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子禾对于楚铮所说的正派多了这样的事情不以为意,就算一直以来对沈亮和都不算特别熟识,但是都是一个大院儿里生活,各自家里孩子们联系的也密切,身边儿还有楚铮这个只要能哄媳妇儿高兴,除却机密信息不能透露,其他的什么都能说的大嘴巴在,韩子禾也不好说对他身边儿这帮铁磁毫不了解。
    只说沈亮和当初的风流韵事,她还是能条理清晰的说那么几件出来的,也就是后来他让小白妈给管住了,又有了心尖儿闺女,这才渐渐地安稳了下来。
    所以,也就是沈亮和根本没往那儿想,若是他真想要“重操旧业”,完全手拿把攥,容易的不得了。
    “你还真这么想?”韩子禾觉得楚铮只是开玩笑,可是瞅瞅他看起来挺严肃的样子,登时挑起眉,好笑的问,“你这么想老沈那边儿……他知道不?”
    “大概……不是不知道吧。”楚铮笑了笑,“要不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。”
    “你,该不会是……怕他深陷漩涡,所以你才故意引他这么多想吧?”韩子禾总觉得楚铮不是那种坑朋友的人,所以想来想去,思绪就往这方向上调了。
    “呵呵,所以啊!知我者,妻也!”楚铮伸开胳膊,想借机将他媳妇儿给报个满怀。
    结果,当他手臂合拢,他媳妇儿是靠他怀里了不错,但他同时也把那只鹰给抱进去了:“……”
    气呼呼地揪把鹰身上的羽毛,楚铮心里这才平衡很多:“你带着人出去!”
    楚铮打算过会儿再“问问”这俩人,等到信息问的差不多了,就让沈亮和带给科琳算作回礼。
    “将他们当回礼?”韩子禾挠了挠楚铮下巴,问他,“你这是想改主意啊?”
    “就老沈那人,别看好说话啊,但是要说倔,那可真是够倔,我琢磨着还是要让他跟对方有个平等的关系,这样比较好发挥。”
    楚铮摸着下巴,摇头晃脑地说。
    要是刚才,韩子禾还真就把他这话听进去了。
    可是到这会儿,要是还都没反应过来这家伙想做什么,她就真傻了!
    “我说你跟那儿设计这么半天,其实,就是为了把科琳放在这座娱乐城的视线,调转到你们刚刚组建成的集团上去吧?”
    话这么一说,韩子禾原本还有些不太清楚的想法,立刻就清晰了:“你不想让她在娱乐城……也许不应该只说娱乐城,而是杰森手里的信息渠道,你不想让她在这方面和你分羹?”
    “媳妇儿,你不要把我说的……这么独啊!”让媳妇儿以看看穿的楚铮,摸摸鼻子,笑说,“我真不至于想要来独霸这方市场,只是科琳的身份再清楚,她也不是我们这队的人,所以,除非任务顺利完成,要不然,我也不能完完全全地、真正辨清敌我。
    好处是要分的,就算我不想分,上面儿也会这么做,更何况独霸这方对我和组织都没什么好处。
    所以好处,还是给的,但是不能像现在这样分。至少……他们现在不能插手进来。”
    “说简单的,就是他们可以共享这里的资源,但是却需要是你们划分给他们资源区域?”韩子禾点点头,虽然殊途同归,但是意义,还是不同的。
    “你这想法是很好啊,可是,人家科琳怎么可能照做?你想让她从这里撤出,那是根本不可能的,都不用试探!就算你把二十多年前的沈亮和放出来诱惑,也不大管用的!”
