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喜娘到——下喜轿。”

    喜轿稳稳的停在了齐王府,清昔欢随着一声高呼,将盖头再次盖在了头上,双手重叠在腹间。

    轿子帘被东初尘遮开了,大红盖头下朦胧的看见东初尘将手伸了进来。

    清昔欢慢慢的将绣帕覆在东初尘的手心,再将手搭在了绣帕上,随着东初尘的牵引,跨出了轿门。

    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——”

    好一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。清昔欢隔着盖头淡淡的笑,隐约感受着东初尘手掌的温度,明明被牵着,新郎也那么好,一切却又怅然若失。

    跨过了两道门榄,只见淑昭仪正站立正门口处,今日穿着一身橘红色的金绣桃花外衣,少有的在头上簪着两只朱雀金钗,端着一条红绸结成的牡丹花,笑意盈盈的望着二人一步一步的走来。

    “见证君卿连理枝,祈福儿女鸳鸯配。证婚人赐姻缘——”

    淑昭仪作为证婚人将手中红绸结成的姻缘一头递给了东初尘,一头递给了清昔欢。

    二人双手牵着姻缘,听着淑昭仪语气里满满的笑意“日后便是夫妻了,要互敬互爱,相敬如宾,愿你们一生一世,连理同心。”

    “儿臣遵母妃愿,定不负此生。”二人弯腰一拜,淑昭仪点头让路,叫二人进了礼堂。

    礼堂装点精美气派,红烛长明,照亮了东初尘俊美的脸。

    “拜堂——”

    一声后,鸳鸯扶着清昔欢慢慢的跪在了身下锦缎的蒲团上,待东初尘也跪好后,拱起双手与东初尘一起等待拜堂典。

    “一拜天地,君卿岁岁尽如意——”

    二人同拜。

    “二拜吾皇,天子福寿尽绵长——”

    二人同拜。

    “三拜夫妻,君卿日日尽同心——”

    东初尘起身面对清昔欢,清昔欢被鸳鸯扶起,也面向了东初尘。却迟疑了。被鸳鸯扯了扯袖子,终于与东初尘弯腰同拜。

    夫妻对拜。

    “一生一世一双人,此生请指教。”东初尘对着清昔欢拱起了手,眼中脉脉含情。

    “岂敢与王爷一生一世一双人,卿只愿常伴王爷左右照顾,王爷贵人,不会此生只我一人,还要娶妃纳妾,绵延子嗣。愿君年年岁岁佳人绕,岁岁年年花开好。”清昔欢轻笑。

    东初尘只笑不语,在喜婆手上拾起了一把十四骨的扇子,扇骨轻敲清昔欢的头顶,这样隔着盖头看不真切,被一敲,清昔欢一愣,思绪乱飞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清昔欢听见一声长喝“扇骨轻点佳人额,许下一世重承若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。”清昔欢不解的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淑昭仪在一边看的欣喜,对着清昔欢笑道“王爷意思是,这一辈子只娶欢儿一人。”

    什么!清昔欢愣住了,不禁清昔欢,礼堂上的人全部愣住了,庶民尚且三妻四妾,何况王爷。

    所有人愣住的原因并不全是东初尘对于清昔欢的爱意,更是他的心性,皇上本意立他为储君,他拒绝了储君之位后,还要只娶一人,这不就意味着,他不想做皇帝?

    清昔欢在众人喧哗议论的时候,小声对着东初尘面前冷冷的问了一句“你有什么阴谋,如若没有后悔还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东初尘浅笑“我哪里有什么阴谋,讨你一生欢心而已。”

    清昔欢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,面容掩在盖头下看不见愁容,不再说话,也不知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承诺已允,请君受刑——”

    “受刑,受什么刑。”清昔欢满脸讶异小声的垂头问到。

    鸳鸯在一边小心的端着清昔欢的手,悄悄解释“小姐您不知道,自古有规矩,如若帝王家子只娶一人为妻,便会受三鞭的惩罚,王爷,要挨鞭子了……”

    清昔欢隔着盖头望去,东初尘端端正正的拂起衣摆,跪在地上,由典仪手持长鞭,鞭打在背后。

    啪!

    “一鞭过,打之不孝。”

    东初尘的后背还未痊愈,再次被打鞭子在身上后,皱起了眉头。却依旧带着喜色。

    “领罪。”东初尘朗声说罢一拜,再次拱起手来。

    啪!

    “二鞭过,打之不仁。”

    “领罪。”

    啪!

    “三鞭过,打之不道。”

    “领罪。”东初尘又是朗声,随即一拜。抬起头来,眉宇间依旧满含笑意与不减的深情。

    众人窃窃私语摇头叹息不止。

    清昔欢在盖头里听着三鞭子脆响重重的打在东初尘伤口未愈的背上,也寸寸抽在了自己心上。他这是要干什么?是阴谋计划吗?他喜欢清昔欢?有如此喜欢?为了只娶她一人,连皇位都不要了……

    “礼毕,交换信物——”

    “什么信物……”清昔欢有些慌张,好像自己并未准备信物。

    只见东初尘起身走至清昔欢身边,握起刚刚的十四骨的乌木扇子,双手郑重的递交给了清昔欢。

    “欢儿,这是我的命,今日便交付与你,不要再丢掉了……”东初尘握着扇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,眉头也随着轻皱。

    清昔欢伸出双手去接扇子。扇子一沉。比想象中要重许多,扇骨是乌木的,扇子是一副寻常的山水画,简直平平无奇,却叫东初尘如此宝贵的握在手上交托,也不知有什么重要的含义。

    不过是一把十四骨的扇子。

    “好,我记得了。”清昔欢回应,将扇子递到了鸳鸯的手上,东初尘的眼睛随着扇子游移,隐隐不安。

    轮到清昔欢还礼了,可清昔欢什么都没准备,局促了起来。就在身周人开始小声议论的时候,清昔欢终于想到了送什么。

    只见清昔欢走上前半步,对着东初尘微微弯腰行礼,又对着身边的鸳鸯道“随身带的梳子给我。”

    鸳鸯忙将随身携带为清昔欢梳发整理的梳子取了出来递给了清昔欢,清昔欢端起梳子,对着东初尘轻声道“我没带什么你看得上的,都是俗物,干脆为你梳发吧。”

    东初尘听闻此话面露惊喜,认真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东初尘弯下腰来,清昔欢则抬起了手臂,轻轻为东初尘散在后背的头发梳了三下。由于靠的太近,清昔欢还能听见东初尘微微加粗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。

    东初尘随意的呼吸就能嗅到清昔欢身上的香气,挨着清昔欢的衣领,隔着盖头,二人四目无意间相接,同时涨红了脸。

    “梳好了。”清昔欢退后一步,低下了头,引来了礼堂上众人的欢呼声。一声声打趣的欢呼也叫东初尘羞得耳根更红。

    “礼成——喜娘归阁——”全部礼成,清昔欢由鸳鸯扶着,身后八个丫鬟跟随着向着喜房行去。而东初尘则要留下来陪宾客。

    就在清昔欢转身离去的一瞬间,门外响起了一声高呼“御史大夫周云开贺礼到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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