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的这么理所当然,那……之前的交易,应该就可以不算数了!”沈亮和觉得要是比谁更无赖的话,在他和科琳之间,他应该可以更胜一筹。
    若是说在套房里,包括展羽在内所有的人和鹰中,他若是认第二,应该没谁能够认第一的:“你知道的,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约束,若是你不讲究,那你别怪我没风度了。”
    科琳:“……”果不其然,她之前的感觉根本没有失误,这家伙就是她前半生见所未见过的战友类型!
    幸好大家都能算得上是戏精,这不前脚谈判就要谈不下去了,后脚科琳就一改之前的态度,笑得特别和善的跟沈亮和说:“我跟你开玩笑,你就没看出来?不应该啊!”
    “我也是跟你开玩笑啊!你不是也没听出来?”沈亮和只看结果怎样,所以也不在乎科琳在给出他满意答案前的过程中怎么闹腾出波折。
    “我想先看看他们。”科琳见沈亮和还算配合,便将脸上虚假到不能再明显的笑容收起来,公事公办的说。
    “你给我什么贿赂呢?”沈亮和不肯松口,“你不要向着不劳而获,那样是不很光彩的。”
    “如果光彩就是需要让你从我这里挖好处的话,那我想,我对个人的道德要求,不是那么高的。”科琳说是这么说,但是沉吟之后,还是妥协了,“我之前准备带你们赚便宜,这算不算是示好呢?”
    “你要是之前没有那么强硬的要求我陪伴你行动的话,我想也许可以算啊!可是,你知道,就算是男人,很多时候也会小心眼儿呢,对不对?”
    “你这是劝告我不要自取其辱?!”科琳被气笑咯。
    “不能这么说。”沈亮和抬起一只手,让他的食指跟他脑袋同频摇动着,“我只是跟你说清楚而已。”
    “这样的话,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你呢?!”科琳深吸口气,尽量保持之前那般温和的态度说。
    可是就这样,对面的沈亮和还是听出她言语之间隐隐的大喘气了:“你不要生气,我想,我们之间可以好好谈谈的,是不是?只要我们保持好的心态,就像现在这样,心平气和的谈事情,会让我们事半功倍。”
    “我想知道,对于合作你是怎么看的,而且你应该清楚告诉我,你究竟……想要怎样好处?”
    “你不是之前猜到啦?哦,对啦,我好像刚才也跟你说清楚了,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?”
    科琳:“……”
    “我不可能答应你那样的要求,那样太过分了!我跟我的队员也不能交代。”
    “你只是少了份本就不归你的主动权!”沈亮和屈指敲击桌面,提醒科琳,“你很清楚这点,对不对?!在你来到这里前,我方就已经跟杰森谈好了利益分配!也是因为我们即将开展合作,而你隶属于我们兄弟部队,我们才会跟你打声招呼!”
    他这言外之意,就是提醒科琳,她若不管不顾对自己人动手,那就不讲究了。
    “你能说出贼不走空这样的话,既可以看出你大概的风格了!所以,面对那样的资源好处,你不可能只让自己眼馋,你肯定会动手参与,跟我们分一杯羹呢!”沈亮和哼了哼,“好处不是不能给你部分,但是先来后到还是应该遵循的,既然你是在极有可能破坏条约的前提下动手的,那么除非你真想跟我们动手争好处,要不然不可能跟我们享有同样的权力……这么说,你能听懂不?”
    “若是不想听懂,你是不是可以不这么说话了?”科琳听得耳朵都有些烦了,“你方要是这么贪婪,那么,你用来交易的不速之客,可能份量就不够啦!”
    “够不够的,我这里就出这么多啦,你不要忘记,若是旁人,我也好、杰森也好,都不会平白无故就放弃这么多资源的,所以,你要是有良心,就应该把这不归你所有的资源算作我们对你的礼让里。”
    “我需要见他们。”
    “这么说,你是答应了?”沈亮和不肯给科琳含糊其词的空间和余地,“你需要说清楚,你知道现有条件在这儿摆着了,所以我不能用‘应该理解’这样的不可靠的言辞当证据,我需要你说清楚。”
    “和你打交道可真累!”科琳揉揉脑袋,叹气说,“你是不是一根筋儿?”
