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和江山不可兼得 作者:永遇乐鹊桥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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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掷!

    朗墨心头一动,借势而上,哗啦一声整个人在水中跃起,同时一手拉住容桓,这一跃,朗墨拼尽压住翻涌的气血,将容桓稳稳地放在岸边。

    容桓哇地呕出一口血来,身子一歪,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。

    殿下!朗墨大惊,急忙俯下身,手指还未触到容桓,身后脚步声蹭蹭围过来,对方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时间,转瞬间,朗墨已被围在了中央。

    朗墨蓦然抬起眼来,眼底微微发了血色,略一转眸,仿佛刀锋啐了热血,月色之下,他立起身子,仿佛浴血而出的鬼魅。

    黑衣人们彼此对视一眼,居然被那眸子里的凛冽杀气镇住,不知是谁大喝一声,立即冲了过来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

    ☆、不知今夜几人愁

    朗墨足尖一点,与来人缠斗做一团,为护容桓,他不敢远离,竟然徒手与来人展开搏斗。只见朗墨虚晃一招,手掌一拂已将对方长剑抢夺在手,紧接着长剑刺出,流畅紧密的剑招不给对方留有任何生还机会。

    十几招之后,来人均已中剑,一片剑光之中有的蹲在地下,有的大声号叫,更有的在泥泞中滚来滚去,每个人倒下都痛苦万分,更骇人的是,脸上不约而同地由紫变黑!

    剑上有毒!朗墨一惊之下,更是豁出性命,剑光四射,恨不能尽快结束厮杀。

    皇兄!远远的,有呼喊声传来了,马蹄声踏破这血色朦胧的郊外荒野。

    见为首的那锦衣华服之人骑马而来,七爷!朗墨全身一震。

    胆敢行刺当朝太子,此罪难饶!容熙大喝一声,指向在场的黑衣人,给我攒射

    话音未落,骏马奔至,容熙一手拉起朗墨,朗墨顺势跃起飞身上马,又一把将昏迷的容桓捞上马背,那一瞬间,金吾卫拉弓放箭!

    一片惨呼声,渐渐弱了下去,朗墨举目望去,死尸中尚有活口,神色一动刚要说话,却见那活口终于仰脖吞下一物,立即浑身抽搐七窍流血。

    唉。容熙眯起眼睛,到底是一群死士,生无可恋。

    朗墨一跃下马,垂首行礼。多谢七爷相救之恩。

    你容熙眼底有些迷离,瞧着朗墨半天不发一语。

    似是感受到那意义莫名的视线,朗墨神色不改,在原地顿首,久久没有抬眼。

    你不必谢我。容熙似是轻轻一叹,声音很低,却很清楚,只要你没事,我就放心了。

    朗墨神色一动,一时没有搭话,这时候,容桓的身子动了动,口里喃喃着:朗墨

    容熙回过神来,立即开口唤人,对上前听命的几名金吾卫道:快将殿下扶上马车,动作要轻一些,殿下受了伤!

    是!金吾卫领命迅速去了,旷野里只余下容熙和朗墨四目相对,又是一阵无言。朗墨负手而立,眼睛在伏尸上淡淡收回。太阳已然东升,照在他的脸上,有几分朦胧,似乎他的眼睛里装满了疲惫。这样的场景对于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。

    有一刻的恍惚,这种刀头过活的日子,究竟有多久了呢?

    恍惚中,容熙的声音淡淡响起了:回去吧,这里风大。

    太子府。

    深阁香浓,重重帘幕之后,几人同坐,围在静卧绷直身子的太子殿下。

    长歌公子没捉到,自己倒先让人撂倒了,司湘佩服得很。幕帘后床前,一女子指尖捏着一枚半寸来长的银针,指尖一拂,准确无比地刺进容桓颈间大穴,再一动已然拔出,凝目掠了一眼,她黛眉轻蹙,看向了案边的翻阅医书的云舒,师兄,殿下情况很是不妙。照此看来,毒液已经进入周身大穴,必须尽快祛除才是。

    云舒自书卷中淡淡抬起眼,眸子里一池清寒。七日散,我们还有六日时间。

    容桓哀叹一声,咵着脸伏进了软枕里。

    居然能找到这种常久不见的毒药,对方当真下了狠手。司湘闻言黛眉一拧,伸出手在容桓身上掐了一下,到底还是少年的性子,凡事都不经过大脑。

    容桓啊地一声惨呼,拧眉道:我看我没被毒药弄死,先被你这丫头弄死了!

    幸亏此次朗将军相救,不然,皇兄会有性命之忧。容熙负手在屋里踱步,皇兄,你对这件刺杀怎么看?

    我想听听你怎么想。容桓神色一动,把问题抛了回去。容熙目光炯炯,抿唇一笑:我天生蠢笨,哪里比得上皇兄文韬武略?

    容桓眉头一轩,正要说些什么。门轻轻地响了,婢女在门外禀告道:朗将军来了。殿下是否要与之一见?

    要要要!容桓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子,司湘立即一把把人狠狠按回被窝,眼波一横满面寒色:都快要没命了,你还有心思去见美人?

