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琰抱着尚不能站立的项平,望着项敖离去的身影,心中满是担忧。本已将近年关,蔡琰还盼望着能一家人开心的过第一个除夕,迎接第一个新年。

    蔡琰却未见得此时项平的眼中却是些许期盼,如同懂事的成人一般,满是笃定。

    此时的平原地界,公孙瓒已领着兵马与张纯对峙半月有余,奈何张纯兵马众多又士气高昂,迟迟未能从其手中讨得好处。心中又担忧朝廷催促,焦急的期盼项敖援军到达。

    “伯圭兄辛苦!”

    “瓒日盼夜盼终于盼得奉远兄来也!”公孙瓒大营之中,项敖已领着人马赶到,让公孙瓒高兴不已。

    “见过公孙将军!”随行的戏忠、焦猛、张郃等人也是作揖见礼。

    “各位将军客气!”公孙瓒邀众人坐下,虽然来人都是项敖家臣,但是公孙瓒同样听闻过一众人些许战绩,对一应随行大将公孙瓒也是些许尊敬。更对此次尽快打垮张纯有更多信心。

    “奉远兄手下精兵强将却是让瓒羡慕!”公孙瓒此时脑海之中都还是项敖驰援赶到的场景。不仅个个精壮,兵甲更是不凡,尤其是重甲骑兵让公孙瓒震撼不已。公孙瓒一直与塞外骑兵对阵,从来未想过骑兵还可如此训练。或许在塞外草原难依建功,但是若是在中原之地有如此雄兵,何人能与其争锋。

    领轻骑与项敖重甲对冲,公孙瓒想着都双腿发抖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...”项敖哈哈一笑道:“伯圭兄羡慕作甚,今日敖见得有幸见得威震塞外的‘白马义从,才让敖眼界大开。”公孙瓒号白马将军,所领精锐为‘白马义从,三千精锐竟是清一色白马,且不谈战力如何,只是养眼的阵容都让项敖羡慕得紧。

    “哈哈...奉远兄要是喜欢,瓒送上些许又如何!”

    “伯圭兄倒是大方,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,即便羡慕敖也不会开口讨要的!”

    “奉远兄客气作甚,吾二人亲若兄弟,些许兵马赠与奉远兄有何妨!”公孙瓒一拍自己胸脯耿直说道:“况且瓒也甚是喜欢奉远兄重甲骑兵也!”

    “哈哈...既然伯圭兄明言,敖再推脱就些许虚伪了!待吾二人凯旋之时,便交换些许可好?”项敖也是哈哈大笑,高兴的应承下来。

    “甚好,甚好!哈哈哈...”

    二人欢喜,倒是一旁的戏忠欲言又止。重骑可花费北域不少钱财,‘白马义从固然也是精锐,但是相较重骑兵,花费的本钱更多。不过,公孙瓒与项敖交好,戏忠也不便多言,只得显得些许不喜的跪坐着饮酒。

    公孙瓒也非愚钝之人,如何看不出,如何交换的方式他心中早有计较。公孙瓒更是未曾生气,兄弟臣子如此为知己兄弟着想,此乃好事也!

    “项将军!”跪坐在旁的公孙范却是些许不好意思扭捏的问道:“项将军,末将,末将项试试重甲骑兵可好?”

    “哈哈...”项敖见状哈哈一笑:“阿蒙,带公孙将军去试试!”

    “诺!将军!”

    “丢人啊!”公孙瓒见状,捂脸叹道。

    “伯圭兄此言何意?吾二人亲如兄弟,公孙范将军乃伯圭之弟,亦是吾之兄弟,本就一家人何来丢人一说?”项敖一脸郑重,佯装怒气道。

    “哈哈...奉远兄调侃之意太过明显也!”

    “呃...”项敖闻言便知公孙瓒何意,尴尬无语。

    项敖下方除开高顺一脸紧绷,似乎憋得难受之外,赵云、张郃等人都是捂嘴轻笑,尤其是戏忠,更是毫无遮掩。

    “咳咳...”项敖见状一本正经的轻咳两声。坐下众人闻声,强行憋住笑意。

    倒是公孙瓒在旁看得点头不已,主臣之间能有如此感情,项敖为人却是不凡。

    “奉远兄,张纯此人已在平原、甘陵等各县驻扎重兵,且兵马众多,确实难以攻打。”玩笑过后,公孙瓒郑重谈起此次交战情况:“且贼人攻打各郡县之时,更是裹挟黄巾余孽数万,声势极大。”

    “张纯此人敖也遣人查了些许!”项敖接过话来:“此人虽无用兵大能,却极善蛊惑,不论是张举、乌桓各部大王,或是无知百姓,都被其利用。此次平叛除去以大军正义之势压之,更要利用民众言论方为上策,若是强攻,恐怕吾二人损失不小。”

    “瓒也知晓,可朝廷催促,吾二人时间不多也!”

    公孙瓒略显为难的说道,项敖闻言也是皱眉深思。

    “主公、公孙将军!”

