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人好生污秽,早点弄死算逑。”甘露受不了了,直往巷子深处退去。

    王世冲也是一愣,心中本也没想杀人,只是想吓吓他们便罢,怎晓得这唐磊如此胆小,正想好好教育这群无赖。

    退到巷子里的甘露喊了一声,“快过来,这后头有人。”

    等到王世冲提着唐磊走来,甘露连着退后好几步,捂着鼻子叫骂道:“你把他提来做什么,还不快丢开,脏了姑奶奶的眼。”

    王世冲没理她,感到巷后有着异响,心中满是好奇,抓着唐磊又是一巴掌,骂道:“我管你叔父是谁,这后头是什么地方,从实招来,不然弄死你。”

    一听王世冲说要杀他,唐磊吓得面如土色,连忙开口,“这后头就是汈汊湖。”

    难不成这深更半夜的,还有人在汈汊湖打斗不成,听唐磊这么一说,王世冲心里更是好奇,看甘露一个鹞子翻身先走了,他便把唐磊随手扔在地上,紧跟着翻过墙去。

    不提唐磊如何对待被定了身的十几个捕快,且说王世冲和甘露二人翻过墙角落在地上,就见汈汊湖上一个蓝袍修士立在空中双手结印,不停打出法诀,汈汊湖上滋滋泛起电光,分出一个湖眼。

    待到湖眼清晰,蓝袍修士止住术法,呵呵笑道:“鸣雷珠,我来了。”随后拿出一身黑袍罩在身上,兜头入了汈汊湖。

    剩下湖边暗处的王世冲二人,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还是甘露先开口说道:“他刚才好像是在破开禁制。”

    “嗯,这湖里应该别有洞天。”王世冲深以为然,看着甘露一脸坏笑,心想这是遇上知己了啊。

    一切尽在不言中,趁着那湖眼还未完全闭合,二人也是紧跟着先前蓝袍修士进了汈汊湖。

    入了汈汊湖底,不见半点水迹,四下一望,是在一宽敞地方,脚下一个铁盖子似的东西倒大。

    王世冲和甘露都显得有些兴奋,虽然是沾了那蓝袍修士的光,不过查探秘境这种事情,向来是见者有份,他二人这么一想就舒服多了。

    忽而胸口贴肉存放的无名甲骨发出一丝热度,这感觉转瞬即逝,王世冲都以为是不是自个产生了幻觉,心中暗想莫非是此地有宝贝引起了这无名甲骨的共鸣不成。

    一声怒吼传来,“大胆贼子,休走!”

    真是流年不利处处碰壁,甘露御风飞起,神识扩散出去,脸色瞬时变得不好。原来这里是有着活人居住的一片建筑群,他二人便在中心,怒吼声从远处传来,脚下却是一股传送灵力的波动,这时哪还不明白,定是被那做贼的蓝袍修士给阴了一把。

    抬头一望,远处石崖上书“栖霞宗”三字,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人凌空虚渡到了眼前,眼神冰冷,身形虚幻,不是真人来到,而是大名鼎鼎的元神出窍!

    “这位道友,我二人误入贵宗,都没来得及走动呢。误会,误会啊。”王世冲赔着笑脸上前,作揖一礼,心中也是有些苦涩,早先有人传送走了,纵是有宝怕也是无缘啊。

    甘露翻了翻白眼,不屑说道:“要是误会你解释个什么?”

    看了看已经赶来的几百名面色不善的弟子,王世冲心里直突突,听了甘露这话更是生气,不就是个金丹修士么,在元神道人面前你得瑟个什么,回过头去破口就骂,“你是不是傻,分不清形势么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身形虚幻的中年儒生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,有声传出,“还真不拿我栖霞宗当回事了,给我拿下。”

    眼看靠得近的弟子祭起兵器,王世冲也顾不得解释了,就要诏出蟠钢剑来。

    “且慢”这时一丰神俊朗的年轻人走上前来拦住众人,对着中年儒生施了一礼,脸上满是担忧,“师父,这人我认识,是天衍教的弟子,想来我们认错人了吧。”

    嘿,这可乐了王世冲,没想到这隐世宗门也有熟人不是,看向那年轻人,更是惊喜,“莫大哥,你怎么在这?”

    莫姓青年面泛苦色,心想这人不在陵阳山呆着,怎么来这了,看了看和师父对峙着的甘露,略微整理了下心情,开口说道:“冲儿,你还是先说说你怎么到的这里吧。”

    王世冲回过味来,便将先前之事简短的说了一通,又是对着中年儒生施上一礼,“我二人本以为那蓝袍修士是寻到了某处古迹,绝非有意闯入贵宗的。”

    中年儒生皱起了眉头,思索许久方才看向莫姓青年,淡淡说道:“鸣雷珠被盗了去,你不是要下这藏魔洞么,如今正好没了镇物,同你朋友一起下去便是。”

    莫如忠听了这话,也是惊讶于儒生居然知道了王世冲的身份还敢这么做,喊道:“此事与他二人无关,我一人下去便是,莫要得罪了陵阳山。”

    中年儒生不再听他说话,而是看向甘露,“这藏魔洞,你三人下还是不下?”

    甘露听了这话反而满脸兴奋,暗道此处既然喊作藏魔洞,难不成真有个魔不成?心中想着终于能斩妖除魔了,不枉冒着被姐姐打的危险跑下山来,接过话来,“你这老道凭白冤枉我等,下这藏魔洞身证清白有何不敢。”

    中年儒生不再多说,挥手打出一道法诀,那井盖虚化,王世冲和莫如忠二人猝不及防掉了下去。

    围观的许多弟子都喊道大师兄,甘露心道这莫如忠人缘还不错嘛,瞪了中年儒生一眼,也是纵身入了藏魔洞。

    再说落下了藏魔洞的莫如忠见到底还是连累了王世冲,满面愧疚,“冲儿,是我连累你了。”

    王世冲一把扶起莫如忠,问道:“莫大哥,那鸣雷珠是什么?惹的你师父如此气恼?我心中满是疑惑,希望大哥能解说一二。”

    原来许多年前魔门弟子误闯栖霞宗,不料功力有限反被囚入此地,栖霞宗宗主又去随州大洪山借来鸣雷珠日夜洗刷,天长日久,那魔门弟子灵性不再只剩一身浊气,近日便可将他镇到灰飞烟灭,可如今鸣雷珠被盗,这魔物却是有着脱困的机会了。

    “砰”的一声,甘露双脚踏地震的这藏魔洞都是一颤,四处打量一下,哼道:“还藏魔洞呢,跟个矿井似的。”

    莫如忠苦笑不已,接着话头又对王世冲说道:“我这几年为报家仇叛离宗门的事情你也知晓,本来师父要将我逐出师门的,我苦苦哀求才没有立刻赶走我,可是我也答应他了,要入这藏魔洞把魔门弟子的元神带给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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