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.22

    高燚得到吟风与孙策分兵北上徐州的消息之后,自己也没有闲着,他同时从并州、司隶、嵩山、汝南、江夏调集五路人马共计六万五千大军,自己又从南阳带了两万人马,由文聘和武安国分别统领,萧翼为前锋,高燚自领中军,攻打兖州曹操后方,使其无法全力攻打徐州。

    五路大军分别为裴元绍、廖化、周仓、李通、陈到,除李通只有五千人马以外,其他四路人马都有一万五千之多,其中裴元绍这一路从上党出发,取道河内郡,攻打东郡,廖化这一路从河南出发,攻打陈留。周仓自嵩山出兵攻打颍川东部,李通从汝南出发,攻打陈国。陈到从江夏出发,攻打淮南。

    而高燚自己,则是带着这两万精锐,直朝许都方向而去。

    得到这个消息,整个兖豫之地都陷入了恐慌,由于曹操本人正率大队人马在徐州围攻吕布,留守兖豫后方的只有程昱和荀彧、曹仁、曹纯、曹洪任峻等人,且各城人马均不足万人,由于裴元绍来得最快,程昱便亲自请命前去东郡防守裴元绍这一路,曹纯领虎豹骑迎战廖化这一路,任峻守陈国迎战李通,曹洪守淮南迎战陈到,荀彧满宠守许都,曹仁领重兵屯驻长社以防周仓,并且向徐州那里的曹操发书陈说后方紧急军情。

    各路人马加紧行军,裴元绍最先到达东郡西面的官渡,程昱在这里安排了一千人马死守,并且烧绝了所有来往船只,本来黄河河面是冻结了的,程昱也都命人将其凿裂了,等到裴元绍到来之时,只能干瞪眼着急。

    “将军,我们已经找遍了渡口附近,敌人在我们来之前把方圆数十里的树木全都烧毁了,就是为了防止我们有时间造出船只来渡河!”副将裴恩喘着气来向裴元绍报告,呵出的白气一阵一阵,脸也冻得红通通的。

    “真可恶,被那个程昱抢了先机,荀彧先生飞鸽传书给我的时候,说这个程昱十分厉害,我还不相信,现在是不得不信了!”裴元绍一口唾沫飞进黄河河水,不过还没有到达河面就冻成了冰疙瘩,但是诡异的是掉进河水里却没有浮起来。

    “奇怪!”裴恩惊诧地瞪大了眼珠子,这么冷的天,河面不结冰也就算了,冰块这么容易就融化,显然有违常理。

    “你小子才发现啊,我昨天夜里就发现这个不寻常的现象了!”裴元绍继续吐着唾沫,看着它在半空中被冻成冰块又在河水里迅速融化,呵呵一声,嘲笑起裴恩来。

    裴恩挠着脑袋,想不出个所以然,口中自言自语:“难道敌人把这一整条河的水都烧开了不成?”

    这时又有一员探马前来报告裴元绍:“启禀将军,小人骑马沿着黄河上下游跑了二十多里,河面都没有结冰,林木也都和这里一样烧的干净!”

    裴元绍点点头:“知道了,你下去吧!”

    “诺!”

    “将军,你看起来,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?”裴恩听到探马的这个消息,心里更是又凉了半截,但看到裴元绍的表情反而像是释怀一般,更加一头雾水了。

    裴元绍却只说了六个字:“天机不可泄露!”

    天色很快黑下来,几个平民打扮的人来到裴元绍帐外,等所有人都离开以后,这才进入帐内,拱手说道:“鹰眼头目陈冲,见过裴将军!”

    说罢他掏出了自己的铭牌给裴元绍看,裴元绍命亲随结果,仔细端详了铭牌上的图案与文字后,确认是鹰眼的人,这才将铭牌还给了陈冲,并沉声说道:“三天前我收到陈到将军的飞鸽传书了,他说派了手下二百鹰眼精锐前来协助我攻打东郡,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!”

    陈冲点点头:“将军客气了,身为鹰眼,脚力好自然是第一位的,如今其他弟兄都在外面,我们也发现了黄河河水的异状,今夜我便派几个兄弟,潜入河底查探一下究竟!”

    裴元绍皱了皱眉头:“天寒地冻,现在下手怕会冻伤吧!”

    陈冲笑笑:“将军多虑了,身为鹰眼中人,若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消,还算是主公的精锐部队么?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是我失言了,祝小兄弟早日传回佳音!”

    陈冲出了营帐,和自己人来到河边,早看见了夜色之中,几个人打着赤膊,腰上栓了绳子,只等着陈冲前来,便要下水去。

    “弟兄们,这一趟可能会有危险,但是为了主公的大业,就是前面有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!”陈冲端起早就斟满的酒碗,挨个递到几人面前,慷慨道,“干了这碗酒,热热身子!”

