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珞雪出了宫门,坐上马车刚准备走就看到从宫里出来的徐中航,连忙招手大喊道:“徐御医,徐御医,这里,这里……”

    徐中航心事重重的从宫里出来,没有注意外面的马车,听到秋珞雪的声音,抬头看去,原来是秋珞雪,她冲自己招手的时候笑的一脸灿烂,很有感染力。

    “真是羡慕他,永远笑的这么开心。”徐中航自言自语的说着,脚步就朝秋珞雪的马车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突然进宫了啊?我有事找你都没找到。”秋珞雪把头从马车的窗户上伸出来,跟徐中航聊道。

    “哦,我回太医院那些东西。”徐中航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来意。

    秋珞雪没有在意这件事,毕竟御医持宫牌也是可以随时入宫的,并且她也不知道徐中航和端妃娘娘之间微妙的关系。

    “上车吧,刚好要一起去个地方。”秋珞雪说道。

    马车行驶在路上,京城的主要道路都很平整,所以马车走的很稳,秋珞雪现在已经完全适应马车了,感觉和坐现代的汽车差不多。

    “聂公子呢?没有跟大人一起吗?”路上,徐中航问道。

    “他呀……”提起聂远,秋珞雪笑着说道,“他不习惯坐马车,所以现在正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跟着我们呢。”

    聂远此刻正跟着秋珞雪的马车,他的轻功很好,飞檐走壁不在话下,并且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。秋珞雪出行如果坐马车的话,他都是用这种方式跟着她的。

    碧蓝的天空下,偶尔飘过几片云,太阳的光晕从空中撒下,带着热气。聂远如一只黑鸟,在屋檐中轻松的穿梭。他似乎习惯了用这种方式跟着秋珞雪,并且开始喜欢上这种方式了。每当秋珞雪需要他的时候,他便第一时间落在她的身边。

    这次也是一样,秋珞雪的马车刚刚在一条破旧的院落前停下,聂远便在她身边缓缓落下。

    “虽然你很多次这样出现在我身边,但我还是感觉你出现的瞬间很惊艳。”秋珞雪看着聂远说道。

    聂远没有回答秋珞雪的话,对于他这种沉默寡言惯了的人,也不知道该如何接秋珞雪刚才的话,不过他却记住了刚才的话,每一个字他都认真的记了下来。

    秋珞雪也没有期待聂远会接自己的话,她已经习惯自己的话被聂远无视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进去吧,江江说他母亲住在这里,生了很重的病,徐御医你帮忙看一下吧。”秋珞雪说着自己已经迈开腿进去了。

    “江江是谁?”徐中航跟着秋珞雪进去了,一边走一边问。

    “哦,是昨天抓到的刺客,年纪小的那个叫江江,早上你不在,应该是不知道这些的。”秋珞雪解释道。

    三人走进院子一看,院中比外面看起来更破旧,而且很小,从墙上的污渍能看出这房子应该有年头没整修过了。

    “这里,怎么破成这样,还能住人吗?”徐中航看到眼前的场景,不由自主的感叹道。

    “生活所迫,不能住人也能住了,总比露宿街头的好。”秋珞雪说道,对江家人的同情又多了几分。

    正说着,从破旧的屋子里走出一个妙龄女子,看到三人后,问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秋珞雪上下打量着她,她穿了一身粗布衣服,上面还有补丁,头上插着一根木簪,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装饰了。不过,尽管如此,还是没能遮住她那天然的美貌,不施粉黛的脸更显清纯,尤其是那双眸子,很是清澈。

    女子被秋珞雪这么打量着,微微红了脸。秋珞雪这才注视到自己的不礼貌,说道:“多有打扰,请问这里是江海家吗?”

    “是,但是江海哥不在,你们有什么事吗?”女孩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们是江海的朋友,受他所托,来为江老夫人看病。”秋珞雪面带微笑的说道,尽量表现出一副平和的姿态。

    “灵儿,外面是谁啊?”屋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,秋珞雪猜想那一定是江母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是江海哥的朋友,说是来给您看病的。”被称作灵儿的女子对着屋内回答,又把目光投向秋珞雪等人,说道:“请进吧。”

    三人便跟着进去了,里面的环境和外面比起来好了许多,虽然也很破旧,但被主人收拾的很干净。这屋子一共有两间,外面一间是厅堂,里面的那间就是江母的卧房了。

    屋内的采光不是很好,虽然是白天,却总显得昏暗。江母躺在床上,这时看着三人进来,挣扎着起来,灵儿已经过去扶她了。

    秋珞雪见她如此艰难,连忙走上前去扶她,并且说道:“您不用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无碍。”江母笑的温和的说道。

    秋珞雪看着她脸上温和的笑,不由得想起一个人。她的母亲,不是这里的丞相夫人,而是她现代的母亲。母亲在她上大学的时候病逝了,她当时就想,如果能赚到更多的钱,凑够手术费用的话,妈妈可能就不会死。

    所以,当她从江江口中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,想要帮助他们的心情就更迫切了。或许她不是在帮别人,而是在帮自己,帮自己扫除当初无钱为母亲治病的遗憾。

