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信箭已准备妥当,约莫五千之数,不带箭头!”

    “扰敌书信可否复写完成?”

    “将军放心,已命能够读写的鲜卑人抄写五千有余!”

    “如此便好!”徐庶胸有成竹的轻笑说道。步度根已入敌营两日有余,徐庶便开始部署余下的计策。

    徐庶此次请命攻打鲜卑,定然要立下不二功勋。若是按照项敖等人之前的计策,即便能够尽快攻破鲜卑,但是伤亡也是不小。虽然此时北域能够承受些许损失,但是徐庶不想让太多士卒死于非命。也不想北域太多钱财人命丢在鲜卑茫茫草原。

    徐庶便向出连环计策,准备引诱轲比能一步一步踏入深渊。第一步已是完成,徐庶与步度根配合施苦肉计,让步度根深入敌营。之前看似汉军营地大乱,甚至残臂断肢漫天飞,不过是徐庶用马均无聊研制出的木头假肢作出的假象,配上牲畜鲜血,场面也是骇人不已。

    而所谓徐庶受伤,更是简单。徐庶在背后安置一铁板,在外挂一猪脬,被步度根一箭射爆之后徐庶便满身鲜血的被人抬回了军帐。细作来报,步度根已安稳进入鲜卑营地,虽然可不能并不信任步度根,不让步度根领兵。但是只要步度根能够进入,一计便成。

    紧接着便是派遣斥候,扩大范围,封锁轲比能斥候,让轲比能无法知道外界其余分部鲜卑的情况。封锁之后,便是方才徐庶询问之事,用不能伤人的信箭,送舆论到鲜卑军营之中。

    “砰砰砰...”徐庶遣人数千善骑射的兵马,来到鲜卑营地附近,抛射入营。

    不知所以的轲比能倒是吓了一跳,以为汉军发疯,大军强攻而来。待发现不能伤人之后,便命人打开信箭。

    信中消息倒也简单,便是西部鲜卑已尽数伏诛。而轲比能东面的慕容博一部也是危在旦夕,不日可破,此时攻略北域一带的鲜卑只剩下还在围攻颓当城的轲比能。其实识破也无妨,只要将颓当城以西,武泉以东一带能够完全封锁,轲比能打听不到西部鲜卑和围攻颓当城鲜卑的具体消息,轲比能也是无法。不管轲比能信与不信,只要士卒之间一直有如此流言纷飞,鲜卑军心便不可用。

    用徐庶话来讲,此计乃是阴谋下包藏阳谋,不论轲比能能否识破,鲜卑终究要乱。只要鲜卑乱,便是徐庶一网打尽鲜卑之时。

    当然,不可能一纸极为明显的霍乱之信便能让鲜卑不攻自乱,还要借助外力方才可行。何为外力?便是诈降,冒死进入敌营的数百鲜卑人。

    当轲比能得知信件内容之后,当然是下令即可将书信回收。若是有人看过书信,轲比能也会用各种理由,将看过书信的人统一关押其来,以防流言乱窜,扰乱军心。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在轲比能严厉的封锁下,仍是有消息缓缓的在军中蔓延。

    而消息蔓延的始作俑者,便是步度根带领的数百投降的鲜卑之人。

    “兄弟,不知吾等此次入汉朝边境是否能够成功呢!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,单于要打,吾等还不得听命行事!”

    “是啊,近些年年年征战,确实太累了,俺好像回到大漠草原之上,每日饮酒放牧牛马,多好的生活!”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呢,即便清苦,但只是可安稳的活下去,偶尔碰得好年景,还可贩卖羊马,换些北域的‘烧刀子’来喝喝,那浓烈滋味想着都流口水!“鲜卑人啧啧的说着,口水都流了出来。

    另一鲜卑人拍了拍此人肩背道:“好酒就算了,只要吾家里人都还活着,就谢天谢地了!”

    想着美酒,砸吧嘴的鲜卑人闻言,突然沉默下来,声音极是暗淡的说道:“兄弟真好,家人都还在。俺的家人早在前来攻打汉人的途中被拖死了!身染重疾,无法医治!”

    “哎...兄弟节哀!”另一鲜卑再次拍了拍此人肩背说道:“昨日吾听闻吾鲜卑西线已全部兵败,中部除了轲比能单于领的吾等还在,攻打武泉的鲜卑好像也没有消息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果真如此?为何军中没有消息?”

    “吾也不知晓,或许单于担心军心不稳?或许根本没有此事,乃是谣言,谁知道呢!”此人摇摇头,叹息说道:“不说了,马上轮到吾执勤了,先去也!”

