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挑眉,正想找那人理论,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而又俊美精致的脸,玉人一般的风姿,手底的功夫却绝非寻常。

    男子漫不经心地轻挽袖口,笑得妖娆,本就摄人心魄的容颜此时越发惊艳夺目。

    “好肥的鸡啊。”

    这人的声音非常好听,温柔的犹如冬日里溶淬了的雪,带着一些蛊惑的低沉。

    是他,元珝歌。

    他向她靠近,一股淡淡的暗香冲入鼻端,那是一种寒凉而又清艳的味道,不明显却又无处不在,她不习惯的皱了皱眉,

    刚想问他怎么在这里,不料他先开了口,“这只鸡我收下了。”

    元珝歌嘴角微扬,带着几分戏谑,看起来玩世不恭,极不正经。

    “不行,那是我的。”璃茉不满地把嘴翘得老高,都可以挂个水壶了,眉头颦蹙。

    她话音未落,那天际中轰隆一声传来响雷,紧接着就是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。

    璃茉眼皮子一跳,又看到一道闪电,像是从天上劈下来似的,劈得她心慌。

    突然豆大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落下,淅淅沥沥的雨水洒落在璃茉的脸颊,打湿她长长的睫毛。

    太诡异的天气了,毫无征兆地就变了。

    自从穿越过来,真的是运气差到爆,难得过上一天安稳日子。

    雨来得又快又急,“噼啪噼啪”,雨越下越大,像泼,像倒,豆大的雨珠从天空中倾泻而下。

    璃茉只好暂时放弃那只肥鸡,先找一个山洞避雨,等雨停了再做打算,她深知雨天找出去的路更难,而且容易遇到危险。

    终于,她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山洞。

    山洞里漆黑一片,幽暗潮湿,到处是滴滴答答的水声。

    她拽着背篓,自言自语地说,这么大的雨,但愿能早点停。

    山洞里光秃秃的,什么都没有,正叹息时 ,她就看到那抹修长的身影立在山洞口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?”璃茉不悦地问,她还在为刚刚元珝歌抢她肥鸡的事情耿耿于怀。

    男人站在雨幕里,怀里抱着野果和干柴,乌黑的墨发湿湿地贴在脸上,冰彻透骨的肌肤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地性感,而那双紫眸因雨水的缘故微微眯起,带着几许媚。

    只见他径直走了进来,似笑非笑地说,“给。”一边将那只肥鸡递给了璃茉,一边将野果和干柴放在地上。

    璃茉首先是一怔,很快便回过神来,接过他手中的肥鸡。

    一身红衣也是湿漉漉地覆在身上,勾勒出修长匀称的完美身材,明明很狼狈,却是那么的赏心悦目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他就钻出了火,慢慢的将火烧旺,一点点加柴,璃茉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,想不到他这么厉害,居然会生火。

    近距离看,这张脸依旧是完美得毫无瑕疵,在洞中篝火的映照下如同精致的雕像一般,毫无瑕疵,完美到极致,像是上帝精心雕刻出的最完美的作品。

    面对如此美男,一向对美男不感冒的璃茉居然有一瞬间的失神。

    “看够了?”男子冰凉却性感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她屏住呼吸,谁知蓦地对上一张精致绝美的脸,细碎的发丝拂过他的额前,元珝歌冲她眨了眨眼。

    璃茉惊得手脚一软,向旁边栽倒,他修长的手臂轻快地环过她的腰,往自己这边一带,轻笑道:“小心呐。”

    “你...”

    “嗯?”元珝歌噙着一丝笑看着她,“你穿着这衣服不难受么?”

    璃茉这才发觉浑身早已湿透,单薄的衣服紧贴在她的肌肤上,勾勒出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。

    她的小脸蓦地一红,就犹如那熟透了的红苹果,而这一切在元珝歌看来,煞是可爱。

    她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,借着火苗将衣服烤干。

    接着,她把最先猎到的那只兔子开膛破肚用雨水冲洗干净,雨够大,很快就能把血腥味冲淡,不会引来其他野兽。

    处理完野兔,将匕首冲洗干净,她重新回到火堆旁。然后从背篓里拿出一根削尖了的竹子,将竹子从兔子的身体穿了过去,熟练的开始烧烤,这般麻利的景象看得元珝歌忘记了眨眼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野兔烤熟了,香喷喷的味道飘散开来,让人垂涎欲滴。璃茉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,一脸的馋相。

