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梁山军猛烈的攻势下,一时间济州城危如大海中的小舟,随时会被梁山军这巨浪掀翻。

    可让史进等人没想到的是,济州知府张叔夜这厮竟然是个良将。

    不说提前叫人在城墙上建了藏兵洞,有效躲避了投石车的袭击。而且各种守城之法都给他想到了,飞石、弓箭、沸水、甚至是金汤都用了。

    飞石被消耗光,直接派人将府衙、城内百姓的房屋都拆除,砖石被搬上城头,沙石就彻底堵死济州城门。

    在五千宋军,八千青壮的协助下,张叔夜死命地抵挡梁山军的进攻。

    梁山军的攻势很猛烈,但依然没有攻破济州城,反而造成了梁山军伤亡很大,一向勇猛的武松冲在最前线,身中流矢受伤,被人赶紧送去安道全那里医治。

    蚁附攻城伤亡很大!

    看到一时半刻是无法攻克济州城,史进下令停止攻城,避免无谓伤亡。

    梁山军听到退兵的鸣金声,完好的梁山军士兵扶着伤残者如潮水般退下来。

    那些没有退下来的,也就再也不能回来了。

    战后清点,梁山军损伤惨重。一个时辰,伤亡差不多四百来人,轻伤者不计其数。

    听着数字,史进就是一阵心痛,自己可没有那么多人来让消耗在济州城上。

    进攻不利,回到帅帐,史进将狮子铁盔重重地砸在案桌上,“该死的,为什么方腊那厮那么轻易就攻城略地。我等刚出师就碰上这样一个硬茬?”

    朱武、吴用他们听到也不由得苦笑了,这件事他们也是估算错误。

    之前几次大胜,让他们都有了一些自傲,把官兵都看轻了。

    可他们却是忽略了一件事实。

    宋朝当中也是有能人的,他们看到梁山军一次次打败宋军,也是会反思,吸取教训的。

    当然这种话容易打击士气,是不能说出口的。

    吴用摇着羽毛扇说:“江南那边安稳太久,不管是士兵还是官员都腐败无能。这济州知府张叔夜却是难得有担当,治兵的文官,这才给我们带来麻烦。不过,大哥你也不用担心。以我梁山军的实力,他张叔夜是绝度无法抵挡我军的。济州城一定会攻下!”

    史进点头说道:“这点我不怀疑。济州城急切难于攻克,众将可有计策?”

    吴用说:“解珍、解宝他们前几日就潜入了济州城。约定今夜四更时分,我们内外一起攻打,务求一战攻克济州城!”

    但当天夜里,三百梁山军士兵,在解珍、解宝的带领下半夜溜出隐蔽所,奔向城门。一路上他们沿路点燃民宅,制造了混乱。

    济州城知府张叔夜当真是一员良将,就算白天守住了,夜晚任然没有放松,他和衣在城头睡觉。

    听到动静立马起身,看着城内都要骚动,张叔夜顿时大喝:“哪有满城都是贼子,定是有贼子趁机作乱,扰乱军心。传令下去,所有百姓退回自家,敢待在街上者,一律杀无赦。”

    随着宋兵杀了上百个百姓后,济州城内再也没有一个百姓敢待在街上了。

    这没有百姓的纷扰,解珍、解宝率领的手下立马就显出了原形。

    虽然解珍、解宝手下本事都不小,但到底没有万夫莫敌之勇,再加上他们只有三百多人,在一千宋兵,两千青壮的围剿下,除了少部分人逃脱外,其他人或死或被俘了。

    解珍、解宝仗着手段高强,趁夜色的掩护,爬上一颗参天大树,躲过宋兵的搜索。

    在解珍解宝制造混乱时,梁山军也一并攻城了。

    城内城外一起进攻,却是给宋军带来了很大麻烦。梁山军一度攻上了城头。

    眼看梁山军就要攻上城头了,张叔夜沉着应对。他下令将收集而来的油、木柴等倒下,然后一把火就将攻城的梁山军烧伤惨痛。

    济州城下,梁山军大营。

    “大哥!”花和尚鲁智深满身血污地跨入帅帐之中,见着史进,立即躬身行礼说道。

    “鲁兄,还是没能攻上去吗?”一见鲁智深如此模样,史进便已猜出今夜攻城的结果。

    “虽然攻上了城头,但还是……”轻轻点头,鲁智深略有些羞惭地回道。

    “这也怪不得你!”史进暗叹一声,摇摇头说道:“如今济州宋军连日激战下,已经变得越来越勇敢了。那张叔夜又是一员良将……

    “大哥,再加把劲就可以攻克济州城了,就这样放弃着实有些可惜,不如让洒家领兵再进攻一次!”鲁智深慨然请命道:“豁出这条性命,洒家也要攻克济州城!”

