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兄,不知你文采如何?”杨政憨厚地说道,“若是赵兄不介意,不妨代我提首诗在上面!”

    “这是为何?”赵构一愣,好奇的看着杨政。

    杨政回道:“母亲说过,要想心想事成,便在花灯上题写一首诗句,寄托自己的心意。母亲期望我早日成家,我也答应母亲如此做,只是我不懂文墨,就连名字也勉强写出来,故而赵兄要是不介意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赵构掷地有声地说道:“这有何难,赵某立即给你题上便是!”

    “多谢!”

    杨政道谢一声,便向路边的摊贩要来宣纸、毛笔,还有浆糊;赵构见他如此认真,也不好拒绝,提笔便写道:“寂寞低容入旧机,歇著金梭思往夕。人间不见因谁知,万家闺艳求此时。”

    杨政大字不识几个,仍然看出赵构飘逸的书法,苍劲有力地字,忍不住赞叹一声:“好字!”

    赵构诧异道:“杨兄识得?”

    “不识得!”杨政毫不犹豫地回答,讪然一笑道:“文字不识得,不过字体飘逸、苍劲有力,必是佳品之作。”

    赵构付之一笑,这首诗不是他自己所作,只不过是用来应急罢了。杨政见赵构自己不题诗,关心的询问一下,赵构也没有隐瞒,只说自己前来并非是遇见意中人,只是游玩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。

    杨政听闻后没有再问,也没有强求赵构,自顾自地将字条贴好,然后又拉着赵构来到护城河旁,四处皆是熙熙攘攘的男女,众人手中捧着一盏花灯放在河流中,任由河水流淌。

    杨政、赵构二人好不容易挤了过去,还未等赵构反应过来,杨政便拉着他将手中的花灯放在河中,赵构哭笑不得地看着他,杨政根本没有注意,只是默默地祈求遇见自己意中人。

    “来了!来了!……”

    不知何人大声呼喊起来,赵构猛地抬起头只见河岸另一侧清一色衣着靓丽的美丽女人,每个人都盛装打扮过,比平时更加美丽。赵构感觉到自己身体被人退了一下,接着硬生生的挤在护城河边缘,与河水仅仅相隔几公分。

    赵构哭笑不得看着这群激情高昂的青年才俊,哪怕是风度翩翩的公子也失了分寸,直接穿梭在人群中,不停地向前拥挤。至于身边的杨政,赵构与他相距数米之远。

    直到此时,赵构才知道这些人为何早早地站在河岸边,只是为了一睹佳人风采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,此乃千古不变的道理。赵构也是无奈的被众人挤了过去,只是他悄然地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杨政激动不已,他从未瞧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,一时忽略了赵构,待他转身以为赵构在身边时,他已经不见踪影了。于是,杨政狠狠地看了一眼莺莺燕燕的女子,四处寻找赵构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做,直觉告诉他,赵构不简单。赵构本想转身离去,听闻后方有人呼喊自己,转身一看,不是杨政是何人,微微一愣,笑道:“杨兄不去欣赏了?”

    杨政尴尬地说道:“不看了,就算是看了也不见得拥有,那些人岂是我能想的!”

    赵构笑而不语,眯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杨政,笑道:“杨兄,你还是继续觅得意中人,赵某要四处逛一下,长长见识。若是有缘势必会再见,不知杨兄是否想过从军?”

    “从军?”杨政一愣,苦涩的说道:“实不相瞒,我自幼便有此想法,只是家中有老母亲安在,不敢轻易从军。若不是为了参军,我亦不会自幼习武,未曾习文,只因家境贫寒,母亲只有我一人在膝下,要是我也走了,出了什么事情,只怕抱憾终身!”

    “赵兄提及入伍之事,莫不是你已从军?”

    赵构见杨政惊讶的模样,付之一笑道:“杨兄多想了,赵某并未入伍,却又这样的打算。在下看杨兄身怀武功,要是无法报效大宋乃是大大的损失,以你的武艺唯有从军会有大成就,只是你的文墨怕是有些影响。”

    “若想做先锋,身先士卒便可;若想做将军,不仅仅拥有过人的胆识,还需要卓越的目光以及谋略才行。眼下大宋正被辽国、金国等虎视眈眈,身为七尺男儿,又身怀武艺,何不投身于军队,报效国家!”

    “正如杨兄所言,以你现在的本事不过是先锋,要想成为独当一面的将军还需要谋略,势必需要读书。既然杨兄母亲尚在人世,百善孝为先,理应尽孝道,何不趁这段时间好好地读书习字,也为日后成为将军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赵卫国到底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赵构字字珠玑,杨政听得沉默不语,他不曾习文只学武便是为了参军,赵构的一番话彻底的打动他。只是家中贫寒,莫不是读书习字,只怕养活自己都困难,必须外出做工才能保证家中开支。

    虽然杨政提及来此是为了有一门亲事,好安抚母亲的心,只是他言语之间透露出的无奈出卖了自己。赵构便猜到杨政不是真心前来,他的心早就奔向军中,只是碍于家中尚有母亲,不得不退而求次。

    杨政内心十分挣扎,他难以想象要是自己真的一走了之,只怕寒了母亲的心,可他却一心从军,这本来就与母亲的意愿有些相悖。赵构见杨政有些心动了,再次鼓动道:“若是杨兄担心家中母亲反对,只需如实道出心中所想,想必会理解,那时便没有后顾之忧!此外,赵某愿意出两百两,赌你势必成气候!”

    “若是拿着这两百两不去做,岂不是赔了?”

    杨政震惊了,赵构随口道出两百两,这是他这么大都未曾见过的数目,要是有了这笔银两,不仅仅毫无后顾之忧,自己也可以放手一搏,只是他还是难以相信,仅仅相见不到半个时辰便出手阔卓,还如此相信自己,士为知己者死,他的心动了。

    赵构见杨政说出这样的话,心里更加笃定了,大笑道:“不妨事,区区两百两而已,无伤大雅!若是你敢拼,我便敢赌这一次,再说要是我想找你,只怕天涯海角都难逃!”

    杨政沉思许久,铿锵有力地回道:“我答应!”

    “好!此乃君子协定,望你日后不要让我失望便是!”赵构赞赏地点点头,随手掏出两百两银票直接交给了杨政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
    杨政恭敬地接下两百两,有了这笔银两,要去做自己的事情才是真的没有后顾之忧,自己的母亲必定能够安享晚年,足够了。但是,杨政并没有将拿着银票便离开了,而是找到摊贩写了字据,化了押,写上自己的名字。

    赵构收下这张字据,然后杨政躬身作揖,兴冲冲地转身离去了。赵构也没有阻拦,微笑的目送着杨政转身离去,喃喃自语:“若你不是杨政,赔了只认自己倒霉;若你是杨政,必定不会赔,相信不久之后还会再见的!那时候让我见识一下今日相助是否有成效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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