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义者宜也,尊贤为大!”
    “亲亲之杀,尊贤之等,礼所生焉!”
    “仁义礼智,天之四德,地之四端!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七人当即划分阵列,六人归于双佾剑阵,剩下实力最强的那位年长儒家弟子,强行以己身修行,挥动君子剑,切入其余三道双佾剑阵,铸就四佾剑阵。
    威能更甚,一道道浩然之气交织,内力震颤,刹那间,便是一股极强的浩然自七人剑体迸出。
    嗡!嗡!嗡!
    方圆数十丈区域内的天地元气震颤,居于最核心的那位儒家年长弟子更是脏腑颤动,体内经脉胀痛,血气翻滚,嘴角不自觉流出鲜血。
    “一炷香!”
    “我还可以坚持!”
    “君子之道,虽不为杀戮,亦是有德中直!”
    强行稳住气息,联通三道双佾剑阵的气机,剑器舞动,迎上四周十七位杀手的凌冽攻击。
    叮!叮!叮!
    又是一阵阵急促至极的兵刃击打、碰撞,一道道微弱的剑气挥洒,数十人交战一处。
    “剑阵!”
    “此处力量最弱,全力攻击此处!”
    十七位衣着各异的杀手连环攻击,数十个呼吸之后,觉……面前七位儒家弟子之防御。
    攻击暂缓。
    彼此相视一眼,七人之力拦阻他们十七人的进攻?
    剑阵之力!
    不愧是百家大宗,却是,剑阵终究是取巧,焉得长久?
    而且他们已经有人受伤了,七人的实力也是强弱不一,作为杀手多年,剑阵碰到过数次。
    欲要破开剑阵,唯有打蛇七寸!
    任何剑阵都有弱点,没有完美无缺的剑阵!
    一位着褐色麻衣的青年男子持细长之剑,指着面前七位儒家弟子中的一位,从不住的攻击中,可以隐约察觉七人的实力强弱。
    有强弱!
    便是意味着变化!
    变化就意味着破绽!
    下一刻,又是新一轮的攻击迎上,直逼七人中实力最弱的一位年轻儒家弟子。
    突如其来,一个不察,压力陡升,澎湃之力席卷,步伐顿时有乱,一隅错,步步错,强行组合起来的四佾剑阵隐隐溃散。
    首当其冲的那位年轻弟子直接受创。
    一击得手,十七位杀手没有迟疑,再次以强力进攻薄弱之点,杀手……以弱杀强……寻常之事。
    “不好!”
    张良凝重的面上骤变。
    本以为可以以七人之力和他们周旋的,现在……四佾剑阵不稳,归于双佾剑阵,直接对抗之力弱了许多。
    “子房师弟,撤!”
    “你等施展双佾剑阵吧,尽可能坚持!”
    位居四佾剑阵核心的那位年长儒家弟子,再难坚持,强横之力交错紊乱之力,受损的伤势直接加重。
    未有迟疑,连忙低语道喝。
    下一刻,四佾剑阵不存,归于三道双佾剑阵。
    “杀!”
    一击为中,焉得留下后手。
    全力运转内力,持剑极力杀伐。
    噗!噗!
    以多击少!
    以杀手手段之诡异,击君子之方正不阿!
    又是数十个呼吸,两位施展双佾剑阵的儒家弟子刀剑加身,脏腑前后剑器穿透。
    生机全无。
    “子星师弟!”
    “师弟!”
    七人战力化为五人战力!
    剩余儒家弟子神情悲愤,这些杀手……该杀。
    他们到底是谁?
    何以袭杀他们?
    “杀!”
    十七位杀手无有损伤。
    动作未停,再次强攻。
    又是数十个呼吸之后。
    五位可战的儒家弟子,又一道双佾剑阵瓦解,只剩下三位可战斗之力。
    实力最强的那位先天巅峰层次儒家弟子,而今,面临八位杀手围攻,锦衣华章褴褛不堪,气息已然错乱。
    张良同一位实力相仿的师弟双佾剑阵面临九位杀手围困,一身内力也消耗七层以上。
    浑身上下,刀剑锋芒留下道道血色痕迹,本为儒雅俊逸之风,如今,已然狼狈不堪。
    “你的实力不弱,在儒家之中,想来地位不低。”
    八人困杀。
    一记记毫不留情的重击落在那位实力最强的儒家弟子身上,一个破绽,君子剑飞出。
    当即,背后一柄长剑透胸而过。
    其人身形一滞,又是道道兵刃加身。
    长刀猛然挥过,首级飞向虚空,鲜血喷涌,尸身重重到底,浸染一片遍布春意的草地。
    “儒家三当家,齐鲁三杰!”
    “张良!”
    “张子房!”
    “知道为什么留你在最后吗?”
    仅剩的双佾剑阵被破,张良身边的那位年轻儒家弟子被一剑刺中胸膛,进而,又是一剑落在喉咙。
    首级被一人踢走,滚动远处的微山之湖,坠入其中。
    其余重伤未死的儒家弟子也已然被补上一道道寒芒,性命生机全无。
    只剩下……手持凌虚的衣衫长发散乱之男子。
    单手持剑,口中大喘着呼吸,内力已经耗费一空,浑身上下的伤痕甚多,血气流淌,更为虚弱。
    “你等是为了在下?”
    “既如此,何必杀人!”
    张良看向那位出言的男子,岁近中年,翻滚脑海中的记忆,并不认识。
    没有任何印象。
    就算以前只是见过一面,自己再见第二次,也会有熟悉之感,他们为了自己?
    是自己的敌人?
    自从韩国沦亡之后,自己便是前往了桑海,一晃十年,诸般过往久远,在桑海之地,自己并无仇人。
    也没有结怨他人?
    是桑海之前的敌人?
    语落,观四周围上来的杀手,心神不为惶恐,只是有些遗憾,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里?
    预想之中,自己应该会死的更好一些的。
    会更为体面一些的!
    “该你知道的时候,你自会知道的。”
    “你手中的剑器不错,剑谱上的凌虚!”
    “废去他一身修为,挑断手筋脚筋,带走!”
    男子不再多言,具体之事,他们也不了解,是上面交代的,作为杀手……,多做事,少说话,才能长久。
    “交给我就可以了。”
    豁然。
    诸人身侧传来一语,清淡平缓,如风袭来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“大……掩日大人!”
    “掩日大人!”
    “见过大人!”
    十七位杀手神色未变,未待处理张良,连忙看向话音飘来之地。
    一人持剑,立于丈许之外。
    竟是不知对方是何时出现的。
    浑身上下为秦国普通的城池守卫轻甲之兵,束发浅羽之盔,带着一张黑色面具,遮颜神容。
    唯有手中长剑成为十七人的视线焦点。
    那是一柄此刻通体散发血红色剑气的长剑,剑尖呈圆尖状,剑体中央有一条缝隙,外宽内窄。
    剑柄之处,一道血红色的大日印记浮现,随着剑体血红色剑气的滚动,隐隐将其覆盖。
    此间掩取蔽日,阴盛昼暗,是为越王八剑之一——掩日。
    持此剑之人,便是掩日剑主。
    至于冒充?
    活腻了!
    在天字一等杀手中,都是地位极高的存在,这位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虽如此,未敢失礼,均半跪拄剑低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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