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莫莲生脸色不佳,心情极不畅快。

    拂乙反而安慰莫莲生道:“莫公子,你且宽心,说不定堡主只是一时兴致,玩玩而已,他应该不会放在心上,过几天就会放你回去的,他有时会强人所难,只是我们这些小的还没有看见堡主带进任何一个人回石堡呢!莫公子或许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呢!”

    听拂乙这么说,莫莲生脸色愈黑,几乎抓狂,他低吼道:“我又非玩偶,凭什么要听他的,放我走,管他什么特别不特别!”

    莫莲生越闹越凶,好像一个小女人在吵架,听了莫莲生的那些反驳的话,灼婪觉得有理,却还是忍不住笑,这活脱脱就是容樾啊!

    被抓到贺州城外的林中古堡的莫莲生,在灼婪的房间里十分闹腾,大闹了一场,嚷着要找叶非欢去理论,这些话传到灼婪耳中,他忍俊不禁,微觉容樾这一世莫莲生的可爱。

    拂乙无奈过来问他们的堡主,看见灼婪才拿起一个精美的瓷瓶把玩,向灼婪请礼道:“堡主,莫公子闹得要死要活,他说你不放他走他就自尽跳楼,不活了......”

    “堡主.......”拂乙以为灼婪没有听,再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灼婪勾唇笑道:“他虽然一向不怕死,但是他也不敢死,这回只是做个样子,不须担心,你们好生伺候他就行,等到伺候他舒服了,说不定就心软了。”

    “堡主心真宽......这莫公子也真是一个奇人,哈哈,”拂乙干笑了几声。

    “话说我们叶家堡也没有和玉州城的莫家扯上关系,素无瓜葛,堡主怎么一时动心起意把莫莲生公子带回叶家堡里来做客呢?莫公子他好像也不喜欢我们的待客之道,主要是堡主太直接太粗犷了,把别人吓到了吧?而且拂乙听说今天是莫公子与楚依依成亲之日,堡主这么做不太好吧?一般抢亲都是抢新娘啊,堡主你怎么抢了一个新郎回来了,这说起来却是不妥。”拂乙说道。

    拂乙实在费解,终于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声,他撇过头看向灼婪微有邪魅、一副好似得逞的样子,实在令人玩味,他也从来没见过他们堡主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......”灼婪大笑道,心中却满不在乎。

    “想必所有人都这么想的,可是我等他都等了好久了,恰逢他成亲,我若是不凑一回热闹,岂不是很无聊?但他却不一定知道我的心意,毕竟每一轮都差那么一点点,我们的缘分也总差那么一点点,这一回让他闹一会吧,累了他就不闹了,只是没我的命令不许他走出我房间,他要什么都依着他,他要闹且随他闹。”

    灼婪露出些许宠溺的微笑,一想到容樾又恢复以前那般的闹腾,他心里十分欢喜。

    看着叶非欢这般如痴如醉的样子,拂乙觉得叶非欢对莫莲生相识似久,不然他也无法理解叶非欢对莫莲生如此的宽容,许他任性妄为,任他随意闹腾。

    拂乙道:“堡主,那莫公子的消息就不必放出了,拂乙还以为您要拿他做人质呢!”

    “他这板板弱弱的身子,弱不禁风,不过是玉州城一颗掌上明珠,一个花瓶而已,别人不会当回事,只有我这边他才是最重要的。”灼婪冷笑道。

    拂乙却听得一颤,堡主的心狠手辣一点没变,只是他的温柔只给他心往已久的莫莲生。

    “堡主,拂乙可否问一句,您与莫公子相识很久了吗?感觉堡主对着莫公子很是特别。”

    “也有一些时候了,只是他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。”灼婪苦笑,流露出一丝的落寞。

    “但这莫公子对您确实有一些不冷不热......甚至讨厌,堡主您这么明目张胆去抢亲,莫公子会开心才怪呢!”

    “说的也是,只是一切才是一个开端,趁着没人来打扰我的好事,我得把他拿下才对!”灼婪显露一股势在必得的神色,话语沉重,气势慑人,灼婪所说的是怕仙界的人发觉,尤其不喜欢宣漓来破坏他的好事。

    在一旁的拂乙也有些看不透,只好退出灼婪的书房,径直走到灼婪的大房间中,将他又灼婪的对话原原本本告诉莫莲生。

    莫莲生气愤,却实在没有力气闹了,呆呆愣愣地坐在床沿,噘嘴骂灼婪:“不可理喻!这哪来的歪理,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,却偏偏给这种人破坏,我哪里会开心,这叶堡主不知一堡之主吗?怎的如此怪?我本就与他没甚干系,何故如此对我!”

