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王放心,草民将锦盒密封好,理应不会有损坏!”朱庭佐猛地想起一件事,又见赵构脸上露出的苦涩,急忙说道。

    赵构惊喜道:“当真?”

    朱庭佐点点头,道:“回郡王,草民遵循先父遗命要守好锦盒,岂能不好好看管。当初,府中发生了偷盗事件后,草民便留了心眼,找来一模一样的盒子,里面放的都是先父遗物,不曾想果真被人偷走。”

    “之后,那些贼人再也没有来过,府中也没有失窃之物。于是,我便回到京城,又将锦盒重新用蜡封住,理应不会出错。只不过这件事情隔了许久,方才想起来。”

    赵构急道:“你可知那个锦盒的具体位置在何处?”

    朱庭佐道:“回郡王,草民铭记于心,不曾忘记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,我们立即动身前去将锦盒取出来!”赵构一听有希望,哪里还等得了,迫不及待的拉着朱庭佐出了郡王府,又喊上王管家、杨禅二人同行。

    赵构等人四人急匆匆的赶往尚书府,又悄悄地来到了后院,夜已深了,漆黑的晚上又没有烛火,就连月光都没有,寻找起来有些难了。并且,他们的行动又不能惊扰尚书府的下人,只得蹑手蹑脚的展开行动。

    朱庭佐低声道:“郡王,小人当初埋得地方有一块石头,还有一簇桂花。数年过去,只怕这株桂花早已长大成树,那块石头理应还在此地。大家分头行动,四处摸索一下。”

    王管家小声回道:“少主,尚书府早些年曾经大肆整修过,只怕那株桂花怕是早已被人拔掉换了其它的花卉。至于那块石头,想必也被清理出去,只怕这样找的话,怕是大海捞针!”

    赵构也觉得王管家说的有道理,尚书府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尤其是后院的院墙更是宽大百米以上,又经过大肆的修改,与之前的风格大相径庭,要是这样去找的话,只怕天亮都不见得能够找到。

    朱庭佐沉默不语,想了又想,再次说道:“郡王,我记得那个地方应该在后院大门左侧五十米处,距离院墙有三米的地方。即使尚书府重新扩建,也不可能扩建,只是改变构筑风格。”

    赵构等人这才听到具体的范围,也就没有丝毫的犹豫,直接了当的展开行动,时间不等人。经过地毯式的搜索,朱庭佐断定就在他站的地方,然后跟赵构说了,众人合力开始扒开土壤,又是小心翼翼,以致于速度较慢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挖了将近两米深,赵构碰到一层软化的蜡,心里一喜,然后低声道:“锦盒找到了,我们将此地填平,然后立即离开!”

    于是,众人又合力将土壤填平,不过翻过的痕迹还是会留下。但是,赵构等人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考虑这个问题,只得立即起身离开。如若不然的话,天亮了,只怕有理也说不清楚。

    众人急急忙忙的回到郡王府,杨禅殿后处理众人留下的痕迹,然后才回府。由于杨禅舟车劳顿,赵构又让他下去歇息去了,只有王管家、朱庭佐二人留在此地。

    借着烛光,众人终于看清楚了这个锦盒,上面果真有一层厚厚的蜡,不过有些地方已经破损、剥落了。朱庭佐见锦盒没有多大的情况,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下来,然后又接着说道:“郡王、王管家,草民舟车劳顿,便不在此叨唠,先去歇息!”

    赵构愣了一会,想起朱敏中弥留之际叮嘱过朱庭佐不允许拆封锦盒,更不得看里面的东西,由始至终朱庭佐都不知道这个锦盒内藏着什么。现在,就看答案揭晓,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,又想起先父说过的话,只得悻悻然的转身离开,毫无任何的留恋。

    虽然他想知道其中的秘密,又想起自己父亲死也是为了这个,心里说不出的感受。赵构尊重朱庭佐的决定,便让他先行下去歇息,王管家亲自带领着他来到厢房,要是有任何的需要只要喊他们即可。

    朱庭佐多谢后,王管家便急匆匆的转身离开,房门关上后,坐在椅子上,喃喃自语道:“只是不知道那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,现在打开了,也不知是好是坏!……”

    赵构迫不及待的拿出小刀,一点点的将锦盒上面的蜡剔除掉,又看了一下还有一个铜锁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,直接将锁撬开,打开锦盒一股浓重的樟木气息扑鼻而来。

    在锦盒里面放得是一封信件,其它的什么都没有,这让他有些好奇,喃喃自语道:“仅仅是一封信?为何要保管的如此神秘?难道这份信件又有其它什么秘密不成?”

    赵构拆开信件,看笔迹以及内容,便肯定这份信是朱敏中亲自书写,只见信上写道:“政和五年,位极人臣,蒙受皇恩,擢升户部尚书,尽忠职守,不敢有丝毫越轨之行径;政和八年,在职三年,适逢大宋连年天灾,圣上体恤民间疾苦,一改往日作风,不再骄奢淫逸,沉迷书画,又拨款赈灾,共计三百万两。”

    “余遵从圣旨,将所有银两发放至各个郡县,本以为款项已然发放完毕,却不想偶然得知有二百万两不知去向,唯有一百万两发放,心急如焚之下禀明圣上,却不以为然。”

    “余以为此事必有蹊跷,接连查询后,发现朝中有人结党营私,又有人牟取私利,贪污赈灾款,再次禀明圣上,请求彻查此事。圣上仍然不予理会,却不想被奸臣蔡京等人知晓,暗中使诈,陷我于不义,被逼无奈之下,为求自保唯有辞官归乡。”

    “本以为不在朝中,便能逃过一劫,不曾想那些人还是不愿放过,暗中与府中下人勾结,身中慢性剧毒,回天乏术。余在弥留之际,留下这份书信,便是要揭穿那些人的阴谋诡计,不能让他们得逞。”

    “若真是天灾**,无可避免,要是有人故意为之,以此牟取私利,贪污朝廷拨款,乃是罪大恶极。朝中朋堂之流甚多,尤为蔡京之最,然此次幕后黑手之一便有此人。”

    “蔡京身份宰相,又掌管枢密院多年,要想贪污二百万两没有经过他的同意,根本不可能逃过他的耳目。在宫中又有梁师成、杨戬等人与之勾结,还有童贯与之同流合污。”

    “余暗中追查时,便已经掌握蔡京奢侈,家中一顿乃寻常百姓一年之用,又发现这厮行为诡秘,事出反常。然,余手无权力,又身中剧毒,时日无多。若想查清事情真相,唯有通过蔡京顺藤摸瓜,必定追查到真正幕后之人,望此贼早日伏法!”

    赵构看完信件,喃喃道:“原来如此,蔡京还真是参与者之一,看样子还有其他人参与,不知道信中提及到的人,是否全部参与还是另有隐情,这件事看样子越来越深了,迷雾重重!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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