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氏也被襄阳百姓出走的事情给震惊到了。自从蔡氏嫁给刘表之后,襄阳还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。蔡氏不傻,她知道这样的情况一出现就表明荆州已经不安全了。同时蔡氏手上也有一定的情报来源,刘玉占据南阳的消息,她也知道了。只是比起蔡瑁等人来说就有点迟。蔡氏现在别的奢望,只求自己儿子的地位能够安稳守住,让她可以有一个依靠,至于自己的亲哥哥,蔡氏心里是有底的,她的哥哥现在对荆州刺史这个位置眼红得紧,可先是出现了刘琦和刘备公开造反,然后又是刘玉大军南下,蔡瑁才没有实施夺权行动而已。
    蔡氏明知和蔡瑁商量是与虎谋皮,但是蔡氏现在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蔡瑁了。其他人也不会管蔡氏母子的死活。
    蔡瑁到达刺史府,蔡氏十分担忧地对着他说道:“哥哥,刘玉大军占据南阳的消息是不是真的?”
    蔡瑁一阵头大,他没有想到事情已经惊动了蔡氏。只是蔡瑁也不想瞒着蔡氏,说道:“没错,南阳郡被刘玉给夺下了,刘备败逃江夏。眼下南阳盘踞着刘玉大量的兵马,随时都有可能南下。襄阳现在是十分的紧张。”
    蔡氏满心希望自己得到的情报有误,没有想到蔡瑁给了她一个十分肯定的答复,不由得失神地坐了下去。
    看到自家妹子这个样子,蔡瑁再狠心也是有点心疼,同时内心把刘备骂了个狗血临头,你刘备不是自诩汉室皇叔、当世豪杰,怎么在对付刘玉的时候就这么差劲,好歹你也坚持个一年半载的,这么迅速地就败了,还败得那么彻底,你叫蔡大都督情何以堪。蔡大都督的所有计划都完蛋了,以后怎么办都不知道了。
    “妹妹,你放心,哥哥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。哥哥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的。”蔡瑁郑重地给了蔡氏一个承诺。
    蔡氏知道蔡瑁也只能做到这个了,于是说道:“哥哥,小妹别的不奢求,只希望哥哥能保住琮儿就可以了。”
    蔡氏明白自己对蔡瑁不能有太多的要求,聪慧的她只是向蔡瑁求了一个小要求。
    蔡瑁当然拍着胸膛保证了,再又说了一顿安慰的话后,蔡瑁以公务繁忙选择离开。蔡氏没有拒绝,只是蔡瑁离开之后,蔡氏一人默默地流泪,感叹自己的命真是苦啊。蔡氏现在有点怀念刘表在的时候,那时候虽然自己过得不开心,可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地生活。人都是在失去的时候,才会懂得珍惜。
    蔡瑁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府上,他感觉蔡氏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,他这个做哥哥的却无法帮到她,内心十分愧疚。这也是蔡瑁第一次对蔡氏感到愧疚。
    忙了一整天,蔡瑁身心疲倦,于是在自己的房间内休息了起来。
    到了夜深时分,一个人影来到了蔡瑁的府上,敲响了蔡府的大门。守门的下人一看清楚来人,急忙给蔡瑁报信。蔡瑁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,整个人也恢复了不少。当下人告知有人前来找他的时候,听到名号,蔡瑁就不得不打起精神接见了。
    “异度,你怎么这么晚来找我。有什么事不能明天来说?”来人就是蒯越,蔡瑁深知蒯越在荆州的影响力,所以没有任何不满,只是有点疑惑蒯越今晚的来意。
    蒯越脸色严肃地说道:“深夜来访,有些事情希望和德珪你商议,请德珪屏蔽左右。”
    蔡瑁看蒯越如此严肃,心想必然有重要之事,而且这时候在自己家中,蔡瑁给一百个胆子蒯越,他也不敢做出什么不轨之事。蔡瑁命令所有侍候的下人全部出去,下人们自然不敢逗留,大人物之间的秘密,他们要是知道了,万一一个不小心说了出去,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。
    没有其他人后,蔡瑁问道:“异度,你说吧,什么事情?”
    “不知德珪对现在的局势怎么看?有何应对之策?”蒯越反问道。
    “异度,有话就直说。深夜打扰他人休息可不是君子所为。”蔡瑁有点无语了,敢情你蒯越是来寻开心的啊。
    蒯越笑了,看来蔡瑁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,说话还是那么直接,简直有点愚蠢,说道:“好吧,那在下就长话短说。神武皇帝大破刘备,南阳已经不是我荆州所有。一想到荆州可能不保,在下就心急如焚,无奈之下只能求助德珪。”
    蔡瑁无奈地说道:“你觉得我能有好办法。要是荆州之前的实力,我也敢和刘玉掰一下手腕,可是刘琦和刘备两个混蛋把荆州的实力给弄得这么虚弱,让刘玉有机可乘。现在要夺回南阳实在是不可能,为今之计,也只有调动其他郡县的兵马过来保住襄阳,各家也是出人出力出钱,只要襄阳不失,荆州还有回转的余地。”
    蔡瑁还是想用以前的老办法,全力防守。以前刘备和刘琦闹事的时候,蔡瑁就是用这个办法,靠着人海战术挡住刘备。
    蒯越暗自摇头,蔡瑁还是没有领会他的意思,于是引诱地说道:“德珪啊,神武皇帝那边可是带着百万大军前来。连刘备都挡不住,你我两家再加上荆州各方势力,能够挡得住么?”
    “挡不住也挡!刘玉摆明了要吞并荆州,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。”蔡瑁义正言辞地说道。
    蒯越叹了一口气,果然蔡瑁这厮真的是草包,自己都引诱了那么多,他还是不明白,于是蒯越直接挑明地说道:“如果守不住襄阳,到时候咱们就完了。咱们死了也就算了,可咱们的家人是无辜的。要是惹怒了神武皇帝,咱们两家在荆州,更严重点在整个天下都没有立足之地了。所以,德珪,咱们要未雨绸缪啊。”
    “未雨绸缪?”蔡瑁的脑子还是不明白蒯越的意思。“异度,能否直说,你知道今日我也是疲敝不堪,这脑子实在有点迷糊。”
    蒯越笑道:“德珪,你有没有听说一句话,良禽择木而栖,贤臣择主而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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