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分两头,便在曾头市前,梁山军的招兵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,第二日上午时分,林冲便先后收到梁山大本营和凌州方向送来的情报。

    梁山方向,黄安,董平两名济州团练率兵三千夜袭梁山泊蓼儿洼,结果却中了在梁山水军的埋伏,三千人全数被歼,唯独跑了一个董平。

    这厮许是被梁山军打怕了,出了名的董一撞这次竟然竟然躲在了船队的最后,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,便第一时间脱了身上的盔甲兜鍪,竟被他趁乱跳水逃走了。

    当然据情报,也有可能在水里淹死了,不过林冲却觉得这厮既然主动跳水,就不会这么容易死了。

    不过不管怎么说,这一场水战过后,梁山泊大本营算是后顾无忧了,而且这次水军终于捞着仗打,对水军的士气也是很大的提升,大好事一件。

    剩下的便是凌州的救援军马了。

    早在曾头市骑兵决战前,林冲就向凌州方向派出大量密探;决战后,更是派出一个都的斥候,拦截阻击凌州的派来斥候。

    此时情报传来,凌州方向张知州久久等不到曾头市的消息,情知战况紧急,救急如救火,即刻命令单廷珪,魏定国点起本州四千军马,火速来援,兵锋已至曾头市不足五十里。

    当下林冲说了一声来得好,便留杜壆继续主持征兵,鲁智深留守曾头市,自己亲率背嵬重骑,四营轻骑兵,两营弓弩兵,一营刀盾兵迎敌。

    步兵也骑上战马,急行军小半日,于曾头市东北三十里处接着凌州兵马,双方人马强弓硬弩射住阵脚,各自列阵,做着临战前最后的部署。

    林冲骑着踢雪乌骓,远远看着这四千凌州军马,其中三营马军,三营步军倒与一般的大宋禁军无甚两样,都是队列不整,士卒将校全无半点精气神的样子。

    但是单廷珪,魏定国两人身后一营红旗红甲和一营黑旗黑甲的步军,却甚是彪悍的样子,军阵也还严整,可知这两营兵马是水火二将用心操练过的。

    却说这边单廷珪,魏定国两人还在列阵,梁山军早已列阵完毕,就见王飞宇骑着一匹曾头市中千里挑一的好马,手里提着两个加大号的八棱梅花亮银锤,急不可耐的来向林冲请命:“哥哥,且看我去生擒了他们!”

    林冲点点头:“莫要轻敌,两人武艺都不俗的。”

    王飞宇领命而去,策马来到阵前,高声喊道:“呔!对面的圣水将,神火将听了,曾头市早已被我梁山军全歼了,你们两个还不早早下马受缚,更待何时?”

    单廷珪、魏定国两人闻言俱都是大吃一惊,没想到这伙梁山贼寇竟如此厉害,曾头市七千多兵马,骑军更是骁勇无比,又有坚城作为屏障,竟然连三天都守不住?

    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,曾头市何止是三天都守不住,分明是连一天都没守住,若是知道,不知道会是何感想?

    圣水将单廷珪是个性如烈火的人,闻听此言顿时大怒,当先出马来到阵前,指着王飞宇大骂道:“反国逆贼,水洼草寇,何不就死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拍马挺枪直取王飞宇。

    “慢!等下再打!”

    王飞宇见单廷珪冲来,却不着急迎战,反而大喝一声要求等下再打,林冲和许贯忠,孙安,唐斌几人在后观战,闻听此言也是觉得好笑。

    “唐斌兄弟,王兄弟这是何意?”

    林冲觉得很奇怪,这货不是性子最是急躁冲动了,争着抢着要打头阵,现在却又突然喊停,岂不奇怪?

    唐斌到底与王飞宇接触时间多一些,略想了一下,便笑着道:“哥哥不知,这厮就小孩心性,定是怪那单廷珪没有问他姓名。”

    果然,那边单廷珪挺着一条黑杆枪拍马直取王飞宇,刚提起马速就听王飞宇喊慢,连忙一提马缰,大声道:“贼将可是怕了,现在投降,还为时不晚。”

    王飞宇在马上大笑,左手大锤搁在马鞍上,右手大锤倒放在肩膀上,仰着着个头,大喝道:“无知蠢汉,瓶儿罐儿,也须有两个耳朵,你怎地不问我的名姓?好叫大家都知道,是谁把你活捉了!”

    单廷珪大怒,嗷嗷叫的猛地一夹马腹,就朝王飞宇疾冲过来。

    王飞宇连忙轻轻一踢马迎了上去,嘴里还大喊道:“对面那将听好了,我便是梁山军大将小伏波王飞宇是也,莫要记错了!”

    这时单廷珪已经冲至近前,一条黑杆枪如闪电般就王飞宇心窝刺来,见他来得凶猛,倒也不敢大意,急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,左手一锤猛地磕向单廷珪枪杆,右手亮银锤就反朝单廷珪胸口锤了过去。

    但听砰的一声巨响,三十三斤重亮银锤间不容发的一下砸在黑杆枪的枪杆上,整条枪立即被砸偏了,直把砸得单廷珪虎口巨震,双臂发麻。

    这时又见另一只锤子朝自己胸口直锤过来,单廷珪忙不迭的扭身让过,心中不由大骇。

    本来马战时长兵器对阵短兵器,因为长兵器可以先打到对方,是大大的占了优势的,而且自己刚才含怒一击,这一枪又猛又急,又有马速加成,一般人是很难躲过去的。

    可是对面这厮却不闪不避,硬是用笨重的亮银锤在最后时刻接住了自己这一枪,这得多大的力量和速度,多大的自信的才敢这么做?

    当下单廷珪也打起全部的精神,倚仗娴熟的马术尽量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,一条黑杆枪如狂风暴雨般像王飞宇攻来。

    而王飞宇猛则猛矣,但因为夸下海口要活捉对方,没办法下死手,又被单廷珪拉开距离缠斗,长兵器优势尽显,一下竟被打成了守势。

    只见两人枪来锤往,很快便斗了十多个回合,单廷珪虽进攻更多的一方,却总是无法突破王飞宇的防御,还时不时的被对方抓住机会,一锤砸在他的枪杆,每次只砸得他虎口开裂,双臂发软。

    眼见奈何凭借一般招式赢他不得,单廷珪当下拨转马头,望本阵便走,王飞宇打得正憋气,哪里肯舍,咬着牙拍马直追,却听身后林冲大叫道:“王兄弟莫追,小心他亲兵埋伏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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