    “干!”

    随后噗通噗通几声,几人纷纷入了河,过了片刻,河面便恢复了平静,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,只有河对岸官渡守军的灯火亮着,在凛冽北风中忽明忽暗。

    陈冲转身对剩下的人说道:“东西都准备好了吗?”

    “准备好了,队长,一个时辰前已经放在二十里外的河岸口了!”

    “好,我们也出发!”

    官渡对岸,曹军守将卞喜紧张地不时命人探查对岸消息,虽然按照程昱的计划凿破了冰面又烧绝了林木,但他还是十分心神不定,毕竟这次的对手是名震天下的高家军,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,而且听说高燚还命人秘密训练了一支特殊部队,精通各种破坏和暗杀手段,令人防不胜防,一不小心就会去见阎王爷了。

    “对面的情况怎么样了?”卞喜不知不觉已经是满脸冷汗了,他抹了一把,问向刚刚回来的探马。

    “将军放心好了,那裴元绍驻扎在黄河对岸三天了,既无船只渡河,也无林木造船,冰面又被我们用暗流破坏了,想要渡过黄河来,除非他的人马会飞!”探马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,把卞喜说得心里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
    “大家都辛苦了,今天晚上我们可以睡个好觉了,程昱大人已经向主公送去消息了,只要我们再坚守些时日,就可以等到主公到来,高燚这个小人想偷袭主公后方,简直是做梦!”

    卞喜握紧了自己的流星锤,高高举了起来,声音也亢奋不已。

    “吼吼吼!”关内众将士也兴奋起来,跟着欢呼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人来到卞喜身边,对卞喜附耳说道:“将军,刚刚从河得到一封密信,里面写着一个惊人消息说荀彧大人是高燚安插在主公这里的内奸!准备这次高燚来偷袭许都之时将许都献出!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卞喜听了,大吃一惊,他接过密信,仔细看了一遍,语气有些颤抖起来,“这笔迹,正是我们安插在裴元绍那里的细作裴恩的,看来他也是刚得到的这个消息,所以就匆忙送过来了!”

    在场的几名副将起初也大吃一惊,不过随即醒悟过来:“对了,将军,最开始的时候,荀彧不就是作为高燚的人前来协助主公治理兖州内政的吗?”

    另一人也跟着说道:“不错,他的家眷不在兖州,而且,他从来都是对主公称呼为曹公,也就是说,在他的心目中,一直都是把高燚认作主公的!”

    卞喜刚刚还变得轻松的脸上重新紧张不已,如果密信说的是真的话,那么说不定荀彧已经开始在计划献出许都的事情了,凭借荀彧的人脉,很可能还策反了不少大将,卞喜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。

    “现在我谁也不能相信了,大家做好准备,裴元绍肯定准备了秘密计划攻打过来,我们能多撑一时是一时,若守不住,便随我撤退前往徐州前线去见主公!”

    “诺!”

    此时陈冲已经策马与众人赶到了二十里外的黄河岸边,岸边已经堆积了若干只巨大的木箱,里面装的都是一条条粗大的铁链,陈冲计划趁夜对岸不注意,在河岸之上架起几道铁索桥,以供裴元绍大队人马通过。

    “开始行动!”陈冲一声令下,拉着一头被固定好的铁链率先跳入了河中。

    月色撩人,静静照耀着湖面上这些负重泅渡的鹰眼精锐,他们因为河里的寒气侵袭,每个人都头发眉毛结了一层霜,没在水里的身体也渐渐僵硬,但他们还是坚持向前着,他们知道,养兵千日用兵一时,他们不能在所有人把希望寄予他们身上的时候,一事无成。

    身后的河岸传来大队人马行军的声音,陈冲知道是裴元绍带人来了,他并不回头,反而加快了向前行进的速度。

    “弟兄们,后面可有人看着咱们呢,让他们知道鹰眼为什么叫鹰眼!”

    “好!”众人一个接一个地喊起了号子,随着陈冲匍匐向前,都是一脸的决绝神情。

    “陈冲,你不要命了!快给我回来!”裴元绍收到陈冲要架铁索桥的消息时,立即感到会出事,因此召集人马便向河边赶来,此刻见到陈冲等人已经到了河水中央,几乎冻成冰人依然还在泅渡,心下一阵痛惜。

    一个士兵这时慌忙提醒裴元绍:“将军不好,河对岸好像有敌人的埋伏!”

    裴元绍一惊,看向对岸,果然那里灯火蓦地一亮,数百弓箭手涌到了河边来,瞄准陈冲等人所在方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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