    莫莲生十分委屈,他的玉人风貌、翩翩风采在一阵闹腾中丢得七零八落,只是他穿着这一身红色的衣裳,实在美得惊心动魄,让人移不开眼睛,就算有失风度,却瑕不掩疵,让人只觉得恁地可爱。

    见莫莲生口干舌燥,说话微有些嘶哑。

    拂乙递上一杯茶水,他顺着莫莲生的话说道:“莫公子怪堡主也有理,我们堡主向来形式大胆,说一不二,堡主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,我们这些小的就算心里怨也不敢说。莫公子且宽心,先消消气,喝一口水再继续,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堡主的错,但也怪莫公子你生得天姿国色,十分闻名,说不定我们堡主也忍不住争一争,哈哈......”

    有拂乙在莫莲生边上帮腔,莫莲生的气消了许多,没有满口满嘴都是对灼婪对叶非欢的不满,拂乙转移了莫莲生的注意力,等晚膳送过来时,莫莲生已饥肠辘辘,他用膳之后在房中乱走,十分疲倦,倒在灼婪的大床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幽蓝色天幕中一轮圆月升起,今天本是八月十五中秋,一个喜团圆的日子,莫莲生与楚依依的良辰吉日也在今天,只是没想到突逢抢亲,措手不及,满月的圆却抵不过心中的缺。

    灼婪处理叶家堡的事情后才回房间,其实他抢亲之后就一直躲在自己的书房中,避着莫莲生不见,只想等莫莲生气消才与他好好说话。

    现在莫莲生怨气在怀,无法心平气和,毫无理智,更何况任何人遇上这种事情都会心神大乱,惶惶无措,灼婪只想先给莫莲生缓冲的时间,便让他破口大骂也好,兴许过了这个时间事情就会变得明朗一些。

    其实他大约明白这一世容樾的故事,最后还是为情所伤,寂寂此生,他想要帮容樾跳脱出他既定的情劫,即使知道会让轮回错乱,他也不甘心让容樾被人操控着。

    灼婪推门而入,让手下的人在门口守着,他关上门顿在原地,看到屋外清亮的月光透窗洒入,似纱如雾,照着伏在床上睡颜恬静的莫莲生的身上,他披着光华,美得惊心动魄,一袭绝美的红色衣裳,衬得他肌肤胜雪,如梦似幻。

    难见容樾如此的娇艳,灼婪心中一动,忍不住快步走到容樾的身边,俯身凝视,手指在莫莲生脸颊上摩挲游动,描摹这莫莲生惊世绝绝的容颜。

    灼婪沿着莫莲生脖子往下,挑开莫莲生胸口的衣襟,才掀开一边就被人握住手,莫莲生睁开眼睛微瞋灼婪,他说道:“叶堡主,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灼婪翻身上床,把莫莲生压在身下,扣住他的双手,微微笑道:“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,你又在我床上,我还能干什么?”

    莫莲生只觉叶非欢十分无赖,却又无法挣脱叶非欢的钳制,他不满道:“分明是你将我关在这里,你把我关到柴房里都比在这里还好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
    灼婪欺身靠近,在莫莲生耳边呵气,“你这样子分明就是期待我过来,我这不是过来了吗?”

    “你......”

    莫莲生一瞪灼婪,脸色微红,说不出半分反驳的话,只是心里十分生气,别开头不看灼婪。任凭灼婪怎么挑弄,莫莲生都不搭理他。

    灼婪也不逗弄他,翻过身躺在莫莲生的一侧,深深呼吸,把莫莲生一抱又松开,拉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。

    他说道:“睡吧。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,我也从来没想把你怎么样。我不想逼你,只是觉得霸王硬上弓也不妥,你心里肯定会恨我,我在意你,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。”

    灼婪:“在这一张床上,如果身边是你,我心里便很满足,容樾......莫莲生,你不必像防狼防虎一样防着我,在这个世上,所有人都可能会害你,唯独我不会,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是旁人无法想象的。在你莫莲生眼里我只是一个流氓,你以前也这么说,但在我眼里你永远明媚如月亮......”

    莫莲生愣住,心里翻江倒海,刚想说话,却听到身旁的人已入睡,鼾声微微,莫莲生翻过身侧躺不看灼婪,他捂着自己的胸口,感受那一阵紊乱的心跳,那一番话已让他心乱如麻,他一个堂堂男儿怎么会这么动心不已。

    只是入睡时他又梦到了以前常梦见的东西,一个熟悉的白衣人影,他总在追寻,却看不到那人的真面目。

    白日早晨醒来,莫莲生又闹了一番,却少了些许怨言,接下来几日,灼婪有时间便陪着莫莲生在庭院里坐着,尽管身边围着一众随从,莫莲生也不多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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