    “你要是这么想,我也没办法啊,只是公事公办!”沈亮和不肯让步分毫,尤其是注意到科琳准备站起来的时候,他更是晶体的向后连退数步,“就算你想用美人计也不可能让我答应的!”
    这么说着,像是怕科琳不能理解,他还特意补充:“就算你把衣服全都给脱了去,我也不能退让!”
    本来只是想答应对方要求的科琳,听到这话之后,不由自主地向上翻翻眼睛:“我真不知道,你这人的内心戏份这么多!”
    沈亮和:“……”
    瞅瞅对方那似笑却非笑的样子,沈亮和觉得这话应该就是她真实想法的表达。
    所以……他刚想的多啦?!
    挠挠头,沈亮和忍住脸红起来的冲动,跟科琳重申说:“我需要你明确应答。”
    “你这么要求,是不是还需要我给你写个保证声明什么的?”
    科琳气的翻眼,可是沈亮和却好像不知道一般,坚持说:“你要是想写,我可以答应呢!”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不想写!”科琳让这家伙脸皮厚度给惊到了,登时摆手说,“你就不要想这好事了!”
    “不答应就是想要随时反悔。”认真的沈亮和,告诉科琳。
    “我自认为信誉还算不错,只要答应的事,肯定不会食言。”
    科琳自认这是真实的形容,她“从业”这么久,差不多都是秉持这条原则做事,所以她在外面,无论扮演的角色怎样,口碑却都很好。
    她既然在心里答应了沈亮和的要求,那么接下来怎么做到,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,她认为沈亮和不需要追根究底问那么清楚。
    “我不认为需要告诉你我怎么做事。”
    “可是我需要保证才能安心!”关于这点要求,沈亮和自觉不会后退。
    “要是不讲究,我答应下来能说明什么问题?”科琳恨不得研究研究沈亮和脑回路是怎么个构成,“我若是想要反悔,你能怎地啊!”
    “我可以找到你上级领导申述!”沈亮和说的既肯定又认真,他这般说来,科琳都拿不准这究竟是实话,还是用来吓唬对手的。
    “你是小孩子啊?这自己在外面对付不过别人,就找别人家长告状?!”科琳已经让沈亮和脸皮厚度惊到了,“你这样做合适?”
    “合适不合适的,跟你我无关啦,到时候自然是上级领导方面自行交涉了!”沈亮和边说边点头,那认真的样子,任谁看都不会认为他在开玩笑。
    “好吧,我答应你!”准备跟沈亮和大眼瞪小眼、砍谁能坚持到底的科琳,忽而肩背下沉,她想起来自己不应该让这家伙牵着鼻子走。
    仔细想想,她虽然对杰森手上的资源垂涎,但是她也知道,杰森求助沈亮和等人,肯定有利益交换的,而他能拿出的最能诱惑别人的,就是他手上的资源和渠道了。
    所以,她想动手之前,就做好了要在杰森和沈亮和之间横插一杠的准备了。
    可是没等她真行动,沈亮和就过来警告了……之前有一刹那,科琳是想气气这人的,更不准备这么轻而易举就松口答应,甚至也想过将来反悔。
    当然,那所谓的反悔,也就是个念头而已,说到底,只要沈亮和“引荐”给他的人不让她失望而归,她还是会履行之前应下的事情的。
    可惜,到底还是脸皮不若对方厚,她也做不出沈亮和那般高度的无赖举动。
    既然比不上,那就只能捏鼻子认了。
    “需不需要给你签字?”答应下来的科琳到底不肯始终忍气吞声,紧接着就嘲讽起来。
    沈亮和还真不客气,点点头,用突破科琳认知的态度,把科琳气的几乎要晕倒了。
    当然,晕是不会晕的,科琳就是为了面子,也不可能在这时刻在这人面前晕。
    “你准备笔和纸。”
    科琳也不含糊,捋起袖子就要写字。
    沈亮和:“……”
    “那你还得准备拍个音频和视频才行。”
    “滚!”