    “算了,鲁兄!”史进摇了摇头,和声对鲁智深说道:“我已经听到城内的骚乱声越来越低了,没有城内配合,再攻下去,也只是徒增伤亡!叫弟兄们先撤下来,我们再想他计!鲁兄,你攻城也辛苦了,且下去休息吧!”

    “洒家先告退了!”鲁智深拱手向史进行一礼后,转身大步离帐而去。”

    夜袭不成功,史进采用了朱武的计策,展开疲劳战术。

    将士兵分成三队,隔几个时辰就派兵去装出攻城模样骚扰济州城宋军。

    济州城知府张叔夜被戏耍两次后,就不再上当了,他将守城士兵也分作三队,一队留在城墙上看守,另外两队就睡在内城墙下面,无张叔夜的命令只顾睡觉,不用理会。

    史进隔天看到城墙上的守卫精神不算差,就知道疲劳战术没有什么效果。

    骚、扰了两天,这天晚上史进就变骚、扰为真的强攻。

    济州城一时间是被梁山军攻的措手不及,差点就被梁山军攻占了城墙。

    梁山军潮水般的攻势,让济州知府张叔夜疲惫不堪,梁山军几次攻上城头,都是靠着他带领亲兵赶去堵,才堪堪守住济州城的。

    在宋军拿人命堵截下,梁山军最终还被赶下了城墙,攻城再次失败了。

    在三番四次攻城失败中度过了三天,虽然史进一直避免强攻济州城,但士兵的伤亡依然快要上千了。

    三天过去了,济州城还稳稳地掌握在宋军手中。

    史进苦思良策时,早已经四下散出去的探子带来了一个令史进更加头疼的消息。

    宿元景飞奔赶到鄄城,向童贯禀告了梁山军正在攻打济州城,童贯听到当即领着五万兵马赶来济州城支援,围剿梁山军。

    童贯的大军还有两天就快到了!

    还有两天宋军的援军就到了,看来明天不强攻是不行了,史进寻思道。

    正当所有人都在苦思,该如何攻克济州城的时候。

    时迁诺诺的说道:“这,要不我带着手下去挖通地道,穿过济州城。诸位兄弟觉得如何?”

    虽然坐了一把交椅,当了一教头,但时迁谨慎的性格依然没有改变,每次开会都是尽量坐在末端,轻易不发言,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。

    这次也是看到大家都没个注意,看大哥史进在苦恼,这才出声。

    吴用听到,摇摇头说:“只怕不行,看张叔夜这几日守城谨慎有度,只怕在城内也埋设了不少听瓮。你挖地洞,到时他倒灌水进来,只怕会害了自家兄弟!”

    时迁听到,脸色微红,果然自己也就只能小偷小摸而已。这等军国大事哪里是自己一个小贼能处理的。

    史进听到,却是想到了一个不错的计谋。他说道:“挖地道也是不错的办法。不过我不需要挖通。时迁兄,挖一个只容你一个人通过的地洞到城墙下,需要多久!”

    时迁听到,想了下,说:“大概需要两天时间,要是人多一点的话,一天也足够了!”

    “好,我派两百人协助你挖一条地洞直到济州南门城墙下。到了城墙下,再沿着城墙挖一个能容下一百斗的大洞。”史进喊道。

    时迁听到自己的计策被采纳了,高兴地喊道:“此事易耳,我定能办妥!”

    史进喊道:“好,要是办好了。你当记一大功!”

    在时迁出帅帐带着人去挖掘隧道时,朱武问道:“大哥,你叫时迁挖地洞是干什么?”

    史进微笑地说道:“山人自有妙计!”

