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和江山不可兼得 作者:永遇乐鹊桥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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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,施施然在椅子坐下,却不请朗老将军同坐,老将军白眉一振,已然明白了几分,终究是阅历丰富之人,面上依旧八风不动。容桓满面和气地温言道:不知老将军今日前来,所为何事?

    臣前来,想请殿下将我儿朗墨交还给臣。

    令郎在我这里,我会令司神医尽力救治,想必老将军也不想放弃令郎吧!容桓挑眉冷笑。

    生死有命。老将军声音沉沉缓缓,说出之言却是冷冷地,殿下当我朗家军的毒药,是纸做的玩具么?

    生死有命,好一个生死有命!容桓终是崩不住了,倏然色变,将手中酒盏砸到地下摔个粉碎,唇角狠狠地笑了,你为了杀我,连自己的儿子都牺牲!好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!

    老将军冷喝一声:殿下此言差矣,我儿吞下毒药,其中情由,难道就没有殿下一分子吗?

    你!容桓目欲眦裂,阴冷着脸看着朗将军,目光狰狞若鬼,告诉你,朗墨救回来也就罢了,若是救不回来,就算是尸体,我也要他和我同葬!

    朗老将军闻言变色,眯起眼睛道:我儿一生血拼沙场,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,岂容你如此侮辱他?

    他这个人是生是死我都要定了!容桓怒极反笑了,一字字道,你说我对他是侮辱,你又把他当成什么,一枚棋子,冰冰冷冷毫无感情?

    老将军抖着唇,还想再说什么,容桓拧身就走:老将军息怒,朗墨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多活两天,您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吧!容桓冷笑三声,长袖一甩,来人!送客!

    老将军最后看了容桓一眼,唇边冷笑一瞬而过,整整衣冠缓步去了。

    屋里只剩下重重喘气的容桓,还有一脸叹息的蓝重羽。

    帘幕东风寒料峭,落叶正黄,合着秋风簌簌落下了,心里一片凄清,到嘴边,却是无言。

    自那一日起,司湘便紧闭房门,再没有走出来过。

    婢子来报,司神医已经五天不眠不休,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。蓝重羽忧心忡忡地饮下一杯热酒,云太医已然远离朝政,司神医可是太医院唯一可以为我所用之人,若有不测,必然动摇大局。

    容桓负手来回踱步,纵是心急如焚,却始终闷声不语。

    今日便是极限。剑谜沉沉地说道,若是过了今晚,司湘还没有出来,不仅朗将军回生无望,就连司湘也有生命危险。说罢,望向了容桓,容桓接触到剑谜那别有深意的眼神,心中陡然一颤。

    殿下,若到了那个时候,你是要保住朗墨呢,还是司湘?

    他站定了,面色一分分苍白下去。

    怔忪间,有声音由远及近。殿下,门开了,门开了。婢子一路小跑,顾不得行礼,就仓促地跪倒在容桓面前。

    屋里三人闻言一振,容桓大喜过望,二话不说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闯进门去,一眼便看到了司湘,珠帘之后,她伏在案边,似是终于熬不住汹涌而来的疲惫,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。

    司湘,多谢你容桓欣喜若狂地冲到案边,伸手拉过她,疲累不已的女子终于闻言抬起脸来。

    剑谜在瞬间张大了眼,陡然间倒抽一口气。

    多日劳累之后的她鬓发散乱,玉钗缠绕着缕缕青丝,然而那如瀑的长发之下,竟然是一张布满褶皱的脸!

    你

    窗外日光正好,班驳的光影映入容桓的眸子,却遮掩不了眼睛里的刺痛。容桓禁不住倒退几步,堪堪站定了,半晌才张了张口,声音象是摩挲的沙子,生涩而粗糙:司湘,你的脸!

    司湘虚弱地喘着气,抚摸着自己的脸,模糊的笑了一下,抬手指着床上的朗墨:他活过来了,你是不是很欢喜?

    一句话尚未说完,她身子一晃,显然支持不住了,剑谜飞身而上,将她打横抱起来。殿下,快宣太医吧!

    不用宣人来了,我这副模样,太医院谁都束手无策。把头靠在剑谜的肩头,眼波随着光影流转,她絮絮地诉着,过度耗费心力,使我的容颜一夕苍老,恐怕连我师兄都没办法了。

    司湘容桓脆弱地抓住了司湘,冰冷的手指抽搐着,沉重的心跳压抑在胸口,一下一下敲得生痛,痛得无法呼吸。他张开嘴,拼命地抽着气,却不知泪水早已打湿了脸庞。

    男儿有泪不轻弹,殿下你还是小孩子么?司湘幽幽地笑了,却不复神采,笑容在苍老的脸上显得愈加的凄凉,缓缓地伸出手,指尖抹过容桓的嘴唇,可是这一次,是为了我,我很欢喜。

    锦帘低垂,铜炉里的那一抹沉水香燃尽了,细碎的残香扑鼻,掩不过一室的药汤味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烛光中,眼帘缓缓睁开了,眼波流转,一池清寒。

    你醒了,你终于醒了容桓狂喜地俯下身子,手却是轻缓地将人搂紧了,仿佛朗墨一碰就碎了。

    我我还活着。朗墨不相信地低声喃喃,还是你也死了

    不许你说死,我们都不会死。容桓捧住他素净清冷的脸,眼泪忽然涌了出来。

    泪水无声地滴落下来,落在心上,陡然一阵刺疼。朗墨抬手抹去容桓脸上的湿凉,依旧苍白的唇边露出了苦笑:朗家军此时如何了?