    忍无可忍的科琳已经想着直接动手抢人了。
    至于之前已经说好的交易和签字,呵呵,就都去他的啦!
    “人就在那里,你自己去看吧!”
    眼瞅见科琳快要翻脸的沈亮和,立刻一改之前呆板固执,手臂向前方微微倾斜着,告诉科琳她需要前进的方向。
    科琳:“……”真真是满腹的郁气都发泄不出来了。想到这儿,她更是憋屈。
    斜睨着沈亮和,她好像微笑着,又好像警告着,还好像讽刺着……轻轻地啮着后槽牙,跟他说:“我真是佩服啦!”
    “这不要紧,等到日后有机会重逢啦,你可以提出让我当教官给你培训的要求。”沈亮和说的坦然之极,这让科琳怀疑他是不是趁说话这会儿工夫,又把脸皮给加厚了。
    “你自便,我找人去了!”完全不想跟沈亮和继续说话的科琳,摆摆手,就将沈亮和彻底无视了。
    “怎么样,你和她谈的还可以吧?”楚铮一看沈亮和进来,就立刻招呼他到沙发上坐好,自己也起身向对方走去,缓缓坐在他旁,问,“需要我做什么?”
    “呼!”对于楚铮的这般询问,沈亮和长吁口气之后,摇晃着头说,“不需要,我已经全数搞定啦!只是这人不好对付!”
    “这话怎么说?”楚铮给沈亮和拿水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    “她虽然答应了你我之前拟好的条件,还答应的好像很不痛快,但是我总觉得我们的要求还是在她预期之内呢?”
    “这人现在去找那对儿搭档去了?”
    “对啊!”说到这儿,沈亮和从上衣里掏出个字条,扔给楚铮瞧,“你自己瞅瞅吧!你认为有谁会特意将章印随身带着?”
    将这字条拿到手之后,楚铮眯着眼细细打量起来。他真心认为科琳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签下承诺的,所以,对于沈亮和的忧虑,他很认真的琢磨不说,还要将科琳签好的字条认认真真“研究”。
    “怎么样,你看的这么认真这么努力,还看了这么长时间,是不是有发现?”沈亮和看楚铮将那张小小的字条翻来覆去的看,翻来覆去的摩挲着,看到最后,竟然还将纸条举起来,对向光线打量,不禁有些嘀咕。
    这他是嘀咕楚铮是不是小题大做了,甚至,都开始怀疑他自己是不是想多了,所以才给楚铮这般误导。
    “呵呵。”楚铮可算将纸条还给沈亮和,“你到底斗不过这人啊!”
    沈亮和:“……!!!”他温言,先是一头雾水,而后便是惊怒不已。
    “这话怎么说?!”
    别看楚铮喜欢逗他,但是他很清楚,楚铮这会儿不可能捉弄人,所以,肯定是他发现科琳做手脚的地方了!
    他就琢磨科琳不是好说话的人!能够这么配合,肯定有问题!
    “你看到纸条底端这里这行整齐的点了么?”
    楚铮示意沈亮和用手摸,这样更直接些。
    “这……不是装饰么?”沈亮和不是没注意到这不起眼的,就好像笔尖儿给戳破了的圆点儿,有些茫然地说。
    楚铮:“……”
    “你可以用解译方法试着解读解读!”虽然觉得沈亮和有些蠢,但是楚铮还是耐心的指导。没办法啊,就算再蠢那也是他的搭档不是!
    “……”让楚铮这么一提醒,很快,沈亮和就找到正确解译方法——主要是人家科琳也没打算隐瞒,所以用的是国际通用解译版本。
    “此承诺纯属无聊玩笑,勿要信以为真?!”
    随这话说出,攥起拳头的沈亮和,已经怒气冲冲站起身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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