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欧阳大人检查,没发现青儿姑娘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,听说她忘了近两年的事情,院使大人推测,会不会是患了选择性遗忘症,据说,有些人因为对某件事情和某个人彻底绝望,潜意识里采取回避的态度,就用遗忘来解除心里的烦恼。

    “这样的事情多发生在成年人,这小姑娘如此年幼,恐怕还不知道什么叫烦恼吧?”院使大人突然笑了起来,自己也觉得似乎不大可能。

    可是,王家的人以及伟祺少爷都觉得不是没有可能,青儿喜欢靖城少爷是公开的秘密,他们也依稀感觉到,靖城不是一般的公子,青儿不过是痴心妄想而已。

    好在伟祺娘是真心喜欢青儿,只说是青儿还小,还不晓得什么人才真正值得珍惜,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,她应该选择什么样的人做夫婿。

    刘姥姥问:“先生只说这病要命不?能治得好吗?”

    院使大人回答:“这种病并不影响生活,从某种意义上讲,也许,忘掉烦恼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,我诊治过这种病人,他们照样可以健康的活着,甚至看不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,当然,若是机缘巧合,患者突然受到某种刺激,还会神奇地恢复记忆。”

    听郎中如此说,家里人反倒都松了一口气,忘了好,没准儿这就是老天眷顾,让青儿不再有非分之想,她命中注定是要嫁给伟祺少爷的。

    听说青儿家丢了只黑猪,佃户们都帮着寻找,当天下午,就有人把猪送了回来,板儿依旧去请刘安,帮着把猪杀了。

    刘姥姥让王刘氏熬了一大锅猪杂碎汤,爆炒了一个猪肝儿,凉拌了一个腌萝卜条儿,温了一壶酒。烙的麦面饼子,让板儿把佃户的媳妇儿和儿子一并请来,说是陪伟祺主仆二人喝酒,也是感谢佃户帮自己找回黑猪的意思。

    酒足饭饱之后。刘姥姥把一副大肠和一大块肋条子肉塞在佃户手里,执意要他带回家去。

    院使大人和笑弥陀并没留下吃饭,大腊月天的,他家里许多事情急着处理。

    依旧是笑弥陀赶车送他回城,王家的人还只当他是普通的郎中,哪里晓得人家官居五品,是当今御医院的首席御医,想着过年了,应该多给一些诊,封了五两银子红包。倒把院使大人弄得红了脸,这是打发叫花子呢!

    笑弥陀忙解释说,这是他一朋友,牵着他的人情呢,自然是不敢厚着脸皮收诊。

    院使大人气结。狠狠白了他一眼,暗自腹诽,那次你家主子被下药,也是换了遗忘症,是本大人治好他的,要说欠人情,也是你这小老儿欠本大人才对。

    转眼就到了正月初二日。王夫人寻思,以青儿的机灵,定然可以把晴雯请到府里来。

    现在是柳家的在厨房管事儿,听说要款待晴雯,她闺女柳五儿素来和晴雯交好,逐用心用意的安排了宴席。还特意准备了晴雯喜欢的豆皮儿包子。

    看看时候差不多了,王夫人又让扫红去城南接袭人两口子。在她心里,蒋玉菡是忠顺王爷看重的红人儿,自然不能怠慢了。

    特别让她恼火的是,槐儿和另一个奴才被打折腿的事情。

    来旺替凤姐儿掩饰。只说是儿子是怨恨青儿帮环哥儿夺走了彩霞姑娘,记恨在心,那天趁大雪天去城外山里扑捉野鸡,没想遇到青儿乘坐马车回家,也是一时恼怒,顺手甩了一鞭子泄愤,没想就连人带车翻下了悬崖,好在被人救起来,并没有酿成大祸。

    王夫人那里肯信,这些奴才胡作非为惯了,其中必然是有隐情的,所以,她逼问贾琏,究竟青儿姑娘拿住什么把柄儿了,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丫头,有必要置她于死地吗?

    贾琏只好回家逼问凤姐儿,王熙凤哪里敢让人知道,自己背着守备儿子与张金哥的命案,只是推说自己病中,本就不知道外边发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笑弥陀是拿着北静王府的照贴来的,王夫人自然要有一个交代,本来要重打槐儿他两一顿,因他们腿上有伤,便由他们的老子代为受罚,每人脱光了鞭笞二十,责成两家弥补青儿和那车夫的损失,做好善后处理,特别嘱咐来旺,让他管教好自己的儿子,若槐儿再惹出事儿来,定然不会饶他,直接吩咐贾雨村把他收进牢里去。

    王夫人冷笑:“你养的好儿子,连我的干侄孙女儿也敢下手!再以后就该直接和主子对着干了!”

