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假鸾甄 作者:赵岷

    射击

    伊假鸾甄 作者:赵岷

    射击

    甄老爹带着众人在田里干活。甄假和丑丫也跟着“干”了一个下午。 甄老爹逢人就说,她的女儿既体贴又聪明,这么冷的天还陪着一起干活。甄假不由得暗自偷笑,自己也叫干活?她看着自己的杰作,一篮子野菜,半篮子野花。要不是因为水凉,她会挽了裤腿下沟捉泥鳅。

    到傍晚时,一行人一起回家。走到半路,甄老爹就被里正叫了过去。看来她这个爹在凤凰村里还挺有威信的。别的不说,这里遇到个大事小事都过来商量。甄假回去把是事情甄老太一说,老太大嘴一撇,不以为然的道:“八成又是出钱的事,也只有你爹爱干这种事。”原来,这甄老爹豪爽仗义,凤凰村里谁家有个难处,他二话不说便去救济。村里修路挖井什么的从来都是他第一个带头。甄老太为这事没少和她吵架。原来,她这个爹还是活雷锋啊。

    “你爹说,你没有兄弟姐妹,将来我们百年以后,那些受过咱家恩惠的人怎么着也会帮你一把,我一想也是,帮就帮吧。可是有的人着实让我寒心,想当初,那个人的命还是你爹救的,当时也没指望他报答,是他自己非要定下儿女亲事,谁曾想……”甄老太脸色郁,满眼的愤慨。这又是怎么一回事,难道,这甄美凤曾定过娃娃亲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被别人悔婚了。

    甄假正要问个明白,却听见院子里的狗叫,是甄老爹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这次又要掏多少?”甄老太问道。

    “唉,这修城墙也是为了咱们自己嘛。”甄老爹没有直接回答,估计数目少不到哪儿去。

    “年年修年年被人推倒,还修个什么劲。说吧,到底掏多少?“

    “不多,五十吊。”

    “五十吊?”甄老太大叫一声,紧接着又问道:“别人家出了多少?”

    “大概也是五两吧。”甄老爹支吾道。

    “哼,也只有你这个傻老帽实诚。”甄老太无奈的叹口气。甄假暗五十吊钱可不是个小数目。里正究竟要做什么,要她家出这么多钱?甄老爹见女儿讲疑问的目光投向他,便向她耐心解释,原来,凤凰村靠近外城边缘。与北胡只隔着一片沼泽。每年秋收之后,凤凰村以及其他靠近沼泽的村落都要遭受一番洗劫。

    “他们抢光杀光烧光吗?”甄假不由得想起了日本鬼子的三光政策。

    “哪有,他们才不会那么傻呢,他们每年都要抢走村民的大部分收成,屋里的东西也是捡值钱的拿,但是不杀男人,不烧房子。以留着来年接着抢。”靠之,敢情这北胡连抢劫也知道要可持续抢劫。

    “不过,他们要是见着有姿色的姑娘媳妇也会抢。没到秋收过后,那些有姑娘媳妇的都要想办法送进城去,今年,娘把你送到你表舅家去。”甄老太话。

    “难道连我这样的也抢?”甄假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抢,但是怕你抢人家。”甄老太语出惊人。

    “我抢人家?”

    “难道你忘了,去年来抢的人中,有一个小伙子模样挺俊的,被你看见了,你非要让爹用扁担打晕了带回家来,你说说,爹能这么做吗?要不,爹怎么会那么着急给你找个相公呢?” 甄假囧的想钻进地缝里去。一旁的李少康两眼亮晶晶的,闪烁着好奇的光芒。

    “这,以前女儿不是傻嘛。今年无论如何都不会了。”甄假狠狠瞪了李少康一眼,咬牙切齿的保证道。

    “美凤,你也别不好意思,这少女怀春是人之常情,猫到了年龄还□呢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,娘说的对。” 这家常实在拉不下去,甄假准备开溜。

    “还有啊,这个女婿虽比不得那胡人俊俏,也能顶点用,其实,男人嘛,吹了灯都一个样。”

    “娘,我先回去睡觉,您和爹慢慢聊。”甄假满脸黑线的退出,李少康也跟着出来。这厮一进了屋就原形毕露,吃吃的笑个不停。

    “给我闭嘴。”甄假没好气的吼道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李少康紧闭了嘴,不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,那样子有点像猫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再笑,我让你跪搓衣板。”

    “好,不笑了。”李少康果真收回了脸上的笑容。甄假还是觉得不平衡,想了想说道:“给我讲讲你的事情,要讲你最狼狈最难受的,让我听了高兴的。”李少康沉默了一会道:“我最难受的怕讲了,你也跟着难受。”甄假撇撇嘴那样道,我才不难受呢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,甄老爹便出去了。听甄老太说他是跟村人一起上山扛石头修城墙去了。

    “娘,我们打敌人的武器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武器?哪有武器?那些锄头木棍也不行啊。你娘我当姑娘时,胡人抢我家的猪,我就拿棍子跟他们打,结果被被他们一箭过来差点没了小命。所以你爹怕我惹事,每到秋收时候,都要把我们娘俩送到外边躲一躲。”

    甄假想起了北宋种世衡为了抗击敌人,在边防用银子做耙子鼓励人们练习箭,后来取得了很好的效果。既然他可以,自己何不借用一下他的方法?当下,甄假便把自己的想法和父亲说了。甄老爹一向对北胡的暴虐恨之入骨,每每北胡来犯,抢走他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时,他有心上前拼命,又念及自己的老伴和傻闺女将来无人依靠,硬生生的忍了下去。女儿这一番话,顿时勾起了他压抑多年的热血豪情。

    “乖女儿,你放心,这事我去和里正商量。这做耙子的银子咱家出。定打得那些胡狗们满地找牙。”甄老爹匆匆扒了口饭就出门了。

    两个时辰后回来,甄老爹满脸红光。

    “美凤啊,今天的事成了。”

    “里正怎么说?”甄假心里也有点着急。

    “里正夸你越来越聪明了,他明天一大早就跟大伙说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甄假放下了心。

    一夜无话。第二天一大早凤凰村的人全都聚集在村子中间的空地上。

    空地中间早有勤快的人做好了耙子,里正当时便宣布全村人不分男女老少,中铜钱归谁。人们议论纷纷。人人心存疑虑,无人来试。最后有一个打猎的小伙子上来试了试,一下子中。里正二话没说,把那枚铜钱当场给他。周围的人眼睛都直了。在安国,一两银子够一家人吃喝一个月。这下现场的气氛热闹起来。人们抢着击。不过,鲜有中者。

    里正趁机告知大伙,以后每隔十天举行一次击比赛,中者给一钱银子。虽然大多数人没有中,不过大家并不气馁,纷纷表示,回家一定好好练习。

    甄假一家前脚到家,里正后脚就跟来了。他面有难色的和甄老爹商量着什么。原来,是村里本没有弓箭,由于安国的律法规定,平民百姓家里不得私藏兵器,其中也包括弓箭,虽然后来有所松动,可是一般平民家里基本没有这类东西。里正这么一说,甄假一想也是。在有古代制造一副弓箭花费不小。

    就在两人愁眉不展时,李少康说道:“我有办法解决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多谢甄相公。”

    甄相公,甄假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笑了起来。原来,安国的规矩是上门女婿在对外称呼上要冠上妻子的姓。这对于男人来说是莫大的耻辱。所以一般情况下,是没人愿意当上门女婿的。除非是男人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或是女方家私万贯又长的好看。 甄假觉得自己的大女子主意被满足了一部分,不由得心情大好,于是,慷慨的说道:“诺,给你二两银子,你去办这件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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