    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**。容熙**地一笑,司湘一个大白眼回过去:七爷也跟着凑热闹!

    这厢容熙司湘斗嘴,那厢婢女等着回复,容桓掀翻被子一跃下地,身子一凉,低下头才发现自己□□。司湘医者不避男女,云舒查阅典籍心无旁骛,只有容熙直勾勾地盯着他上下看,邪恶地一笑:皇兄还是床上躺着见客吧。

    雕花门开了,婢女引着朗墨走进屋来,朗墨敛袖下拜,容桓急忙阻拦道:不必见外,这些繁琐的礼节就免了吧!

    一语未毕,司湘立即投来了嫌恶鄙视地目光,容熙亦是一脸笑得玩味,容桓脸上一窘,清了清嗓子:朗将军与我有救命之恩,免个礼节算得了什么?

    我们什么也没说啊。司湘悠悠一笑,笑得无辜,殿下此举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
    容桓气结,这丫头真是口舌伶俐,打小就没少受她的闲气。看了看朗墨,一脸平和与自己无关一般,此次前来,原先短袍窄袖换做了湖蓝色长袍,愈发衬着肤色如雪气质清冷,容桓一时间又是看傻了眼,半晌才想起什么,对着一直翻书沉思的云舒道:快给将军看看,昨夜又是溺水又是厮杀的,肯定累坏了。

    殿下放心。云舒微微一笑,昨夜已经为将军看过,并无大碍。

    殿下身体如何了?朗墨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一语既出,众人神色都是一黯,司湘与容桓对视一眼,叹口气:将军可曾听过七日散?

    七日散?朗墨神色一动,眸子里有寒色一闪而过,七日之内若无解药,必定毒发身亡。

    不错。司湘幽幽一叹,水眸荡漾着缕缕忧伤,非是我与师兄医术不精,而是此药唯制毒之人知道它的配方,仓促下药,反而会催促毒性发作。我与师兄委实不敢用殿下性命做赌注。

    朗墨沉默,沉吟许久,忽然轻轻道:也就是说,还有六日寻找凶手?

    将军这么说,可是有了凶手的动向?容熙眉头一展。

    朗墨摇摇头,神情波澜不惊中隐隐透出凛冽冰冷。

    也罢了。容桓拖着声调长长一叹,故作轻松,不是还有六天吗?我们总还有希望,诸位别都是愁眉苦脸的,我看着难受。

    司湘黛眉一挑,一针刺进容桓腋下,冷冷道:少废话,先制毒再说。

    朗墨不再说什么,长袖一拂告辞离去,容熙也摇着扇子府里有事先行告退,云舒前去太医院查阅医书,瞅着闲杂人等一个一个走了,司湘指尖一动将长针拔了出来,豁然抬眼看向了容桓,低低道:殿下觉得,朗将军会怎样做?

    容桓抬眼,怔怔看着司湘:你这话我怎么不明白?

    司湘冷哼一声,殿下明明知道朗将军私下与世子容箫有来往,此次又允许我将七日散之事透露出去,难道不是为了试探将军么?

    不愧是湘儿容桓轻叹一声,眸子里光华四射,末了挑眉,神色复杂已极,此事现在尚无确切证据,能够说明是容箫所为,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主动出击。一来,如若解药到手,那么此事确是容箫无疑;二来,也可以试探朗墨是否与我们同属一路。

    是啊。司湘眼眸一转,凝重地沉吟道,眼下朝中大臣早已分成帝后两派,保皇派始终对殿下燕国血统颇为忌惮,北静王一直是第三方,袖手旁观,若说是北静王爷趁此机会刺杀殿下,削弱我方势力企图自立,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。

    而只有一人,始终立场不明。司湘抿唇一笑,容桓心领神会,两人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:朗墨。

    显然,他是这场迷局的关键一步。容桓喃喃着,声音越来越弱,忽然轻轻说道,湘儿,如果我告诉你,我对朗墨是真心,绝非利用,你可相信?

    司湘闻言一怔,还没反应过来其中意味,容桓已经拥着杯子翻身躺下,口里无力地说道:算了,我实在太累了湘儿,你累了一夜,也去歇息一下吧

    司湘嗯了一声,又拉过被子盖在容桓身上,容桓合着眼睛,整张脸疲累而无力,似是沉入了梦中。

    梨花著雨晚来晴。月胧明。黑夜中,一人立在高楼栏边眺望,忽然,脚步声缓而稳地走近了。

    你来晚了一刻。凭栏之人冷冷开了口,在月色之下微微侧过脸来,一抹丽色仿佛月出东山。

    是将军心急了吧。来人一袭玄色长衫,在朗墨身畔停下脚步,伸出手去,堪堪触到朗墨的肩膀,陡然间一道寒光掠来,颈间一凉。

    为何要加害太子殿下,这与原计划不符。朗墨眸子里有鲜血的影子,拿出解药,饶你不死。

    来人并不害怕,倒是贴着剑锋,继续凑近了,扬眉轻轻一笑:一向冷静的朗将军怒了,哈哈,有趣。将军当真要杀了我,解药,只我我才有。

    朗墨微微喘着气,眼底迅速变幻,终是松了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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