    “那个,你要么?”说着,她扯下一只兔腿,递到他嘴边。

    元珝歌哼都没哼一声,依然坐在一旁吃野果子,兴许是太涩的缘故,她清楚地看到他脸上古怪的表情。

    璃茉将兔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,然后做出一脸陶醉的样子,“这只兔腿真香啊,又大又肥,看着就让人想咬上一口。你若不吃,我可就一个人吃了。”说着,佯装要吃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等一下,谁说我不吃的?”说完,元珝歌一把夺过兔腿,大口吃了起来。

    璃茉笑道:“这样才对嘛。”

    他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,孩子般纯真的微笑,连嘴角的弧度都让人无法移开,萦绕在心头,久久无法抹去。

    山洞外面的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,落下一排排水滴,像美丽的珠帘。

    “咳咳……”元珝歌一下子脸色大变,全身发颤,突然间喉头微甜,血迹如红梅一般落在衣襟上。

    璃茉惊讶地放下兔子腿,见此情状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了……”急忙站起,伸手欲扶,“你是不是生病了?”

    这时, 一名身穿黑袍的暗影出现在山洞口,“属下来迟,请主子恕罪。”

    元珝歌唇色淡淡,脸色苍白如纸,却还从容不迫地坐在那里,不皱一丝眉头。

    流风顿了一顿,又问:“主子,您又犯病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无碍。”他的唇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,更显得妖媚。

    流风蓦地转头,脸色一变,方才主子淋了雨,恐怕身上的毒性难以压制了。

    璃茉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:“他是你的侍卫啊?”

    元珝歌淡淡嗯了一声,眸底暗芒流转,流风出现后,她的目光一直在流风身上打转,看都没看他一眼,难道流风比他好看?

    璃茉的注意力都在流风身上,没注意其他事情,兴致勃勃的问道:“九皇子殿下,你侍卫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元珝歌:“……”

    璃茉:“跟在你身边多久了……”

    元珝歌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怎么总是在问流风的事情?流风比他有吸引力?

    元珝歌墨眉微蹙,转身看向流风。

    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,流风身体颤了颤,心中哀叹:主子,不关他的事啊。

    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光芒,元珝歌俊美容颜微微阴沉:她对流风就这么有兴趣?

    元珝歌心里紧紧皱起眉头,没好气的嗯了一声:“要不要我把流风送给你?”邪魅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些许不悦。

    璃茉摇摇头:“这倒不用了,我用不着这么厉害的暗卫,我只是对他们神出鬼没的能力感到好奇!”

    原来这慕二小姐不是对他有兴趣,而是对暗卫感兴趣!

    一旁的流风长长的松了口气,幸好她把话说清楚了,不然,回府后,他绝不会有好果子吃。

    元珝歌眸底的阴郁也在瞬间消散无踪,瞳仁里恢复了以往的深邃。

    这场春雨,淅淅沥沥的下了一个多时辰,竟又放了晴。

    天空湛蓝无垠,一轮旭日高挂,丝丝缕缕的金芒撒落大地,似驱散了所有的阴霾,再经过雨水的冲刷,连空气,都是格外的清新。

    元珝歌侧目望向璃茉,只见她还准备问他流风的问题,俊美容颜微微沉下,冷冷的道:“把她安全送回相府。”

    身影骤然消失,只留下声音还回响在山洞之中。

    望着那抹红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,不知为何璃茉的心里五味陈杂,说不清楚什么感觉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九皇府。

    内殿里此时几乎乱成了一团,众多婢女进进出出,血腥味掺杂着药味弥漫在内殿,萦绕在空气中久久不散。

    置于床头的地上,红衣男子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,露出的侧脸苍白没有血色。

    太医凌然将一根又一根银针扎在男子的头顶,随着他不断扎针,男子的痛楚似乎好了些,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,紧握的双手也渐渐松开。

    片刻后,他从拿出衣襟中拿出一朵雪莲,有了这朵雪莲花,九皇子身上的毒暂时可以压制了,至少短期不会丧命。

    流风看着那晶莹剔透的莲花,心里一阵唏嘘,自古至今迤逦就一个传说,千年的雪山只开一朵雪莲。

    “凌太医,有了这朵雪莲花,主子身上的毒就可以解了吗?”流风看着这朵冰清玉洁的雪莲,焦急地问道。

    元珝歌淡淡地看着手中这朵散发清香的雪莲,“雪莲花只能暂时可以压制毒性罢了,都出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二人说道立刻离开房,流风听到元珝歌的话心里难过极了,主子每个月毒发的时候他就看到过,就是因为看过所以才焦急,那种嗜心之痛主子怎么忍过这么多年,主子救了他的性命,可是如今他却连为主子找出解药的本事都没有。

    元珝歌抬起头,绝美的面上还残留着些许嘲讽,还有丝丝缕缕冰冷的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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