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
    脑子里还是回想起了那晚的情景。

    是在我爸的书房里。

    现在回想起我才惊觉,当我敲门进去的时候,几乎可以从他说进来两字里听出他的疲劳。

    那时见他抽了很多烟,我还嘲讽过他—“一大把年纪了还抽那么多烟,是不想痛痛快快的活着了呢还是嫌自己的命长活得够本了。”

    气的他蓦地站了起来,直接将自己钟爱的紫砂壶砸在地板上,怒不可遏的朝我吼了句你给我闭嘴。

    面对他的激怒,我表现的无动于衷,甚至冷笑,问他是不是他在外头的情人或干女儿给了他气受,没地撒,才想到回来冲我发脾气的。

    这样在书房僵持了大半个小时,我们才各自平静。

    然后他就转移话题的跟我说爱情当不了饭吃,没有什么比攥在手里的钱和权更要来的有安全感。只要那个男人足够优秀,也给得起你想要的,哪怕是他外面养一堆情人,为了古家的利益,我也要受着。

    说反正我也学不会保护自己,更守不了家业,只能找对的人合作。

    还跟我说不论是事业还是亲密关系,我皆应如此。

    我以为他又在不甘于事业上的现状,再次想提跟黎家联姻,借机好往上爬。

    心想他这是又拿我的婚姻去给他人铺路了。

    再则,那时我跟黎枫是有感情上的纠葛,可我们却没有甚至不能有灵魂上的碰撞。

    心想他这坏心思要是得逞了,我就真的被套上了命运的枷锁。

    我抵触又害怕。

    当时就被气着了,毫不留情的顶了回去,“那是你自己坏事做多了才需要保护,我你就不用管了,嘱咐好你在外面的姘头跟干女儿将来记得给你养老就行。何况,我不觉得这腻歪的人生有什么值得保护的。”

    他呼吸了好半响才平复了下来,声音虽冷但也不难听出他是有几分妥协的意味,“你这倔脾气将来不知该怎么面对突发情况,你要是觉得不满可以去找她,她现在......”

    一听他提及某人,我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就得知他出了事。

    ...............

    这几年我偶尔忽想起他,但除了记得他面容老了,就是他那晚看我的那双眼眸里藏着的浑浊,复杂还有晦暗。

    我搭在扶手上的双手暗自攥了攥,抿了抿双唇,“大概是想嘱咐我往后要识时务懂俊杰吧。”

    黎枫不知何时给自己倒了杯酒在慢慢品尝,只是那双暗沉的双眸始终凝在我身上。

    这让我感到非常强烈的不舒服,有些烦躁的瞪着他,“你看着我干什么?”

    黎枫目光沉了沉,冷笑着摇了摇手里的酒杯,自顾自的说,“是吗?”

    像是被他看穿了什么似的。

    我忽然有些毛骨悚然,直接站了起来,“没其他事,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?这么不想跟我待着一起?”

    “还是说你只能接受司寒璟的碰触所以只想跟他一个男人待在一起?”

    我目光缓缓移动着,当碰触到他的眼时,才发现自己有点颤抖,那眸底里似乎闪过一抹失落,却又像是错觉。

    “古凉雨,你说话。”

    我真是觉得这男人疯了。

    动了动唇,有些不解的看着他,无力的辩解道,“我们是夫妻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?夫妻?”

    他突然站了起来,朝我靠近了一大步,“这么说来若你们现在不是夫妻了,你也不见得愿意和他待在一起了,是吧?”

    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,“你想说什么?”

    黎枫闭眼上狠狠地吸了口气,脸上露出稍许的满足,“据我说知,你们五年前是领了个证,可是短短一个月司寒璟他又让人去办了个离婚证,你猜他现在有没有再去领证?你们又到底是不是合法的夫妻呢?”

    我脑子突的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只想起一句话:我只跟你登过记,结过婚。

    结过......婚?

    我没拒绝黎枫让司机送我回去的好意。

    一路上,我都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幻的景色发呆,眼睛都没眨过。

    回到公寓,在玄关处换鞋时看到了男人的鞋子。

    司寒璟已经回来了。

    刚在客厅坐落就听到男人冷淡的质问,“去哪儿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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