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面前这一老一少,越说越来劲,越说越不靠谱……,杨馆长忍不住偷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小汗珠子,这两位,简直了……

    抽了抽嘴角,杨馆长似乎想说些什么,但是最终这位还是闭上了嘴将已经快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。然后用一种很难以言喻地眼神儿望了宋老爷子一眼,对于这位老爷子的性子杨馆长也曾经有过耳闻,没想到今天这一见,这位老爷子简直是一再突破他的认知底限了。

    亲,像你这样教人一小姑娘当真好么?明明是你打算不守信,可是却话里话外地教着人小姑娘将事儿往别人头上赖,而且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。

    果然,他是不是该感叹一声——这人啊,不要脸则天下无敌!

    或许是杨馆长脸上的表情太那什么了,以至于那正热烈讨论中的两位慢慢地停了一下,将视线集中于杨馆长身上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小杨你是不是有不同意见啊?”宋老爷子笑眯眯地杨馆长问道,只不过这人虽笑着,可是这眼睛里却满满的尽是威胁,似乎只要杨馆长敢点头,这宋老爷就会跳起来给这丫的一顿排头吃。

    “那个,宋老爷子,你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……”这既然问到自己了,杨馆长迟疑了一下,最终还是将自己心底话给说了出来。虽然在此期间,在宋老爷子威逼的目光下,这位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,但他还是依旧硬着头皮坚持住了。跟小J国人讲这个,宋老爷子有些无语地望着杨馆长,这会儿他真不知道是该说是杨馆长的师傅教育实在太成功了,还是该说说这位性子太正了。

    “不好?你觉得哪里不好了?!”好半晌宋老爷子才轻嗤了一声反问道。

    “那个,这做人要守信,这之前都跟人约定好了……”杨馆长喃喃地答着。

    “行了,你知道做人要守信,但是这也要看对像!”宋老爷子毫不客气地截断了杨馆长的话头,“对自己人咱当然得讲究诚信,讲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,但是对敌人,对小J国人,再讲究这个,你这是傻了吧?!”宋老爷子那毫不客气的话让杨馆长的脸变得一下青来一下白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杨馆长似乎还想再说什么,但还没等他将话说出来,就再一次被宋老爷子给打断了。

    “行了,行了,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宋老爷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,“我问你一句话……”

    “您老问。”杨馆长道。

    “这回咱家简儿丫头要换的这些文物是哪国的?”宋老爷子问道。

    “当然是咱Z国的。”杨馆长回答得斩钉截铁。

    “那,那些文物是J国从正规渠道买,用正当手段买来的吗?”宋老爷子再问。

    杨馆长闻言不由得一噎,这怎么可能!同一个圈子里,尤其是这J国国家博物馆跟他们SH市博物馆那还是结了对子的,所以这J国国家博物馆的事杨馆长不敢说全都一清二楚吧,但是一些个不为人知的底细他还是明白的。

    虽然J国国家博物馆的馆藏确实有一部分是他们通过各种拍卖会得来的,在是绝对大部分,尤其是咱Z国的文物却是在二战时被J国人给抢了去的。

    “但是咱也不能……”杨馆长的声音更底了,面对显得咄咄逼人的宋老爷子,杨馆长越发显得底气不足。因为不知怎么滴,他觉得此时宋老爷子看他的眼神儿咋那么像是在看汉奸叛徒呢?“我师傅曾教导,立身之本,在于立德,而立德则……”

    木要怪他,实在是他自小受到的教育太成功了,如果是木有达成协议之前,只要是在合法的范围内,不管怎么整,对于杨馆长来说那都是木有问题的,毕竟这种事各凭本事,打眼吃药还是吃仙丹,那得看你自己的能耐。可是一旦达成协议!千金一诺,君子所为!一口唾沫一颗钉,那就绝对不带改了的。

    “你学傻了!”可惜,没等杨馆长说完,宋老爷子就毫不客气地丢了这么一句出去,差点没将杨馆长给噎死。

    真是的,这老爷子,有你这么说话的吗?!这要不是家教严格,杨馆长都想不顾老幼尊卑朝这老爷子鼓眼睛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着,你这不不服气啊?”这宋老爷子是什么人啊,虽说杨馆长已经在尽力收敛了,可是这老爷子还是一眼看穿了杨馆长的心思。要知道咱Z国文化圈子吧,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也正是因为这回的事,宋老爷子才知道这杨馆长居然还是自己一位老友的入室弟子,也正因此,宋老爷子才会瞅着杨馆长这副不开化的样子更不顺眼。

    杨馆长微微低了低头,没说话。

    “行了,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不服气是吧?”宋老爷子冷哼了一下,“怎么着,我哪句话说错了吗?那J国国家博物馆里的馆藏怕绝对大多数都是他们二战时从咱Z国老百姓手上抢去的战利品吧?只要你有本事让那些个‘强盗’先将他们抢的东西还还回来,再叫我们跟他讲这诚信!”

    “小杨你现在告诉我,你有这个本事吗?”宋老爷子淡淡地问道。杨馆长更不敢接腔了,他还真没这本事。

    “而且失信?你告诉我,我们哪里失信于他们了?简儿丫头受袭是谁弄的?做错了事,只一句轻飘飘的跟他们没关系,然后说两句好话道个歉,连点代价都不用付就可以抹平吗?因义愤而取消交易难不成不是顺理成章的事?他们还想再继续交易,再贴上来那根本就是另一码子事了。这性质跟重新开始谈判没两样,那么我们更换要求又有什么问题吗?”宋老爷子一连串的提问压得杨馆长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,好似这老爷子的话有些道理,但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,一时之间更加无言以对起来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宋老爷子突然站了起来,走到了杨馆长的面前,脸上那标志性弥勒笑容收了起来,一脸肃然地开了口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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