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其余的那些开会的,也都来了兴趣,纷纷追问,到底是什么办法。

    左一行答道:“这就关乎我们天师府的一个大秘密了,时机成熟之后,自然会告诉大家的——到时候,不管什么魔,还是凤凰牌楼,凡是与咱们天师府作对的,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有意无意,看向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。

    这事儿,跟他未婚妻的尸体发生变化有关系?

    “就冲着左家的名声,我们也乐意天师府易主!”几个“托儿”在底下就跟着帮腔:“更何况,有袁天师的支持,家主的位置对左家来说,迟早是囊中之物!”

    怎么样,袁青城这个老王八蛋,还真是说得出做得到——威胁不成钟灵秀,就跑左家这边来了。

    “对,我们早就不稀罕让钟灵秀那个小丫头片子来当首席天师了,要不是她是钟家唯一的继承人,还得指望她来收拾魔,谁乐意女人就是女人,干的出什么大事儿?”

    武则天的棺材板子压不住了,分分钟教你做人啊。

    “尤其是她跟那个来路不明的李茂昌,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,明明那个李茂昌来路不清白,又是道门的野狐禅,又跟魔有关系,还把这个人提拔成什么未婚夫,简直胡闹!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也有人质疑:“我听说那个李茂昌,确实有本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懂,那个李茂昌的功德,都是钟灵秀利用职权给他谋来的,他自己能有什么本事?再说了,以后他真要是跟钟灵秀结婚,那天师府不就成了李家的了?生的孩子有没有钟家吞鬼的本事还两说呢!就冲着这一点,我们也不能让钟家继续占着天师府的主位,来胡作非为了。”

    “对!钟家迟早要完,左家人心所向!”

    我心里不由暗暗的叹了口气,别说,钟灵秀还真是没少让我连累。

    左一行显然对这一切是非常满意的,等他们各自发表完了自己的高见,左一行就继续说道:“那么,时间咱们就定下来了,就在二十九那天。”

    二十九,那天有什么特别?

    这会儿就有人有点担心的问道:“可是,钟家毕竟在天师府入主这么多年,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咱们能一击成功吗?如果不成功,那……”

    那就只能成仁了。

    “你们放心吧,我早就安排好了。”左一行说道:“那天是天师府一年一度的会议,我到时候提前一天托词南边闹魔,先把钟灵秀的亲信给派出去,那天,钟灵秀身边没了羽翼,势单力薄,她自己的本事再大,也是孤掌难鸣,难道还能把咱们全吞噬了?所以,咱们那天对钟家下手,是万无一失。”

    原来有会?我都不知道是个毛线的会,回去可得问问小胖子去——真要是趁着那天逼宫,一定得让钟灵秀做好防范。

    而左一行这会儿,看向了宋勤奋。

    宋勤奋没跟这样的大人物打过交道,被他一瞅,一下更紧张了,跟屁股底下坐了个刺猬似得。

    左一行和颜悦色的就对宋勤奋说道:“二十九那天,需要防范那个李茂昌——他虽然没有什么本事,但是运气一向很好,经常做出点让人防不胜防的事情来,那天,你能想法子把他给牵制住,让他不要到天师府捣乱吗?”

    宋勤奋“腾”的一下就给站起来了:“我……我一定尽心竭力,把李茂昌给留住!一步,不,半步我也不会让他离开我们那!左天师,你就放心吧!”

    左一行很满意的点了点头:“如果那天你需要什么帮助,只管找我。”

    这把宋勤奋给激动的,点头点的好险没把脑袋给直接甩下来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,有人从外面进来,上前跟左一行低声说了一句什么。

    左一行听了,立刻皱起了眉头,奔着这个会场环顾了一下,得体的说道:“先失陪一下,有件事情,需要我来处理。”

    说着,就先出去了。

    这些人都挺兴奋,觉得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,交头接耳议论纷纷,一个个摩拳擦掌要干大事儿:“当年卞家被钟家给赶下台,风水轮流转,现在轮到钟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一朝天子一朝臣,咱们算是等到了好时候了!”

    “说起来,你们听说了没有,卞家似乎还有遗孤呢!不过,已经堕落到跟道门为伍了。”

    “成王败寇,他们卞家倒台多少年了,有没有什么遗孤,也没人感兴趣,脱毛凤凰不如鸡,跟道门那种地方同流合污,也是报应。”

    这会儿我的视线跟着左一行,就发现左一行这么一出去,这个会场的门微微动了一下——像是,落了锁!

    奇怪,他出去是出去的,为什么要锁门?

    我的心顿时就提起来了,肯定有猫腻!

    我一寻思,这个会上的内容也听的差不多了,要走就得趁现在,于是我四下里看了看,就打算偷偷摸摸的开溜。

    可我刚这么一动,就有人挡在了我前面:“冯四叔,我今天来,就是为了你来的,你可一定要救我一命啊!”

    说着,“啪”的一下,就跪在了我面前。

    我被他吓了一跳,这特么又是哪儿飞来的幺蛾子?

    这个人一跪,把周围的人视线也都给吸引过来了,好奇的看着他:“张贵,你这是干什么?”

    那个被称为张贵的,是个皮肤白净的年轻男人,长得眉清目秀的,只是这么一抬头,我就看出来了,这个张贵白长了一个好皮囊,桃花眼配烧春眉,是个乱搞男女关系的浪荡子弟。

    他奸门上带黑气,上面截断了三四个横纹,可见他现在有生命危险,还是从女人那起来的。

    他对着我就磕了好几个头:“冯四叔,你就救救我吧,我,我中了情蛊了,除了你,估计没人解的开!”

    情蛊?这玩意儿我听过,说是蛊女要是跟情郎有了男女关系,这个男人在夺走她童贞的同时,也会落上情蛊——中了情蛊,这一辈子就都不能背叛蛊女,只要你跟其他女人相好,那情蛊就会发作,先是抓心挠肝,接着就会要你的命,除了那个蛊女之外,根本没人能解开。

    这个张贵就讲述了起来,说他上西川公干,认识了热情大方又漂亮的少数民族姑娘,俩人就干柴烈火谈上了。

    张贵自己是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惯了,早先信誓旦旦要娶她,带她离开山里进城生活,完事儿之后呢,拔吊无情就要离开,当时那个姑娘也没拦着他,就对他露出了个很奇怪的笑容,说他迟早会回来的。

    张贵根本也没当回事儿,以为这个姑娘受不了打击,脑子错乱了。

    结果等回到了城里,重新找了别的姑娘寻欢作乐,才发现自己中了情蛊,后知后觉那个姑娘竟然是个蛊女,这把他给吓的,屁滚尿流就回去了。

    但已经来不及了,那个蛊女犯了忌讳——跟外乡人好了之后,又被外乡人抛弃,会被视为本地的耻辱,受尽虐待之后,已经被活活烧死了。

    蛊女这一死,世上就没人能解开情蛊,他只能等死了。

    但是他实在不想死,多方打听之后,知道了这个冯四叔的名头,说是世上没有冯四叔解不开的蛊,可冯四叔的踪迹飘忽不定,很难找到,他打听出冯四叔会上这里开会,才投奔了左一行,就是为了见到冯四叔,求解蛊。

    妈的,你这种人骗色害命,被蛊死也是活该,别说老子不会解蛊了,会也不给你解。

    可这个时候,张贵已经是逼上绝路了,死活不让我走,在我面前咣咣磕头,引得我又成了众人的焦点——我不禁犯了难,众目睽睽之下,我咋出去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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