    “夫人息怒,槐儿实在是鬼迷心窍,一时气愤出手,但是,借他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对主子不敬的,他这次也受到惩罚,还不晓得会不会落下残疾,今后定然会学会规矩。”

    来旺忍着鞭伤,跪在院子里,不停地求王夫人宽恕。

    “若真能残废了倒好,省得出门去惹是生非!”王夫人这话可就恶毒了些,等于又扇了来旺一个大耳瓜子。

    来旺平日在府里甚是威风,如今打得一身伤,赔了二百两银子,虽说凤姐儿悄悄儿补给了他,毕竟丢了体面,这年是没法好好过了。

    且说府里等到午时,不但晴雯没来,连青儿也没露面,袭人倒是来了,却并没有带夫婿,说是家里有客人走不开。众人觉得奇怪,既然是有客人上门,她做夫人的怎么就能撇下不管。

    王夫人也没了应酬的兴趣,让兴儿骑着马去青儿家询问,是不是因为槐儿的事情,不敢来府里,让告诉青儿姑娘,有姑太太替她做主,槐儿再不敢欺负她。

    兴儿不到两个时辰就转来禀报,说是青儿姑娘摔坏了脑袋,把近几年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,根本就不知道晴雯是谁。

    王夫人疑虑深了,在她心里,青儿这是在装糊涂,以求自保,可是,府里究竟有什么事情被她发现了端倪呢?她家深受自己和凤姐儿恩惠,就算知道什么,也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贾王二府的事情,凤丫头究竟有什么不放心的呢?

    也懒得去见袭人,只让李纨和探春她们陪着,袭人见到众姐妹们,少不得伤心了一回,大正月里哭哭啼啼的,到让人觉得扫兴。

    袭人此来原是想看宝玉一眼,只是,蒋玉菡没来,他一个大老爷们儿,断然没有来陪外边年轻媳妇儿的道理,况且近几日林黛玉身子不好,咳得厉害,他又不用上学,便整日在潇湘馆陪着,使出浑身解数给黛玉解闷儿。

    虽然是闺女儿回门儿的日子,可是,迎春也因为孙绍祖出征在外,心里惦记着,推说身子不爽改日再回家拜见老太太和太太。

    探春是会营造气氛的,因恒郡王出征在外,也觉得心里郁闷,她把锦尧当做自己的准夫婿牵挂着,忧心忡忡地懒怠言语。

    薛宝钗家去过年,并没在大观园,反倒是彩霞惺惺相惜,陪着她落了一回眼泪。

    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,袭人这才知道,其实,彩霞也没有好日子过,环哥儿当日是被青儿姑娘拿话激着,勉强留下彩霞,如今是横竖看不上眼,反倒不像以前在太太屋里时亲热。

    “袭人姐姐,我现在真的很羡慕你,嫁给蒋公子做当家奶奶,夫婿样貌百里挑一不说,看那样儿个性必然温存体贴,也不知道你前世修的什么福气呢。”

    彩霞只顾了吐苦水,哪里知道袭人心里的苦衷,打从嫁过去,蒋玉菡对她相敬如宾倒是不假,家里的奴才们也尊称她一声“大奶奶”,只是,两个人白天一个桌子上吃饭,晚上却是各睡各的屋里,这都几个月了,还没在一起亲热过一次呢。

    让袭人难堪的是,每次那个蛮横的王爷上门儿,她都要躲回自己的卧室里,直到夫君让人传唤时方能出来。这是蒋玉菡事先立下的规矩,花袭人自然而然地揣度着,定然是因为自己身份低微的缘故,不够资格服侍高贵的王爷。

    说不得,袭人只能忍着眼泪强颜欢笑,讪讪的在府里呆了不到一个时辰,就告辞了,也不回自己家,悄悄儿去哥哥花自芳那里挨到黄昏时,寻思忠顺王爷应该走了,这才回家去。

    进了院子门,刚要去暖阁里,就被丫鬟拦住,说是大爷吩咐过,任何人不得进去。

    袭人在哥哥家借酒浇愁,多喝了几杯酒,便有些管不住自己,这是自己家里呢,怎么说她也是当家大奶奶,这小丫头也太过礼。

    腾地升起名火,把那丫头推倒在地上,径直来到暖阁门外,开始还犹豫了片刻,转身要往回走时,看到刚拦她的丫头幸灾乐祸的目光,把心一横,就去推门。

    其实,她也就是借酒壮胆,想要做给丫头看,寻思着若是推不开,便就坡下驴,哪知道门是虚掩着的,轻轻一推就开了。

    屋里的情景让她如遭雷击,热炕上,她的貌美夫婿赤/身裸/体地跪坐在忠顺王爷身上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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