    韩子禾不认为科琳会按照楚铮的计划走,虽然她还没有和那人真正对上,但是就凭对其行为性格做派的听闻、以及刚刚她和楚铮以及沈亮和的交锋,就足以让韩子禾肯定的做出这般判断。
    “我也没打着对方会这么乖真听话的准备。”楚铮笑着抬手摸摸韩子禾头发,“我这么做也只是向对方表明一个态度而已,很多事情说出来,味道就容易变,所以,只能让聪明人自己品了。”
    “怎么听起来好像先礼后兵呢?”韩子禾拍开他捉弄她头发的手,瞪过去。
    楚铮笑呵呵的将手缩回去,转而摸向展羽,虽然展羽也很想像韩子禾那样,但是奈何楚铮这手法摸的委实舒服,若不是还想保持形象,这会儿它早就缩着脖子眯乎着眼睛,边打哈欠边呼呼大睡了。
    “这么说也不错。”楚铮想了想后,笑呵呵地颔首,“我这么跟她表态了,想来她能‘听’懂,这样,等到日后那么做了,彼此也算心照不宣,她那边儿自有她去安抚。”
    “你想的可真美!”韩子禾撇撇嘴。
    楚铮挑眉:“怎么?有问题?”
    “你这么想,也对,可是你没有发现么?你能‘心想事成’是有条件的,那就是——对方会配合你!”韩子禾觉得他潜意识里将自己人都规划成了“君子”,可是,人家要是就想走小人这风格呢?
    “你是说她会不承认?”
    “怎么叫不承认?”韩子禾笑楚铮,“人家明确答应你什么了?哦,你说默契就是默契了?别说你以前没和她们合作过,就是曾经的搭档,默契也不能成为证据啊!你是和人家有合约呢,还是有协定?你说有,证据呢?纸面文字、音频视频,你能拿出哪个?”
    楚铮:“……”
    他说不出话来,不是因为不能辩驳,而是他也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单纯了。从科琳行事风格来看,他媳妇儿的担忧根本不是多想,基本上是会出现的!
    “你这么设计,怎么就知道不是让她引导着出来的呢?!”韩子禾拍拍出征肩膀,“我好像以前跟你说过,不要小看异性,不论是男是女,对自己同类的心理通常能够很好的把握住。”
    楚铮深深吸口气:“难不成还真要面对面谈好?”说到这儿,他开始嘬牙花子了,“我觉得对方可能会要价很高。”
    “对方漫天要价,你就坐地还钱!”韩子禾认为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,“总不能因为不好谈,就舍近求远啊!这也只是不好谈啊,又不是谈不了,只要能掌握节奏和对方的招式,拿下谈判不算很困难。”
    “轻描淡写!”楚铮嘟起嘴,跟他媳妇儿撒娇说,“我可没这本事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韩子禾还没说话呢,看到楚铮这般做派的展羽就打了个哆嗦,“你都不要脸啦?”
    “你可闭嘴吧!”楚铮手指弯曲,在这鹰的脑袋瓜上敲了一下以作警告。
    “哼!”
    “你有没有这本事我可管不着,你别想派我去!”楚铮才透了话,韩子禾立刻表示不可能,“我不掺合啊!”
    楚铮:“……”这可稀奇了,难不成……是长大咯?!
    要知道以前他可没少为她发愁,头发都快要让她给折腾掉了!就为了让她少掺合,现在可好,好容易给她机会折腾,她怎么反而不折腾了呢?!
    “你知道原因么?!”楚铮拍拍展羽翅膀,“你肯定知道,你可不要装傻!”
    展羽让他烦的,想当成没听到都不可能,只能叹着气说:“好像陌门那边儿出情况了!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啊,有本事自己问,若是你没本事,那就跟那儿好好憋着,不要捡老实鹰欺负!”
    楚铮揉揉耳朵,就当是没听见,不过,他还是问了韩子禾缘由:“怎么不高兴呢?”本来他想问他媳妇儿怎么这次不配合了,不过想到展羽提示的话,他还是想了想,没有这么问。
    “我挺高兴啊!”言外之意就是没有不高兴。可这话,楚铮听到,也知道是假话。
    “这话不实。”楚铮摇着脑袋,“我刚可是有听展羽说,你师门有情况。”
    本来想挡自己不存在的展羽:“……”
    瞬间就在心里耍起了“惊叹号”的弹幕!
    楚铮这个叛徒!
    好好儿的,怎么就好意思拿赢当炮灰!
    展羽很生气。
    可是就算这么生气,它也不能反口,更不能说它没说这话。
    即使是一只鹰,也要做有诚信有口碑的鹰啊!