    此刻看到江母脸上温和的笑容,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,心中的柔软之处被戳中,差点就流出了眼泪。

    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沉浸在回忆中而露出破绽,秋珞雪对徐御医说:“你先帮江老夫人诊脉吧。”

    徐中航为江母把脉的时间,秋珞雪走到院中,在外面的石凳上坐下,微风吹干了她湿润的眼眶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聂远看着消沉的秋珞雪,刚才在屋里他就觉得不对劲了。

    听到聂远主动和自己说话,秋珞雪的震惊不止一两分,惊讶的问道:“你刚刚是主动和我说话了么?哇,我真是太感动了,平时没白疼你。”说着她还用她的小拳头捶了一下聂远的胳膊。

    聂远看秋珞雪脸上又浮现出笑意,也放心不少,就说:“刚刚看你不怎么开心。”

    “嗯,是不好,看到他们家的情况,突然想起一些往事。”秋珞雪说道。

    “既然是让你不开心的往事,就别想了。”聂远说道。

    秋珞雪听出他在安慰自己,很是感动,说道:“虽然想起来会不开心,但也很温暖。”说完她看着聂远疑惑的表情,笑了笑说:“你应该不懂这种感觉吧,我以前也不懂,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就懂了。”

    徐中航拦住为江母诊脉后,秋珞雪又按照他开的药方让下人送来了药材,这些药材很名贵,一般人家还真的吃不起,难怪江海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杀她。

    秋珞雪不禁感慨到: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,看病难,看病贵都是个大问题啊。

    “江姨,刚才的那位公子又让人送来很多药和补品,您的病终于有着落了。”灵儿看着桌上的药,很高兴的说道。

    江母却有些隐隐的不安,说道:“看那几位公子的穿着打扮,都是富贵之人,海子怎么会认识他们呢?”

    “那位秋公子说,江海哥帮了他的帮,帮您治病是为了感谢江海哥。”灵儿说道,“秋公子还说,因为还有一些需要江海哥和江儿做的事情,所以他们两个暂时不能回家了,让我们不要挂念,办完事他们就会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秋珞雪没有告诉灵儿和江母那件事,想来如果他们知道真相一定会担心,而且可能就不会接受自己的帮助了。

    “呼,做好事的感觉真好。”

    回去的时候,他们没有坐马车,而是走到主街上闲逛,秋珞雪因为帮助了别人心情大好。

    “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帮他们,那家的两个儿子可是要杀你的刺客。”徐中航说道。

    “这是怀柔政策。”秋珞雪倒着走,为了方面看到徐中航和聂远,她说道:“江海是个很刚强的人,我们如果就这么审问,不一定能问出结果。不过他有软肋,就是他的母亲和弟弟,我们从他的软肋下手,不难从他口中挖出幕后黑手。这叫做兵不血刃,懂了吗?”说着她得意一笑。

    “你还懂兵不血刃,知道的挺多嘛。”

    秋珞雪正倒退着往后走,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,把她吓了一跳,“妈呀,吓死我了。”说着她转头一看,竟然是夏子炎,上手就准备打他,一边还说:“你干嘛呀,吓死人了,知不知道人吓人,吓死人啊。”

    当然,秋珞雪是打不到夏子炎的,她刚一出手,手腕就被夏子炎擒住。夏子炎的脸明明近在咫尺,无奈秋珞雪两只手动弹不得,无论她怎么挠都够不到他。

    “聂石头,他欺负我,快打他。”秋珞雪没办法,只能向聂远求助。

    “他才不敢对本王……”夏子炎本来想说,他才不敢对本王动手呢,结果话还没说完,聂远就用剑鞘打中了他的胳膊,他吃痛就松开了秋珞雪的手腕。

    “好样的。”看到聂远不假思索的对夏子炎动手,秋珞雪不禁高兴的叫出来,还冲他竖起大拇指。

    “你竟然……”夏子炎不可置信的看着聂远。

    “王爷息怒,属下奉皇上之命保护丞相大人,方才大人有危险,属下是不得已为之,请王爷见谅。”聂远平静的说道,他抬出皇上,搞得夏子炎有火都不能对他发了。

    看到夏子炎憋气的样子,秋珞雪忍不住心情大好。看聂远的时候又多了几分赞赏。

    “你跟他才认识几天,竟然这么护着他,我们认识这么久了,都没见你对我这么好。”夏子炎又说道。

    他跟秋珞雪是闹着玩的,当然也知道聂远对自己出手也是闹着玩的。夏子炎本就是个随性的人,也不会真的因为这种事情生气。

    “因为你不可爱啊。”听了夏子炎的抱怨,秋珞雪俏皮的说道,还不忘问一下聂远,“对吧,聂石头。”

    她本来没有想到聂远会回答她的话,没想到他却一本正经的回答说:“对。”

    搞得在场的其他人都感觉很惊讶。看来聂远和秋珞雪相处久了之后,是真的有了变化。看到他有这种变化,最欣慰的莫过于秋珞雪了,她面对的终于不再是个冷冰冰的石头了。莫名地感动了一小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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