更加钦慕李翊的人品才华,对李翊早已是情根深种。

    所以才会不远千里,托李翩为自己送来亲手缝制的香囊,和表达思慕情意的小诗。

    可见状元李翊在这个女子的心目中的分量还是很大的。

    只是状元李翊对清远公主到底有没有这种想法自己可就不知道了。

    但思慕归思慕,情分归情分,自己可不是那个才华横溢、让人垂爱的李翊啊!怎也不能不顾廉耻,任意采撷少女的芳心啊!

    况且,这驸马就是那么好当得吗?

    历史上无数个惨不忍闻的例子说明,娶皇帝女儿的人大都没有什么好下场,自己还是悠着点吧,

    李翊思来想去,最后决定,为了不让人家耽误了大好青春,自己就算背上无情无义的恶名,也要快刀斩乱麻的彻底解决这件事情,争取把势态的发展消除在萌芽状态。以免使这段情丝越扯越乱,造成不可挽回的孽缘。

    更何况身边早已有了知心可人的宛如,怎能再做非分之想呢!

    想到这里,李翊起身坐到书桌前,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,然后提笔给她写了一首七言绝句。

    “东风遥寄佳音至,笑语盈盈暗香闻。

    西风无意催春早,莫使玉人泪沾襟。”

    落款是:云南李翊。

    写完后,我转身对李翩道:“四弟,这清远公主的情意,为兄心知肚明,但却实在不能接受。”

    “清远乃是尊贵无比的公主,我李翊怎能配的上人家,而且你也知道,我一直深爱着宛如,今生早已不做他故。这首诗请你交给她,其他的就什么也不要说了。”

    李翩没有说话,而是默默的接过诗笺,一眼也没看,就缓缓的折叠整齐,放入了自己的怀中。

    李翊捡起那只香囊,也顺势塞到了李翩的手中,淡淡的说道:“这只香囊你也带回去交给她,就说我不便接受。话要说的委婉一些,千万不要惹她伤心,记住了没有。”

    李翊话刚说完,李翩突然间猛一甩手,将那只香囊打落在地上,圆睁怒目道:“要去你自己去,这种缺德无良的事情我不干。”

    李翩长叹了口气,放缓了语调。

    “三哥,你要知道,清远公主是多么的喜欢你吗?她一天到晚的向我打听你的事情,就怕你在云南受一点委屈。”

    “想当初,为了搭救你,她整天的缠着皇上,求皇上赦免你,尽管被最疼爱她的父皇打了一巴掌也不放弃,这可都是我亲眼看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她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,若是再遭到你残忍的拒绝,她…她…她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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