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戈几乎落荒而逃,特意跑到房间外面的卫生间洗漱。

    看着镜中自己又红又肿的双眼,连睁开都有些酸胀疼痛,更别提一嘴残留的苦涩。

    人生中第一次醉酒,中间断片了七八个小时,回想起来感觉居然也不差。她当然知道江山炽热期盼的眼神是几个意思,每一次都要想方设法推辞躲避,她痛苦,更多的是愧疚,屈指可数的房事里也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迎合江山的需求。

    生笑笑的时候医生给她做了侧切,出院之后伤口好好坏坏,时而疼痛时而瘙痒。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是伤口发炎,用药之后问题倒是没了,别人眼中的欢愉却成了自己生活中最折磨身心的一部分。

    这是金戈难以启齿的秘密。

    回想起来,笑笑在肚子里的时候到出生后最初两个月,是她最轻松的时光,不需要背上无法满足江山的负罪感。

    再往前想,学生时代两人的关系很纯洁,工作之后江山和金戈顺其自然地同居在一起,没过多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。

    她百度了很多相关信息,有说她性-冷-淡的,也有分析是出轨的。呵呵,她抿了抿嘴,捧了几把冷水敷在眼周。

    笑笑挑食,金戈便每天想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。在厨房里捯饬了大半刻钟,蒸了几个提前做好的豆沙包,热牛奶和切成小小块状的水果,鸡蛋卷里藏了她不爱吃的蔬菜和火腿肠,都细细地切成碎丁。

    想到江山,又烧了一锅水把饺子倒下去。

    正想去喊女儿起床,江山已经把笑笑抱出来了。女儿睡眼惺忪,老不大乐意的,像块牛皮糖似的挂在爸爸的脖子上,嘴里一直哼唧哼唧着不要起床不要上学。

    江山则耐心地哄着她:“哇,今天妈妈给我们做了豆沙包呀,你看你看,还是小猪佩奇的样子的。还有笑笑最喜欢吃的香蕉和蓝莓噢!”

    金戈坐在他对面,一边示意把笑笑交给她,手指着厨房的方向告诉他还有饺子。

    “对了,今天晚上我要出差,大概两三天才能回来。”江山从厨房端了饺子出来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走,我帮你收拾行李。”金戈语气平静,“这次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广州,不确定星期四还是星期五回来。”江山看了看手机日历,又问,“不然你周五跟笑笑一起到广州,我们陪她去长隆玩,星期天再回来。”

    金戈心里却如释重负地想,两三天不在家,岂不是…意味着这几天都可以轻松入睡,至少不用因为那档子事勉强自己或者让江山一再失望?

    就算周末在广州,肯定也是开个家庭套间,在笑笑面前,江山也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。

    金戈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,原来,老公对自己的亲昵,潜意识里竟是这样的“过分”的存在。而笑笑居然是她的挡箭牌。

    其实这几年两个人的相处一直相安无事,江山虽然没多少事业心,可对她和女儿却是尽心尽力。

    虽说和公婆很少来往,不过她一直就抱着“既然从一开始不需要你们帮忙,现在也不需要你们做主”的观点,老公在这点也选择尊重她。当然,除了…那件事。

    她把江山出差的行李箱收拾好立在门边,又把笑笑送到幼儿园,赶着回单位打卡。这么巧,撞上梁景城送楚溪上班。两人坐在车上kissgoodbye,这是自己和江山之间从来没有过的,当然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一吻。

    楚溪转头就看到金戈站在车外不远处,心里嘀咕难道都被看到啦,虽然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小情趣,每天晚上睡前还会kissgoodnight呢。可当着别人面前她还是会不好意思啊,赶着梁景城快开走。

    “嘿嘿,亲爱的。”楚溪装作若无其事,凑到金戈面前,一边说一边抬起金戈的前臂,“你的手好点了吗?眼睛又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离我远一点,大早上的那么肉麻!”金戈故意嫌弃地别过脑袋。

    “天啊,怎么那么严重!”楚溪虎着脸怪她不小心,想到家里还有几支日本带回来的祛烫伤疤痕的药膏,“明天我给你带药,你一定要记得涂啊。”

    电梯里的人太多,两人在楼梯边开玩笑边推搡着上楼。

    “对了,你们部门马上会有个新人过来。”金戈说。

    “最近没见有招聘宣传啊,校招不是早就结束了?”

    “内部推荐,面试流程都走了过场的。不过空降兵嘛,你懂的,自带招财属性。”

    楚溪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是芦行长打过来的,她很快就接起,对方说:“等下到我办公室来一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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