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一个妇女头也不抬回答:“据说是食物中毒,在单工地上班的,这医院来一下子来了好多、好多。”

    “哦!”

    中年男一脸怒色:“那还在这里哭什么?”

    旁边一个中年女人,悄悄地拿着手机仿佛在打电话的样子,手机却对准了现场,来回移动拍摄……

    中年男恼火道:“哭有用吗?还不去找他们单位交涉。”

    这时间,一个身蓝色衣服的女保洁员,走了过来,拿出一瓶饮料递给老妇人,说道:“出事单位设立专门的接待室,我陪你们去吧,您躺在地上,会着凉的。”

    “去什么去?人一死,连一个接待的人都没有?”

    女保洁员不紧不慢道:“刚才都在忙着抢救病人,是没有顾得上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个扫地的,啰嗦什么?滚一边去。”这个中年男一把将她推开。

    女保洁员一个踉跄,口罩和帽子同时被拂开,露出一头秀发,面白如玉的脸上立即两颊绯红起来。

    他一声不吭,闪到一边,悄悄地掏出手机,打起电话来。

    阿来在人群中目睹了这一切过程,打量着这个女保洁员,怎么就这么熟悉,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,好像是吧,可这又不太可能?

    这时候人群骚动起来,纷纷让开一条道,胡三带领着苏玉华、和两个小护士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老太太,我是这里的负责人,请节哀,请跟我们的工作人员到会议室好吗?”

    这个中年男冷冷道:“杀人偿命,有什么好说的!”

    胡三脸色立即阴沉下来,刀疤僵硬抽搐起来:“是我杀了他吗?搞不清楚,别乱说啊!”

    这个中年男不甘示弱回敬:“出了人命关天,你还敢凶巴巴的!”

    拍摄的中年女人,一看胡三这一张脸,就惊恐起来,赶忙骂了中年男几句,拉着中年男,挤入围观的人群中。

    苏玉华、不停安慰着躺在地下的老妇人,亭亭宽慰着少妇,小护士搀扶着,向会议接待室走去。

    等待众人散开,秦建辉对阿来悄悄地说道:“我们来的时候,莹莹还跟我汇报,一个死亡没有,这个莹莹有点不诚实啊。”

    “眼见为实,耳听为虚,一点都不假,阿来你给我好好记住这一句话,将来大有用处,虽然你文化只是一个高中生,记住勤能补拙是良训,我看好你是个聪明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恩,恩。”

    阿里连连点头回答:“秦科长我记住了。”

    秦建辉继续提醒道:“在会上叫秦科长,平时就叫我王叔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、嗯、嗯。”

    阿来像小鸡啄食一般,连连点头,“秦叔叔,我铭记在心。”

    三个人扮成看望的家属,继续在各个食物中毒病房里,进行微服私访,倾听患者和家属的心声。

    三个人溜达了一会,感觉差不多。

    秦建辉和阿来商量准备去患者家属接待室,见胡三,两个刚刚走到走廊里,就听见,一间食物中毒病房里,又传来万分焦急喊叫声:“医生、医生,快,快救命啊!”

    “快救救他吧!”

    护士值班室,呼叫器的显示一直响个不停,两个小护士立即赶了过去,紧接着芳芳带领着好几个医师,迅速跑了进去,不一会功夫,患者被戴上氧气罩,推向抢救室。

    患者家属紧跟随,在患者被推到抢救室的一刹那,一个老头突然跪在芳芳的面前,焦急万分哀求道:“求求你,求求你,一定救活他,他是我命根子。”

    芳芳果断回答:“放心,我们会全力以赴!”

    “一定要,求求你了。”说着眼泪滚落下来了。

    芳芳对身边的工作人员,大喝一声:“还愣着干什么?推进去,抢救!”

    患者被推进去了,抢救室的大门关闭了。

    几个家属有的瘫痪在椅子上,有的坐不住,在走廊里着急得来来回回走动。

    阿来远远地看着,那个女保洁员又一次出现了,她拎着一个方便袋,给抢救室门口等待的家属,一个个发放饮料,询问有没有其他的要求,观察着家属的身体状况,做完这一切,依然不声不响在一旁打扫卫生起来。

    阿来看着秦建辉脸色越来越凝重,心事重重,于是朝女保洁员悄悄地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请问你这里,还有矿泉水吗?”

    女保洁员戴帽子和口罩,露出惊呀的眼睛盯着阿来,一副傻呆呆的样子。

    阿来重复了一遍:“如果有,能不能也发给我三瓶?”指着远处还有两个人。

    女保洁员好一会,才回过神来,赶忙不声不响得开箱,递给三瓶,却不敢发出声音。

    阿来接过,赶忙连声:“谢谢,谢谢。”拿着矿泉水就来到秦建辉的身边,打开瓶盖递给他。

    三个人远远地坐在椅子上,一边喝着,一边和家属是一样得焦急等待着奇迹的出现。

    过了半个小时后,芳芳带领抢救人员出来了,家属立即围了上来,问这问那,然后芳芳却难过得低了下头,身边助理回复道:“对不起,我们已经尽力了。”说完保护芳芳离开。

    紧接着太平间的两个老头,好像早就接到通知,在等待着,抬着单架就进去了,死者盖着白布被抬了出来,家属立即扑了上去。

    那哭声痛彻肝肠,让阿来和秦科长一阵阵揪心的疼痛。

    阿来心慌意乱起来?想不到情况这么恶化?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,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,自己使不上劲。

    不一会,苏玉华和两个小护士走了过来,通知死亡的家属到会议接待室去,这时候先前的中年男和那个女的又出现了,拥挤在家属中间。

    中年女说道:“这个医院,医生都是糊涂蛋,草菅人命。”

    苏玉华一愣,赶忙回道:“你这么大的人了,话可不能这么说,这可是核准的正规医院,有好多知名中外专家。”

    中年男发问道:“这不是吹牛皮吗,那刚才人怎么抢救过来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死亡的家属都纷纷指责起苏玉华来。

    “叫那个抢救专家出来,我们要好好问问她,到底是怎么把我们的人救死了。”

    苏玉华高声解释道:“医者仁心,谁不想救活他的性命,医生是人,又不是神仙。”

    女的道:“庸医杀人不用刀,你没有听说过吗?”

    中年男道:“没有技术就别逞能,耽误了人的性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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