    “之前决定找你,最开始,的确很单纯,就是为了找你而找,可是后来不是见到师父了么,那时师伯曾交代说让我一路走来也关注师门的事,或者说,隐隐约约放出身份,就能达到怹们想要达成的事儿。”
    “这我听说了。”楚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听懂,“要不是有这原因存在,我之前就把你哄回去了。”
    “你就算现在再哄她回去,那也不晚啊!”展羽在一旁凉凉地说。
    “……”听到这话,楚铮就知道这只鹰清楚的事情远比它说出来的多的多!
    真不知道这鹰怎么长的!竟有这么多心眼儿!
    “这是顺利完成任务咯?!”
    不应该啊!能有这么迅速就完成的任务?!
    “正确的说法呢,应该是不用完成咯!”
    说这句话时,韩子禾的情绪不算太激动,平平谈谈的,让楚铮听起来有些心疼。
    “啊?这是……这话里,究竟几个意思?”他怎么听不懂?
    “就是说,本来应该存在不少的驻点,现在呢,要不就是自觉解散了、要不就是叛变成别人的地盘儿了,要不然就让人给他们一锅端了!”展羽继续接话,听那凉凉的语气啊,就知道它很多事情,它之前根本没跟他说实话啊!
    “你刚……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!”楚铮好笑地屈指弹它脑袋,“这么捉弄人好玩儿啊?!”
    “好玩儿!”和楚铮开玩笑的态度不同,展羽倒是很认真地点点头,“而且,我不是骗你啊!我只是说的不太多而已!”
    楚铮:“……”好吧,这话也没错啊!
    “你发现的情况都跟你师父说了?”楚铮不再理睬这鹰了,问起他媳妇儿,“我这里有能帮上忙的不?”
    韩子禾摇摇头:“我已经联络到怹们那里了,根据师父师伯给出的指示,就是一切都有怹们了,我不用管了。”
    “她师父的原话——‘乖徒儿,你就好好地享受假期吧!这次你不用肩负重任啦!’……虽然我和禾禾都不认为她担负了啥重任!”展羽的翅膀摆出耸肩样,让楚铮有些不忍直视。
    “就是这个样子!”韩子禾倒是不以为意,点点头,示意楚铮展羽所言无误。
    “这不是好事么?”楚铮想不出他媳妇儿不高兴的原因。
    “这当然是好事!而且,我看禾禾挺高兴啊!”展羽没觉得韩子禾哪儿不开心了。也许,楚铮会这么想,纯粹是因为他眼拙?!
    越这么想,展羽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。
    楚铮不清楚它怎么想的,嗯,也不太在乎它怎么想,他就关心他媳妇儿,只不过他也将展羽的话听进去了,毕竟虽然不想承认,但是不得不说,展羽对他媳妇儿也很了解呢:“既然没不开心,那怎么对我提出的帮忙也一推三六五?!我以为你喜欢做这些事情呢!”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傻啊!”展羽听到这儿,不禁翻翻眼,“禾禾没有‘公务’,虽然行动上自由很多,但是做事情也要慎重些了,她只是你媳妇,但不是你队伍里在编人员啊!”
    “这可也是啊!”楚铮立刻就让展羽这话给点醒了,不禁点点头说,“那要不然……我把你收编吧!”
    韩子禾:“……”
    展羽:“……”就这人这智商,它都替禾禾叹气啊!这么个人,怎么就做到他肩章上的那个层级的呢!
    楚铮:“……”他这是说错啥话啦?!
    于是,鉴于仨人都默默地在心里自问着,所以气氛有些沉默。
    “等等!我有个问题啊!”瞄到墙角那俩已然瑟瑟发抖的不速之客,楚铮的心猛地快跳起来,“我们旁若无人说这么多话,是不是听到他们耳朵里了?!”
    “别这么激动!”不用韩子禾说话,展羽就懒洋洋抬起脑袋,说,“他们耳朵里有面团不说,之前还给他们吃丸药了,这会儿他们应该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对咱们说的话,不可能听到分毫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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