    十月初二,挖掘了一天两夜,时迁带着人终于在济州城墙下挖开了一个大洞。

    城内负责听翁的士兵虽然听到了挖地洞的声音,甚至都判断出具体方位了,就等有人从地洞跑出来,好围杀了。

    可等了一天,就是没有看到地面有泥土松动的出现。

    时迁将东西在地洞放好后,赶紧从地道爬了出来。一出来,他就赶紧往后飞奔。

    时迁刚跑出没一百步,就只听到“嘣”的一声巨响。

    顿时整个济州地面都在这剧烈的爆炸声中,地动山摇。连离南城门有三百多步的时迁都被巨大的气浪直接推倒!

    爆炸卷起的飞尘弥漫了整个济州城内外。就算梁山军躲的远远得,但那巨大的声响仍然吓得人马皆惊、还让很多人都产生了耳鸣头晕的症状。

    自有城池来,攻城就成为了无数将帅的难题。千百年来,有无数的名将元帅创造出各式各样的攻城方法。比如调虎离山、诈取、偷袭等,但这些攻城方法都是选择避开城墙的做法。只到水火二计的出现,才使得将帅们直面城墙。

    水计即使在江河上游栏坝蓄水,然后放水冲垮城墙。只是水计有着很高的条件限制,一是城池附近有江河,二是那江河的水量要足够。不然一切休谈。

    火计一开始使用火计不是用火药轰开城池的,而是直接堆下大量的柴火延烧,直接将城墙烧崩。但这火攻限制条件也是很多。柴火需要够多,然后要能将柴火堆在城墙下。不然一切休谈。

    直到火药的出现,才慢慢地打碎了千百年来将帅对城池的困扰。

    时迁提到挖地洞的时候,突然想到可以用炸药炸崩城墙。

    这才叫时迁挖地道直到城墙下,然后挖个大洞,埋进大量火药。虽然是第一次使用炸药炸毁城墙,也没有专业人士来计算用量。但大量的火药集中在一起时,巨大的爆炸力还是直接将济州城南城门大半城墙崩塌了。

    灰尘散去,看到大半城墙倒下,史进顿时大声喊道:“擂鼓,趁城墙崩塌。攻城!”

    随着史进的一声令下,梁山军顶着宋军的利箭、飞石等朝着那缺口冲去了。

    济州知府张叔夜站在西门也被那巨大的爆炸,震倒在地头晕耳塞。等他恢复过来,惊愕地看到南城墙崩塌了,南门中的宋军有大半在爆炸中直接炸死了。还有一些人虽然全身上下没有伤口,但却是在爆炸引起的冲击波下,五孔流血。

    南门基本上连一个守兵都没有了,梁山军正拼命朝着南门口冲来,想借机冲进城内。

    连日来的作战,张叔夜也是看清了。如果没有城墙的帮助,宋军根本不是梁山军的对手。绝对不能让梁山军冲进城来,不然济州城根本守不住。

    张叔夜一脚将还在努力恢复的团练使黄安踢开,亲自跑到南门还好的城墙上,调集弓箭手等一定要将梁山军消灭在城外,同时还强令士兵青壮顶着梁山军弓箭手的射击,搬运硬石横木去堵塞缺口。

    两军为了夺取缺口的控制权,拼死作战。

    济州城城内外,鼓声如雷,人声如沸。今日,史进也留后手了,除了些探子,全军攻城。

    梁山军、宋军正在来回争斗城墙的控制权,人人眼睛血红,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,就是以任何手段把敌人堵住或者杀死。

    墙头上伏尸处处,将城墙染得一片血红,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,眼前所见有如人间地狱。

    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这地狱,梁山军不断冲击那坍塌的城墙缺口。如果在伤亡惨重下,还不能攻克济州城,那这次自己就是亏大了。

    南城墙破坏的厉害,塌陷的缺口,宋军却无法抢修,能战的宋军已经全部在城墙上下跟梁山军厮杀着。

    只差一点,就可以攻下济州城。

    史进心急下,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,怒吼道:“众将随我死战,无论何人先入城者升一级,赏银五百两!”

    说完,史进一磕马腹,骑着马冲向那个缺口。(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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