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这种事情在权贵眼里就算不上什么大事,没出人命,连实质性的伤害都没有。双方僵持不下,是因为都拉不下这个颜面,谁也不肯先认错。

    现在既然有郑王出面说和,双方也顺势就坡下驴,各退一步。

    “哼,既然王爷说项,某就放过你那鸟儿子一马,省的脏了官家的剑!”党进得了便宜卖乖,虽然忍气退让,但是场面话还是要说的。

    “哼!王爷,既如此,下官就告退了!”杜衡却不与他再做口舌之争,向柴宗训行礼之后,就带着自己的儿子和手下离去。临走之时,李俊文看到杜文才朝他投来恶毒的眼神,但只在片刻之间便恢复如常……

    “都散了,都散了!没事了,大家伙都做自己的事儿去吧!”李俊文朝围观的百姓喊道。又朝王贵等刚才站出来作证的街坊邻居表示了感谢。

    围观百姓见好戏落幕,纷纷离去,王贵朝李俊文眨了眨眼,也回家去了。刚才还围得水泄不通,吵吵嚷嚷的巷子,顷刻间就人影消散,安静了下来。李俊文四处搜寻叶紫苏的身影,却发现她早已不知何时离去……

    “多谢王爷相助!卑职真是……”李延彪上前行礼感谢柴宗训,言辞拙劣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“小事,小事,李指挥不必挂怀!”柴宗训笑的让人如沐春风,顺势拉起了李延彪,朝李俊文微微点了点头,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王者风范。

    李俊文也躬身回礼,这种场面没有他说话的份儿,有他老爹出面代表作为感谢足矣。但是毕竟是当事人,事情全仰仗人家郑王才得以告一段落,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。

    只是,站在侧面的李俊文却发现,柴宗训的目光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,就径直往潘美身后望去,似乎在搜寻着什么。李俊文顺势望去,发现柴宗训的目光望向的是潘美身后的潘惟正,眼神中流露出惊喜、兴奋还有怜爱。潘惟正也双目含泪,面色微红,深情的望着柴宗训,当真是比女孩儿还要我见犹怜。

    李俊文顿时觉得菊花一紧,我擦,这郑王莫不是有断袖之癖吧?喜欢吃小鲜肉?李俊文望了望自己黝黑的皮肤和健壮的身躯,庆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还好还好……

    “瞧我这脑子,大家伙就别站在屋外啦,都进屋里头去吧!”李延彪一拍脑门,赶紧将众人往自己家里引。

    然后又望向柴宗训,问道:“王爷,你是?……”

    柴宗训一摆手,对众人说道:“既然大家都在,中午就由本王做东!本王已命人在城中鸿宾楼设宴,各位随本王前往用餐如何?”

    “哎,既然来了老李家,当然是要尝尝李家嫂子的手艺啦!俺老党可是好多年没吃到李家嫂子做的菜了,想念的紧啊哈哈哈……”党进一摆手,大大咧咧的回绝了柴宗训的邀请。

    “正是,正是,某也多年未尝过嫂子的手艺了。”

    潘美也捋须说道:“我等此来是专程前来看望故人,便不劳王爷费心了。待明日前往王府拜访之时,再叨扰王爷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柴宗训本还想再劝,但见众人都无此意,自己也是临时起意请客,招呼不周未免有所怠慢,也就不再坚持。毕竟年轻,对众人的推辞倒也不甚在意。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那本王也留在此地,尝尝李指挥夫人的手艺吧!李指挥为我郑王府鞠躬尽瘁十余载,本王却还未拜访过李指挥,甚是惭愧啊!” 思索片刻,柴宗训兴致高昂的说道。说完还用眼瞟了瞟潘惟正,正好又被李俊文看到,看得李俊文是菊花紧的不能再紧了,一阵胆寒,脑海中已经脑补了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。

    “王爷屈尊光临寒舍,卑职真是高兴的紧啊!家中真是蓬荜生辉啊!”短短一句话,耗尽了李延彪脑海中所有能用到的华丽辞藻,暗中感叹幸亏和王府的大儒学过一点拽文用……

    “既然大家都想尝尝浑家的手艺,那就让她献献丑吧!”李延彪见众人都这么赏识自家婆娘的手艺,也是蛮高兴的,当即准备进屋喊老婆准备饭菜。他一回头就见到李俊文站在那皱着眉头,一会儿惊恐一会儿厌嫌的表情在那玩的自嗨。

    感觉面子受到侮辱的李延彪随手就送了李俊文两个“暴栗”,喝道:“傻站着作甚,赶紧进屋喊你娘准备饭菜去!”

    李俊文经他这么一打,眼泪都下来了,刚才的遐想也都烟消云散。这便宜老爹什么都好,要是能改改这随手打人的暴脾气,就更好了。听到众人要在自己家吃饭,李俊文两眼一亮,灵机一动,一个想法计上心来。

    “爹,就别麻烦娘了,我给大家伙做顿吃的吧!如何?”

    “你?你啥时候学会做饭了?再说你小子做的能吃么?今天可是有贵客啊!”李延彪狐疑的看着李俊文,深怕他又搞出什么幺蛾子,把自己的老脸在今天一次性丢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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