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早醒来,不过八点。

    洗漱过后,来到餐厅,屋子大的后果就是吃个饭都要走很远,这点倒不如现代房屋来的方便。

    “姐姐,你起来啦,这是今天的报纸,小乖这就给你把早点拿过来。”小乖一见到我,停下进食,将一份报纸放到我手边,而后便去厨房端出早点。

    “嗯,谢了。”我微笑点头,将报纸拿起来,大多数都是些吸引人眼球的八卦新闻,但凡和明星沾边的,总是很受欢迎,销量自然也高。

    不过这些新闻,大多数是道听途说,听风就是雨,可耐不住受众喜欢,哪怕明知是假的也看的起劲,其中自然也有明星自我炒作的绯闻,小老百姓们都爱看。

    我倒是不怎么喜欢这种子虚乌有的事,至于新闻,传统套路,大同小异,以特别吸引人眼球的词组大写特写,仔细一看,完全就是标题党,内容严重不符合标题。

    比如说这个,某村子半夜莫名出现鬼哭狼嚎,事实是一村民家的母狗生狗崽,因为难产而发出的声音。

    粗略看了下,没有什么新奇的新闻,也没有什么灵异怪事,不过头版头条上却是个大新闻,对于追星的人来说是大新闻,一个大明星要来我们这个地方拍电影,目前正在寻找合适的地方。

    我看了看,不认识,对于我这种基本没看电视或是电脑,日常生活除了画符就是捉鬼的人来说,明星都长一个样,而且又跟我八竿子打不着,没必要去关注他们。

    边用餐,边拿出手机刷刷网页,看看其他的一些新闻,例如杀人犯罪等新闻,这是我重点关注的地方。

    顺便的话,我会去现场处理下,免得出现什么厉害的鬼怪邪祟,到时候麻烦就大了。

    不过天公作美,倒是没有什么负面新闻。

    心中刚这么想,小乖朝外面看了下,转头对我说道:“姐姐,有客人来了,是熟人。”

    “熟人?”我心中莫名一动,起身穿过庭院,来到前院大堂,一道熟悉的身影静静坐在右侧实木椅子上。

    我一般不会关大门,除非休息或是外出,偶尔会有同行上门买些符箓和法器,又或者是些遇到些脏东西的客人,大多数时候还是空闲,几天没有一个客人登门。

    我搬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了,不过往常的客人倒是不见几个,大多数是被相熟的几个老熟人推荐,这才找到我这来。

    “龙诡,好久不见,你这搬家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,这还是拜托了老朋友才得到你这新家地址,我这也没啥好东西,都是一些土特产,恭喜你乔迁新居!”来人起身拱手对我道贺。

    他一出声,我立刻想起他是谁了。

    郭吴建,算半个圈子里的人,在老单过世后,有段时间,是他帮我找来一些委托,让我很快走出老单去世给我带来的影响。

    50出头,早年丧妻,膝下无子无女,单身,头发稀薄,很是富态,有着如怀胎十月般规模的将军肚,左上尖牙因为某些原因断掉,镶了个金牙,戴着金边小圆墨镜,很像以前给人算命的人戴的那种,左手盘着一对文玩核桃,这是他早年在乡下收来的,盘了有几十个年头了,晶莹红润。

    人总是笑呵呵的,有几分佛像,显得平易近人。

    “郭叔,来就来了,还带什么礼物,请坐。”我礼貌的客气几句,待他落座后我才坐下,让小乖沏壶茶来,“前段时间搬家匆忙,后来又碰上些事,所以来不及通知您一声,真是抱歉。”

    郭吴建笑呵呵道:“无妨,而且我也不是上门问罪来的,我最近接了件事,问题不大,酬金又高,有没有兴趣?”

    我一听,就知道他绝对是看上人家的某样东西了,他这人别的爱好没有,就喜欢收一些古玩,尤其是有脏东西的古玩,这次肯定也是。

    他推荐的委托,大多数不需要我怎么出力就能解决,可不代表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,所以委婉道:“郭叔您推荐的委托,肯定是轻松的活,不过我最近打算暂时不出活,处理一些琐事,所以您看……”

    郭吴建闻言大手一挥,毫不在意道:“没关系没关系,龙诡啊,你不用在意,这事我会另外找人的,而且这次的委托有些凶险,不去也好。这个富商从一伙土夫子那里买来一个玉枕,据说是一个明朝亲王墓里拿出来的新货,这墓里的陪葬品大多都邪得很,而这富商也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真傻,就这么清理干净后直接拿来当枕头。结果,现在一睡着就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,换个枕头就睡不着,而且现在整个人的精神头都变得憔悴,身形消瘦,短短一个月就已经瘦的跟皮包骨一样,我怀疑是墓里的脏东西附到玉枕上,我想听听你的意见。”

    “听你这么说,这玉枕八成被墓主人死后的阴魂附在上面,不断吸走这富商的精气,不出意外的话,他活不了太久。简单的送走是不可能了,强行毁掉,就怕它和富商建立共生关系,一损俱损。”我考虑了下说道:“可以来个先礼后兵,先把玉枕里头的脏东西叫出来和他沟通一下,实在不行,只能强行超度了它,另外得防备富商出现问题,先定住他的魂,免得被鬼上身,徒增麻烦。”

    “嗯,这方法倒是可行,我回去之后就找人试试。”郭吴建思索片刻,赞同的点点头,随后我们又互相嘘寒问暖,道了些家常,一壶茶饮尽之后,他才起身道别离去。

    在他离去之后,我仍坐着,望向正门口的影壁,陷入沉思,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,希望我的猜测是多余的。

    天不遂人愿,第二天天未大亮,郭吴建就火急火燎的跑到我家,大门都快被他拍倒,啪啪作响,我起身披了件外套就出了屋子。

    刚到正堂,就看见郭吴建在那惴惴不安的来回踱步,满脸焦虑之色。

    我看向一边明显没睡醒的小乖,她摇了摇头,表示什么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“郭叔,这么早来找我,是有什么急事吗?”我问道。

    “出事了,你快跟我走,再晚一步,估计就要出人命了。”郭吴建快步走过来,拉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,风风火火的,就好像天要塌了一样。

    “等等,郭叔,什么事啊,这么着急,我这衣服还没换呢,你也别着急,先跟我说下到底出了什么事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先换衣服,我们边走边说。”

    四十分钟后,我和郭吴建来到医院,在来的路上,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昨晚他找了个久负盛名的同行,打算按着我说的方法去做,结果哪知道这同行还是个急性子,一言不合就强行超度。

    结果不仅没把玉枕里的脏东西超度了,还害得那富商差点没歇菜,现在靠着一口气吊着,经过抢救这才没死,而他本人也没好到哪去,被那脏东西杀了个回马枪,受了重伤,狼狈逃走了,丢下一个烂摊子给郭吴建收拾。

    这富商要是出了什么事,郭吴建绝对没好果子吃,虽然不至于被抓进监狱,但是肯定要遭不少罪。

    就这样,我被他抓了壮丁,于情于理,我都应该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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