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君以太荒紫气逼退强敌之后,与丹暗相伴而去,前往之前所住的小院。然而,丹家议事大厅内气氛再度绷紧,大战一触即发。苍冥乱、苍冥曜两人与前来助阵的王齐恨六目相对,雷月和丹辰赶紧分别拉住苍冥乱、王齐恨,双方暂时收起杀意,气氛稍微缓和。

    “老王。”

    丹辰将王齐恨拉至一边,轻声劝道:“你和他们兄妹的事情,我已经听说了,其实都是一个误会。如今,你们在危难之中出手帮助丹家,我十分感激,所以我想在中间做一个调和人,化解你们的矛盾,你看怎么样?”

    雷月亦对苍冥乱道:“乱,如今大敌当前,我们不能内斗。”

    苍冥乱闻言,对愈渐冰冷的苍冥曜微微摇头,示意她收回蠢蠢欲动的杀意剑,静待王齐恨的说辞。另一边,王齐恨同样推开身前的丹辰,对苍冥乱和苍冥曜兄妹,冷声道:“王齐恨从来不是什么好人,当初见你的玉佩不凡,确实起了谋财害命之心,是我不对。但是‘知恩图报’四个字我还是懂得的,刚才你们救了我,又在危难时刻帮助丹家,我愿将玉佩还于你。至于,你们打伤我孙儿之事,就此一笔勾销!”说着,他右手一挥,一块碧色玉佩便从他手中抛向苍冥乱。

    见状,苍冥乱伸手接住碧海苍云玉佩,紧握在手中,身边苍冥曜冷冷说到:“希望你不要忘记今天的话,不然苍冥曜和杀意剑,必将血洗王家!”说着,杀意剑一闪而逝,悬于王齐恨眉心之前。

    王齐恨冷哼一声,丝毫不在意眼前的冰冷的杀意剑,将袖子重重一拂,身后座椅登时散架,阴沉着脸说了句:“告辞!”然后,头也不回地朝大厅之外走去。

    “老王……”

    丹辰见王齐恨愤然离去,有心叫下他,却始终没有开口,任由他自行离去,随即面向苍冥乱道:“今日多谢苍冥公子相助。”说着,他深深地弯腰朝苍冥乱鞠了一躬。

    苍冥乱轻叹一声,将丹辰扶起来道:“丹家主客气了。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事了,我和曜就先回去了,告辞。”说完,他便同苍冥曜返回了丹家的客房。顿时,议事厅内只剩下雷月和丹辰两人,周围满目疮痍,桌椅碎片、瓦砾灰尘满地。

    丹辰原本严肃、清雅的客厅,变成这幅模样,心中哀叹不已。外有强敌压境,内有伤亡惨重,难道丹家所行之路真的如同丹君所言错了吗?

    “血脉之秘……丹家……丹……”

    丹辰独自呢喃到,丹君之言实在匪夷所思。身为家主,他从未听过《丹经》和太荒紫气,但纵观丹家族谱,确实没有任何一人突破神灭境。对于丹家而言,好似在神灭境和鬼杀境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一般,处于神灭境的丹辰体会最为深刻。

    雷月见丹辰独自陷入了沉思,告辞一声之后,便也离开了议事大厅。

    朱长河这次突然袭击,丹辰等人未做防备被他沿途将道路、盆栽、假山等打成了粉碎。而管事陈泉玉则是在门口见朱长河来者不善,想要将他拦下来,反被他一招击杀,一手提着脖子来到丹辰等人面前。丹家的武师见状,哪里敢拦,只有任凭他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议事大厅。

    待丹枫得到命令清理丹家伤亡的时候,发现除了陈泉玉和受损的杂物外,其余武师并没有多大的伤亡。但这对于丹家来说,依旧是一笔不小的损失,因为陈泉玉是丹家最后一名破道境的供奉,现在他死了,丹家的力量就只剩下刚刚开启血脉之力的丹君、家主丹辰以及破道境的丹枫,其余武师、逆法境的家奴,在神灭境甚至朱长河的伪境之前,皆不值得一提。

    “可恶!”

    丹枫一拳打在墙壁上,神情懊恼地说到:“《丹经》!《丹经》居然被那个废物激活了!如今他洞悉了血脉之秘,吾主岂能饶我!”

    “啊哈,看来丹二爷不但早就知道丹家血脉之事,还不希望丹君得到《丹经》。”

    丹枫话音刚落,从墙壁后面忽然传来雷月的声音,把他吓了一跳,赶紧回身厉声问到:“谁!出来!”

    雷月闻言,悠悠从墙后走了出来,望着丹枫嬉笑道:“丹二爷,可以告诉我,你为什么不希望丹君得到《丹经》吗?”