    “兄弟忙便是!”此人也未挽留,抱拳道别。待另一人离开之后,此鲜卑眉头紧皱,不知方才那人所言是真是假。北域项敖可是如此好攻打的?俺就觉得此次出兵不好使。鲜卑心中暗讨,显得极为忧虑的朝自己的营帐走去。

    如此种种,发生在鲜卑营帐内各个角落。不到两日时间,鲜卑营地之内,充斥着西部鲜卑大败,中部鲜卑危及的流言。轲比能两日以来,更是遣人查探到底如何,但是却找不到散播谣言之人。

    “砰...”轲比能愤怒的将手中还未啃食万的羊腿砸到身前亲卫身上,吼道:“尔等何用?两日都不能找到散谣之人?”

    轲比能在账内走去走来,心中又是着急,又是愤怒。“军中定有细作,全军戒严盘查,本单于倒要看看,到底是谁在作鬼!”

    “是,单于!”被吼得不知所措的亲卫闻言,领命急速离开,生怕单于恼羞成怒,将几人处死!

    到底是谁?到底是谁!轲比能独自一人在军帐之中大发雷霆,将凭几之上一应吃食尽数推到地上,酒肉洒满地,看者着实让人觉得可惜。

    “来人!”

    “单于!”

    “即可传步度根过来,本单于有话要问!”

    “诺!”

    片刻过后,步度根应命,领着两人来到轲比能帐前。“只能步大人一人进帐!”门外亲卫拦下步度根,不让随行的两位亲卫入帐。步度根身后二人正打算理论,却被步度根阻拦。留下二人独自一人进入轲比能帐内。

    进入帐内,步度根看着满地狼藉,心中暗惊,不过脸色却未任何变化。来到轲比能身前,单膝跪地道:”见过单于!“

    “嗯!“轲比能淡定的跪坐到首位,单手一抬,示意步度根在旁坐下。

    “阿根,数日来在吾营中过得可好?”

    阿根?步度根心中无力吐槽,轲比能啊轲比能,还能不能再无耻些。在步度根看来,自己如何说来往日也是大部落首领,今日竟然被如同晚辈一般称呼。虽然心中不满,但步度根仍是极为谦卑的抱拳道:“幸得单于挂念,根很好!”

    “好便好!”轲比能轻轻一笑道:“近日本单于听闻军中多留言,称吾鲜卑此次攻打大汉边境难以成事,西部鲜卑已全军溃逃,不知阿根如何看待此事?”

    “嗯?!”步度根装作极为惊讶脸色道:“怎么可能,在下逃回之时,北域又信不是范夫人城已破了么?即便受降城也危在旦夕。”

    “单于,军中定有奸细,请单于彻查!”步度根站立起来,抱拳郑重道:“况且在下逃离之时,更是一箭射伤其统帅徐庶,即便不致命,此时应该已无力征讨才是!”

    “哦?!竟有此事?“轲比能些许惊讶道:”为何阿根不早点告诉本单于?“

    “啊?!”步度根更是一脸懵状道:“单于不知道?数日之前之事,各部斥候应该有来往吧?”

    “咳!”轲比能干咳一声,掩饰自己心中尴尬道:”定然知晓,只是之前斥候来报只是围受降城攻打,并未听说危在旦夕!“

    “哦!”步度根一脸原来如此脸色道:“或许受降城危及,北域斥候传达略急一些也是自然!”

    “为何阿根会说军中有奸细?”

    “情报误差太大,况且即便吾鲜卑不敌,但是吾鲜卑数十万大军真可能如此轻易就败,更不可能大败!”

    轲比能闻言,深深盯着步度根,似乎想从步度根眼神之中看出些许端倪。然而步度根脸色如常,说道鲜卑不败之时更是脸色笃定。

    “那清查细作一事本单于交于阿根处理可好?”轲比能视线仍是未曾离开步度根,等待步度根回答。

    ”根无能!“步度根在拜道:”根之前乃鲜卑叛徒,军中能够信任根及根部落中人的少之又少,若是根行此时,恐怕会让军中士卒不服,还望单于另作他想。

    “不过若是单于要起兵攻打汉军,根倒是可作先锋,为单于铺路搭桥!”

    轲比能望着极为真诚的步度根,心中不断心思盘旋。

    “阿根能如此作想,实乃鲜卑之福。”轲比能也是起身拍了拍步度根肩膀,夸赞道。

    赞许过后,轲比能左手轻轻拔出腰间弯刀,右手拇指在刀刃上轻轻摩挲,声音显得些许狠厉说道:“不过希望阿根此回能够紧守本心,切莫再次糊涂!“

    步度根见状,赶紧慌乱屈膝跪地,匍匐道地上,声音颤抖的说道:“单于请放心,根不再信任汉庭,定为鲜卑贡献残躯!”

    “如此便好!”轲比能收刀回鞘,扶起步度根道:“阿根不必如此,本单于信任阿根,毕竟阿根始终是鲜卑人不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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