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说话,任由马匹奔驰起来,将他拖着朝前,开始的时候他跑起来还能跟上,后面速度越来越快,就扑倒在地,他被马拖着前行。

    他的膝盖破了,后背烂了,手臂被拉的仿佛要挣脱开身体,这些痛苦和恨意交织,让他忘记了一切。

    破损的丹田竟然慢慢复原,有丝丝真气产生。

    大小山看到拖行的师父都在马背上使劲的挣扎,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,口中塞着布条他俩只得呜呜出声。

    两个少年的恨意很浓烈,可是寻常人的恨意再如何深入骨髓,也没有习武之人的恐怖。

    特别是尉迟凌飞这样的人,他现在的恨意和怒气犹如实质,仿佛真气一般的扩散开,真个人都被这股气包裹住全身。

    他发出困兽般的怒吼,双眼血红,他的师父在的话一定会认出这是入魔的征兆。

    修炼武术之人,有了真气以后就会有入魔一说。

    正派的人时刻提防心魔入体,轻者发疯,重者入魔,为正派人所不耻。

    因为心魔入体会带来极为负面的心态要么嗜杀成性,要么成为浪荡之人,这些人湮灭人性,往往离经叛道为多。

    江湖上的魔门刻意修炼魔术,就是利用这些负能量刺激全身,以求最快时间达到最快的结果,魔门在江湖上人人喊打也是这个原因。

    正派功法敦厚,堂堂正正,光明正大,以匡扶正义之事为己任;魔门功法讲究不择手段,损人利己,追求本身实力的最大。

    两者除了门派之见,还以形式作风为标准。

    尉迟凌飞是什么人?他是在正派修炼都是煞气浓烈到吓得谷惊鸿逃跑的人,现在入魔那是煞星临世。

    不过也幸好他本来煞气惊人,对于这些负能量有了写免疫,不至于真的影响他的心智,导致他丧失人性,滥杀无辜。

    这股冲天恨意混杂这颠嗔痴等各种负面情绪,加上之前他在谷底吃了异兽上古碧蛤的肉把能量存积体内,硬生生的推动身上的真气自行运转,冲破经脉的堵塞,修复了受损的经脉和丹田。

    让他本来术士巅峰的修为直接提到了术师,这些负能量不断的压榨他的细胞,激发出最大的潜力出来。

    他升到术师的那一刻,天地变色,狂风嘶吼,这样的变化让马匪都停下了马队,慌张的四处查看。

    马儿不安的嘶鸣,马背上的马匪勒紧缰绳不顿安抚坐骑,可是效果甚微,那些马似乎遇见恐怖无比的事情,变得暴躁不安。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?”一个瘦小的马匪惊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众人顺着他的眼睛望去,就看到之前拖行马后的人,竟然浮在半空。

    黑脸马匪面露怯色,其他马匪也惶惶不安,白脸儒生模样的马匪吼道:“装神弄鬼而已,看我让他原形毕露!”

    这个马匪头目从身后的马鞍上取下一把硬弓,箭壶里面取出一支羽箭,瞄准还在半空闭目的尉迟凌飞就是一箭。

    羽箭呼啸而去,声势惊人,只听长弓声未绝,那箭已经离他心口只有一寸,只要朝前一点,这尉迟凌飞就有性命之忧。

    可是那羽箭就在那个位置停了下来,无法寸进半分,阻挡他的就是那实质化的负面之气。

    尉迟凌飞缓缓睁开眼睛,依旧血红一片,看不到眼白和眼珠,一双夺人心神的血色双眼。

    这一幕十分诡异,让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马匪都腿肚子转筋,手脚发软,还是有一人喊了声:“逃啊!”才惊醒了呆滞的众人。

    白脸和黑脸见势不妙,一拍马背,一骑绝尘而去。

    尉迟凌飞虽然进入了江湖正派宗门个个闻之色变的入魔状态,可他的意识还算清醒,就是嗜杀的念头无法平复,这样的感觉就像酒瘾、牌瘾一般,让人有尝试的冲动。

    他盯着就要远去的几人,嘴角扯了扯,声音冷漠:“想逃么?太迟了谢谢你们放我出来。”

    尉迟凌飞右手朝后勾了勾,远在五里之外的那柄长枪冲地上弹起来,朝着他在的方向破空飞来。

    长枪到了他的手上,他戏谑的一笑,说道:“百战枪法,追魂击!”

    长枪脱手,快如奔雷,眨眼就追上正在拼命逃跑的黑脸汉子,一枪把他刺了个对穿,还余势不止的继续前行,把那个白脸儒生模样的大当家,刺得凌空飞起再狠狠的钉在地上,长枪身不断的颤动,向人述说它的力量还未用完。

    杀了这两位当家的,其余的那些马匪吓的屁滚尿流,不要命的挥舞马鞭,有几匹马都跑得口吐白沫了。

    尉迟凌飞施展正一道白云过隙的轻功,几个闪身就一一追上,把那些马匪击杀,还意犹未尽的几掌把马劈死,村里的几位女孩也让他给杀了,当他的掌风就要击在大山和小山身上的时候,他冷漠的眼神有了变化,及时收住了招式。

    这样强行收功,导致经脉逆转,他吐出了一口血,然后再次昏迷了过去。

    大山和小山经常到山上打猎,对于厮杀流血那是不陌生的,可是现在的场地,除了他们师徒三人无一活口,地面上都让马匪的血给染红了,两位年轻人看得阵阵反胃,哇哇的吐了起来。

    主要是尉迟凌飞刚刚的杀戮太过于血腥的缘故,两人坐下来休息了片刻,没有管路上的尸体,两人跑过去扶起尉迟凌飞,往隆县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刚刚师父的变化太过于可怕,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,只有去找破晓军兴许才会有人治得了,再者这些马匪肯定没有全部来完,小山村只是马匪中的一小波,万一山上的马匪赶来看到了,那么就真的无法逃脱了。

    话说此时的破晓军营外来了一队人马,正是不远千里赶来的姑苏轻泪。

    姑苏轻泪的面上有疲惫之色,她让丫鬟过去和营帐门口的士兵说,洪都的姑苏轻泪前来寻找列山童。

    守兵一听是找军师的,不敢怠慢,急忙回身跑到营里找列山童前来。

    列山童正在看着书,听到士兵通报,心有疑惑,会是谁呢?

    想了一会儿也理不出头绪,随士兵出了营帐。

    “木头,大木头.....”他远远就听到一声脆似黄莺的喊声。

    列山童对于这个声音最是熟悉,他开心的笑了起来:“原来是轻泪来了,难怪今早的喜鹊叫得厉害。”

    “哼,你还说,这一路我们可是千辛万苦,恰好遇到了许多好人,否则你就见不到我了。”姑苏轻泪娇嗔说道,见到了列山童她内心雀跃不已。

    听到路途艰辛,列山童紧张得乱了手脚,又听说差点被人要了命,紧张的问:“没事吧,我这边早就打算了,可是军中事物太多,轻泪不要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姑苏轻泪噗嗤的笑了起来,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,这样的关心之语,听他说完,觉得满心都是甜蜜。

    这边的吵闹声也惊扰到了军中的其他人,张破晓一行人走了过来,问明情况,列山童负责给大家做了介绍。

    “木头!傻木头,你答应我下山就来寻我的,可是那么久你都不来。既然你不来,那么我只好悄悄跑出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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