    丹枫见从墙后面走出来的居然是雷月,目光有些闪躲,神情也有些阴郁,声音更是凶狠地问到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    雷月淡淡一笑,回到:“在下正要回房间,恰好看见二爷在这里对墙练拳。想必是今天朱长河刺激了二爷,所以二爷准备发愤图强了吧?”

    丹枫眼中杀机一闪而逝,想了想终是忍下了雷月的嘲讽,哼了一声之后,只撂下一句“你最好别多管闲事”,便向快步朝着丹府外离开了。雷月在后面,望着丹枫的背影,眼中有一丝疑惑,就连丹辰都不知道的血脉之秘,丹枫是如何得知?而且在落枫镇的时候,丹枫曾派人跟踪过他,又是为何?

    “真是越来越有趣了,看来丹家这件事不简单……。”

    雷月自言自语的说到,嘴角微微上扬,很期待事情接下来的发展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与此同时,丹君同丹暗一起来到了一座别院。

    推开房门之后,一股因为久不住人而产生的霉味儿扑鼻而来,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层不染的桌椅、床帏、茶具。手指轻轻抚过老旧的桌面,上面杂乱的刻痕依旧清晰可见;等人高的木人静静地伫立在床边,插在穴位上的银针从被未拔去;而木人对面练功修行的蒲团、木桩也还保留着。

    一切如旧,从未改变。

    “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丹君望着房内熟悉的一切,怔怔地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丹暗轻叹一声,转头望着屋内的一切,说到:“自从把你逼走后,爷爷虽然口头上没有说,但心中还是十分懊悔,私底下偷偷暗示我们一定要将你的房间保留原样,只等你有一天能回来认祖归宗。”

    闻言,丹君没有再说话,而是来到床边,从木人身上拔下一根银针,在指间反复搓揉。

    那晚雷电交加,年少轻狂的丹君不知为何鬼杀境修为顿失,生命危在旦夕。他父亲为了救他,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换取他的性命,终是留下了他的命。然而,经历了生死大劫之后的丹君,却开始依据本能沉迷丹药,修行一事被他抛诸脑后。这让对他视若珍宝的丹辰雷霆大怒,终于在多方劝诫之后失去耐心,将他赶出了丹家……

    “你先回去吧,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……”丹君将银针插回穴位当中,轻声对身边的丹暗说到。

    闻言,丹暗沉默了一下,最终叹道:“好……”

    丹暗走后,丹君看着屋内的一切,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:“祖父、父亲、二叔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几天之后,雷月在丹暗的邀请下,陪同丹辰一起去迅速丹家在禁海城的生意,随行的还有苍冥乱、苍冥曜两人;丹枫则是被丹辰留在家里,修缮上次朱长河带来的破坏。

    雷月并没有向丹辰他们说起上次碰到丹枫的事情,一来他并没有证据;二来丹枫身后明显还有人,并且对丹家不善。至于丹枫为何要成为丹家的叛徒,他没有兴趣知道,只需要找个机会提醒一下丹暗他们就好。

    “雷月哥哥?”

    丹暗见雷月神情有异,轻声叫了他一下。雷月回过神来,扭头看着她轻笑着问到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丹暗摇了摇头,明明是他有问题,他怎么还问我怎么回事?而就在此时,一行人也到了第一个目的地,布庄。

    眼前的布庄里面人来人往,多是一些妇女、女婢来为家里挑选布匹,准备添置新衣。布庄的掌柜秉着和气生财的道理,见谁都是乐呵呵的,忙前忙后的使唤伙计为顾客搬下各色的布卷,还乐此不疲地为他们介绍,每匹布的优劣,任她们选择。

    “李掌柜!”

    丹辰走进布庄,朝柜上的人吆喝了一声。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李掌柜立刻走出了柜台,点头哈腰地冲丹辰叫到:“哟!东家,您来了,还有小姐和各位公子。”

    丹辰环视着四周,布庄的氛围和生意都很热烈,于是问到:“李掌柜,最近朱家、黄家有没有人来闹事?”

    李掌柜立刻说到:“没有。之前还有人过来闹事,但是之前听说朱长河在东家府上吃了大亏之后,就再没人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丹辰点了点头,似乎有些不解,又问到:“那最近还有没有其他的异常?”

    “异常?”

    李掌柜抬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,仔细回忆了一下,然后说到:“有!柜上有一个伙计,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上工了。派人去找他的时候,却发现他死在了自己家里。而且,听说药庄和酒楼那边也出现了这种情况。”

    闻言,丹辰立刻警觉了起来,急忙说到:“你仔细说清楚,到底是怎么回事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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