    父皇下令将朗青下狱,秋后问斩。容桓闻言,脸色冷了下来,然而盯着朗墨惨白的脸色,终是怜惜地吻住他,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可是,这件事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也只得这样做。你有你想保护的人,同样,我也不想再起波澜。

    我眼波轻颤,仿佛碎成了千万片,一池狼藉,朗墨低声喃喃,朗青何辜,他只是替罪羊。

    朗青何辜?容桓眯眼冷笑,司湘何辜!剑谜何辜!你何辜!我又何辜!

    朗墨闭上眼,浑身轻颤,仿佛风中抖落的枯叶。容桓的心狠狠地被扯痛了,一把将人抱住:别这样,你这样,是要疼死我吗什么都不要想了,你这条命,既然回来了,我就不许你再如此轻贱它!

    朗墨思绪万千,只觉什么都想不明白了,头都微微痛了起来,他低叹一声,不再说话了。容桓见状拧眉,急道:你就不能安心养伤么?非要让自己累死才算完事?痛惜地低叹一声,在朗墨额头印下一吻,来来,快把这药喝了。

    朗墨缓缓摇摇头。容桓瞪着他半晌,将那药汤喝了下去,忽地扣住了朗墨下巴,撬开牙关,将那药汁一路硬灌了进去。朗墨眼波一横,半是吃惊半是嗔怒,却抬不起手来挣扎。两人唇齿相接,渐渐地,朗墨眸子里变得一片迷蒙。

    容桓心头一跳,忽的眯起眼来,薄唇含笑:我喜欢你。他柔声低喃,手探出去想要朗墨的衣裳,朗墨忽然抬起手在容桓肩头砸了一拳,一个翻身把容桓压在底下,冲着容桓的嘴唇就咬了下去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  主题:抉择。

    朗墨vs司湘,该选谁?

    说实话容桓面临这个问题,确实不是个好办的事情,偏向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方。也就是说,这是坑爹的作者给容桓设置的难题。

    永遇乐:在作者心里,一碗水端平,朗墨与湘儿,为娘都爱!

    鹊桥仙:总要有一个了断,有失有得,只是,有时候这代价一般人真的无法承受呢,不仅是司湘,还有容桓。歉疚与感激,这辈子,他对湘儿都无法弥补。同样的,还有朗墨。这就是他俩要在一起的第一个代价,女子的容颜,这代价太沉重。

    永遇乐:不过故事还没有结束,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,请各位拭目以待吧~~一鞠躬。

    ☆、云雨未定雪又来

    容桓靠坐在床上,低头看着身边熟睡之人,伸出手轻轻替他拨开粘在额头的发丝。

    这时候,轻轻地传来了几道叩门声。

    朗墨眉轻轻皱了皱,似乎睡得并不安稳。多年沙场保持警惕的习惯,令他在深夜时常夜不按枕。容桓怜惜地替朗墨掖好被角,轻轻起身,整理好衣服,才缓缓地走过去开了门。

    晨光中,朗墨缓缓推被坐起。望一眼昨夜被容桓撕坏的衣裳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干净舒爽的新衣,素来冷漠的面孔上渐渐露出一抹笑容来。

    正在出神,门吱呀一声开了,响起了容桓欣喜的声音:你醒了。他坐到朗墨身边,在朗墨耳畔**的吹着气:身子还好么?还累么话音未落,面上忽然挨了一记,容桓疼得龇牙咧嘴,却是笑嘻嘻地凑了过去:能够一亲芳泽,就是让我怔时死了,我也甘愿!

    你是大夏的储君,有上天庇佑,自是命高寿长。说这些个晦气话做什么。朗墨蹙眉,斜睨着他。

    我这是真心的。被那琉璃色的水眸瞪着,容桓心头没由来一阵心悸,脱口说道。你若不信,改天我束手就缚让你压一回,绝不反抗,怎么样?容桓腆着脸蹭过来,在朗墨惊讶地目光中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一室春意盎然。

    香闺中,帐子里的女子正在卧床休息,过度的疲累使她陷入了沉睡,呼吸均匀。

    雕花门被轻轻推开了,容桓轻手轻脚地走进来,守在案边的剑谜神色一动,容桓抬手止住他的话头,待走近了,才轻声问道:她怎样了?

    剑谜轻叹一声:仍在昏睡中,我没有叫醒她,让她好好休息。

    嗯。容桓蹙眉,不再说话,半晌低叹,似是惋惜,更多的是愧疚。

    我对不住她。容桓颓然坐在椅子里,低声喃喃,这情分,我今生今世也还不完。

    假以时日您登上皇位,就是对司湘最好的回报。剑谜道,殿下,昨晚我和您说的事情,您考虑得怎么样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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