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临清不是傻子,这李子圣几次三番的态度蛮横,但是却告诉自己身体情况,无非就是想要一个投名状,证明自己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,同时杜绝以后这种事情的发生。

    若真是如此的话,自己就需要先把严子清这个祸根当做投名状。

    文人最重文名,人等考教之事由于书院的控制,所以严子清到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,仅仅就是将李子圣的锦瑟一诗给流传出去,但范围也不是太广。

    究其原因就是上面封了口,具体是谁不知道,但是能量绝对不小。

    一开始自己之所以会帮严子清,原因就是这李子圣必定是惹了谁,其背景又小,所以借此替严子清结个善缘,也算是自己在这天才馆之中有了背景,毕竟自己仅仅就是武才馆之中的,即便将来成就也有,但绝对不会太大。

    多多结识天才馆之中的人物,也是自己父亲给自己的任务。但谁想到这李子圣不仅仅是一个文道之中的神童,在医道岐黄之中更是独树一帜,堪称大才。

    与这样人交恶,自己的父亲知道必定会打死自己。

    所以周临清也发了狠色,直接用了绝户之计,让这严子清终生不得翻身,让他知道触了自己眉头的下场。

    “杨医师,周临清此人小人心性,平日里为祸乡民,到不是学生故意刁难,而是这周临清过来威胁学生,学生知道此症短时间内并不会害了性命,之所以会言害命之说,完全是由于这周临清自恃家大财大,大夫之言,信者寥寥,所以学生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自身,另一方面乃是救周临清性命同时防止其屡屡为祸。”

    “恩,不错,不错,周临清嚣张跋扈,害命之法阻碍其为祸乡民,此利一也;我观你二人颇有嫌隙,周临清不得不防,此其利二也。双管齐下,当收奇效。子圣好计谋。”

    杨医师看起来也是心思耿洁之人,所以也丝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之语。

    “那还请杨医师,配合学生。”李子圣做了一揖。

    “可行,可行,任凭子圣吩咐。”杨医师此时也十分痛快。

    “周临清可在?”

    “在,在,在。”周临清一推门赶紧进来。

    “周临清,你可信我?”李子圣先发制人,直接问了周临清,若是信,一切可行,若不是不信,再无详谈必要。

    “自然信,自然信。不过杨医师,我之病症,您二人可有结果?”周临清也不是傻子,直接为了杨医师,若是恶人暗通曲款,必定会有所破绽。

    “老夫不如李子圣。”

    杨医师性格耿直,尽管答应了李子圣,但是曲解人意仍旧难以启齿,所以直接说了一句不如李子圣,全在话中了。

    “学生不敢。”李子圣一番详谈,也了解了杨医师的性格,当说出此话以后,李子圣也赶紧做了一揖。

    说者有心,听者震惊。

    这一句话落在了周临清的耳朵里面,却是又有一番寓意。

    “不如他,不如他,这岂不就是在说,这李子圣的医术水平之高,已经超越了灵州医学博士了,这,这,这严子清当真可恨。”

    周临清此时无比愤怒,又开始升起阵阵担忧,自己先前惹了李子圣,若是其有心计较,自己仅就处理了严子清,恐怕还是不够。

    “子圣兄,这是区区五十两银钱,还请收下,权当治疗在下的医费用,如何?还望子圣兄收下,若不然临清愧对子圣兄。”

    周临清在自己银钱荷包之中拿出五十两银钱,有些肥硕的脸上挤出来一起滑稽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周兄,大可不必如此,此五十两银钱,我不会收下,权当子圣送给周兄的药费,毕竟这五十两银钱也仅仅就够一个治疗过程。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,周兄,你看如何?”李子圣笑眯眯的说道。

    一边的杨医师看着也是摸了摸胡子,心中对李子圣的赞赏有上升一丝,这周临清送出的五十两可是不好收的。

    五十两对于一般人家可以说是一年的用饷,李子圣不为利动,心性可佳。但若是李子圣收下这五十两银钱,恐怕从今以后就会对这周临清听之任之了,文人收受银钱都是极为讲究的,即便是医师也是取之有道,而非这般。

    杨医师看了一眼周临清。

    “周公子,你可详细按照子圣安排治疗,子圣医道功力即便放在长安也丝毫不弱。”杨医师说完以后,看了李子圣一眼以后,直接离开了。

    周临清自然知道自己的把戏被杨医师看透了,所以面色尽管悻悻,但却丝毫没有尴尬,仍旧是笑眯眯的看着李子圣,丝毫不将刚刚小心思当回事。

    “子圣兄,此回都怪临清误信谗言,听了这严子清的胡话,一时冲动,想要为朋友两肋插刀,这种狗肉朋友真是害了临清,还望子圣兄见谅。”周临清所有直接鞠了一躬。

    “难怪这周临清劣迹斑斑,仍旧逍遥,这番心机,果非常人。”李子圣也明白周临清这是已经做好了处理严子清的准备,才会对自己说出来这番话。

    “周兄,不必如此,李子圣并非是心小之人,不过我那表哥却是一个血气之人,颇有一些生气,不过到也无妨,我去多劝劝,送给他写军中玩物,也就不在生气了。”李子圣仍旧是一副微微笑的样子。

    周临清心思细腻,怎么不知道这李子圣话中有话,这分明就是在敲自己竹杠了,让自己私下找些军中玩物送过去,尤其自己父亲乃是军器少监,这类东西多不胜数。

    不过,这些东西跟自己小命比起来,孰轻孰重,周临清还是掂量清楚了的,尤其杨医师走时的那句,即便在长安李子圣的医道水平也可占得一席之地,周临清自然不太相信这句。

    但此时也是痛快回应,多谢子圣包容。

    “那不知,子圣兄,打算如何治理在下,还有在下究竟是害了哪种急症?”周临清打算问清楚,同时在继续私下打听治疗之法,被人掐住脖子终究不是一件痛快之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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