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意交织故意,人为混淆天意。汇聚历史成迷。却总有人“窥破天机”。
    何谓地狱级,亦或是双传奇。之于说书人而言,便是不断被“剧透”后,如何破而后立。收拾残局。
    或以此时为例。
    甄都上公之争,各引荆、徐助力。加之袁术江淮虎踞。更有陈王宠欲求自立。阴谋交织,阳谋诡计。说书人可埋无数伏笔。合纵连横,运筹帷幄,金戈铁马,决胜千里。风流人物,你方唱罢我登场。一场对决,酣畅淋漓,足令人直呼过瘾。
    奈何。贾诩,智多近妖。陈宫,足智多谋。一举窥破时局。贾诩将甄都形势,铺陈蓟王当面。陈宫更一针见血,指出乃不其侯伏完 ,背主设谋。
    更有甚者,一路走来,遭遇连环剧透。说书人满腔心血,付之东流。将心比心。艰难如斯,如何不是,身坠地狱。
    一般而言,埋个伏笔。让剧中人,装傻充愣,各种低智,狂秀下限。“旁观者清,而当局者迷”,迟迟揭破“谜底”。剧中人,醍醐灌顶,旁观者,津津有味。皆大欢喜,何其容易。
    些许难度,埋个伏笔。引入明暗双线,混淆视听,卖弄文笔,剧中人物,智商在线,依然“旁观者清,而当局者迷”。待揭破“谜底”,剧中人与旁观者,皆恍然大悟,拍案叫绝。此亦不难。
    稍起难度,埋个伏笔。引入明暗双线? 混淆视听,卖弄文笔,却被剧中人? 苦思冥想? 历尽千辛? 收集证据,自揭“谜底”。看似尘埃落定,最后却反转结局。剧中人与旁观者? 皆大彻大悟? 酣畅淋漓。
    最难莫过,埋个伏笔。引入明暗双线,混淆视听? 卖弄风骚文笔? 斗转星移? 无所不用其极。却被剧中人? 一眼窥破。于是收拢心血? 再埋伏笔。再被剧中人? 一眼窥破。如此反复。遂成剧透无疑。剧中我辈,“宠辱不惊,看庭前花开花落;去留无意,望天上云卷云舒”。
    且看说书人,如何收尾。
    一言蔽之。剧中人“窥破天机”? 便是说书人被“剧透无疑”。
    可想而知。每每剧透? 说书人? 肝肠寸断? 欲哭无泪。
    无怪旁观者心急:一千章还没称帝。
    音犹在耳。再回首,已二千章过去。不是不欲,而是势不可逆。孤行一意? 置六雄于何地?除非突遭不可名状之大灾变,一夜散值(SAN值)掉尽(行话,写崩了)。
    将心比心。说书人忽觉,系统真心是个好东西。
    唉。只恨开弓无有回头箭。
    如有下次,别这么为难。
    物我两宽,言归正传。
    大汉时局,三侯分治,关东角力。蓟王领衔河北,掌控天下棋局。至于汉人而言。流徙的流徙,逃离的逃离。余下坚守,除去故土难离,亦多难舍利益。
    正因聚拢二千万民意。何时称帝,蓟王不疾不徐。
    归根结底。皆是汉家儿郎。蓟王不欲,轻启屠刀,二者择一。
    “夫料事能中,智也;尽心谋国,忠也;临难不避,勇也;杀身救国,仁也。”
    贾诩等谋主,智多近妖。将时局总览无遗。
    庆功宴后,蓟王封赏才女。凡殿试入闱,皆封博士。入少府女官。如融漓、麋贞、曹莹,本就是西宫中书谒者,仍侍奉增成殿。蔡淑、陈芳、皇甫静、杨媚,则被公孙长姐,聘为中宫谒者。
    本隶大长秋,由“中宫谒者令”主之,员三人,秩四百石,主管皇后宫报中章。由宦者充任。蓟宫无宦。亦省大长秋。由长御主宫中之事。王城,宫人渐多。宫中令长,多由后妃兼任。然如谒者,行走宫中,主报章等琐事者,少有。此次春闱,正好补足。因封沉月博士,故加俸至六百石。
    左右中宫谒者令,由诸葛婵并甄脱兼领。因受披香博士,故由六百石增秩千石。披香博士另有要务,便是授业蓟国公主。
    入闱才女,皆拜宫官。更助国中女子尚武崇文。亦助天下名门,遣女北上之风,有增无减。
    仲春二月,河海解冻,雪化路开。
    不日,蓟王将携幕府中垒,牙门八将。兵车万乘,循路西行。
    因横穿西王母国。故所携御姬,皆出云霞卫。常宁美人,左右御卫长梁姿、白薇,皆随行。
    不出许子远所料,此行军中谋主,蓟王携军正沮授,并西曹掾徐庶。唯恐身毒毒瘴,又携太医左令张仲景,并太医寺良医百人同行。
    沮授“少有大志,多权略”。徐庶亦不逞多让。二人辅佐蓟王,攻灭身毒,大材小用。
    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。蓟国上下,早已准备多时。
    关东群雄,皆万分小心,蛰伏不动,只待猛虎出山,再好生撕咬一番。
    楚都寿春,江东车骑将军,兼领扬州牧,袁术府。
    “贵使所谓何来。”袁术颐指气使,居高下问。
    “乃为结二家之好。”甄都来使,正是徐州名士王朗。
    “甄都何人,欲与袁某结好。”袁术必有此问。话说,甄都上公之争,未分胜负。王朗此来,必有深意。
    “乞屏退左右。”果不出袁术所料。
    袁术遂命殿中僚属退避:“贵使且明言。”
    “乃为曹太保而来。”王朗实言以告。
    “哦?”袁术笑问:“竟不是曹孟德。”
    王朗答曰:“曹太保,素闻袁将军与卫将军交好。故遣卑下前来,共举大事。”
    “愿闻其详。”袁术含笑言道。
    “请将军下击广陵。夺陶恭祖一命。”王朗语透杀气。
    “哦?”袁术心中一动。略作思量,这便反问:“广陵坚城一座,急切间,断难攻取。陶恭祖固守不出,如之奈何。”
    “将军当知。陶恭祖久病缠身,宿疾难愈。稍得惊怖,必吐血而亡。”王朗言道。
    “那时,徐州必为吕布所夺。”袁术反问:“与我何益。”
    “将军稍安,且听我一言。”王朗有备而来:“吕布窃据小沛,欲取徐州之心,昭然若揭。闻将军兵围广陵,必兴兵来援。待其精兵尽出,卫将军再遣奇兵,袭取小沛。吕布为孤军矣。时卫将军与袁将军,上下夹攻,何愁吕布不灭。吕布既灭,徐州易主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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