    “志才有良策?”项敖闻言,急忙抬起头来,公孙瓒亦是盯着戏忠,期盼计策。

    “忠确有计策,还请主公和公孙将军定夺!”戏忠起身作揖拜道。

    “反贼张纯从海路突袭,其粮草辎重除去在各郡县抢夺而来之外,大多仍是由右北平从海路或陆路运来。”戏忠略作思考接着说道:“平原、清河一带多水流,不适运输,吾军可遣少数兵马断其粮道。再遣大军压向右北平,让右北平叛贼无法支援张纯。至于张纯善蛊惑人心一事也是简单!”

    二人闻言眼睛一亮,起初太过考虑贼军势众,二人都未曾想过粮草辎重一事,对戏忠之后所言更感兴趣。

    戏忠也未吊人胃口,直接说道:“古语有言:言多必失,祸从口出!既然张纯喜欢弄巧,欺瞒百姓,吾等可将计就计,散播些许谣言,便可破之。”

    “可吾军中吾善辩论之人也!”公孙瓒闻言,深觉可行,但帐中除开戏忠全是武将,戏忠又是正经文人,如何谣而言之。

    “公孙将军想得过多也!”戏忠眼中笃定,极是自信道:“吾军确实不善谣言,但吾等并非要辨出是非,只需让跟随张纯反叛之人心中有疑惑便可,乱其军心尔!”

    “妙计,妙计也!”项敖闻言,毫不掩饰大声赞道:“伯圭,兵法有云:出师有名!即便张纯如何能说会道,但毕竟是反贼,利用的不过是百信的无知罢了。既然此贼可引导百姓反叛,吾等也可引导百姓分辨是非也!”

    “如此便依戏将军计策!”公孙瓒心中虽然不甚确定此计是否可用,但此时本就无计可施,试试也无妨。

    翌日,项敖、公孙瓒二人,派遣千余轻骑兵以什为队,分散到渤海沿岸各地,探寻张纯粮道。陆路之上,公孙瓒急书军令,命渔阳留下的守军联合广阳郡、涿郡守军全力封锁。项敖同时命代郡太守姜炎,遣两千弓骑压进辽西郡,让叛军不敢松懈。

    之后戏忠找来能言善道之人编出童谣,传遍平原、清河等地,渗入各地叛军。而项敖、公孙瓒大军却屯兵安平国信都和渤海郡东光,观察局势,以逸待劳。

    “到底是何人?”张举在平原县城之中大发雷霆:“是谁在胡传谣言?到底是谁?还没查清乎?”

    “陛下,前两日各城都传遍了,臣觉乃是公孙瓒等人所传,乱吾军心!”张纯跪坐于张举之下,脸色也显得阴沉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可恶的公孙瓒,在渔阳一直与朕作对,即便到了此地仍是如此!”张举狠狠砸了下凭几道:“不知张将军可有结局之法?”

    “陛下不必担心,臣本就善于此,公孙瓒不过在臣面前班门弄斧罢了!”

    “如此便好!”张举闻言略微松气道:“那此事便劳烦张将军处理才好!”

    “陛下放心!”张纯领命而去。

    “这皇帝之位着实不错,待朕屠那刘家之后夺得天下之时,朕定要励精图治,造福天下,哈哈哈...”

    呵!蠢得可爱!张纯走到门外之后闻得张举‘豪言,心中一阵不屑。棋子尔,竟作如此大梦!行走当中的张纯却是脸色铁青,虽然如此言论并无太大威胁,但如此一来,只怕军心不稳。张纯略显慌张的朝军营走去,心中不断思讨如何应对。

    “见过将军!”

    “嗯,不必多礼!”

    “将军,粮草告急!”

    “嗯?!”张纯闻言转身瞪大眼望着身前亲卫问道:“怎会如此,吾军渡河之时如此多粮草,又掠劫各郡县如此多粮草,怎会告急?”

    “禀将军,粮草虽多,但一路行来收纳太多黄巾余部。每日十万余兵马消耗着实不小!况且各城百姓每日消耗也是不小数目。”

    张纯脸色更是难看,心中更是叹息未曾招得可用文臣,若是世家就范,招得一二人可用,也不会如此。

    “百姓吃食减半,黄巾余部也降低三成吃食,稍等数日,右北平应有辎重从海路而来!”

    “将军...”亲卫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说!”见亲卫如此唯唯诺诺,张纯一阵火冒。

    “沿海尽是敌军斥候,已断吾军海路粮道。恐怕...恐怕暂时无法从海路获得辎重。”

    “砰...”张纯气恼的砸掉手中刚端起的茶壶道:“那边抄了世家,不论好坏,尽数抄家!”

    “可将军...”

    “可如何可?领命执行!”

    “诺!”亲卫无奈,只得领命而去。

    张纯也是无奈,若非公孙瓒逼得如此绝境,张纯也不愿得罪当地世家。既然要得罪,便斩草除根,杀个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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