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华何许君颜醉 作者:北萘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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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下,其他的我要不得。”楚浔枂开口。

    房临冶知道楚浔枂的意思,其他的人就是晋元帝的,她自然是不要,就应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很快,名单拟好了,张元也被人领来了,对着楚浔枂恭敬作了个揖,“草民参见浔公主。”

    “起来吧。”楚浔枂又道,“你可愿带着隐部的人去投奔裴家军?”

    “裴家军?”张元眼前一亮,难掩惊讶道:“可不用发落了?”

    “不用,明日本公主会让茗清安排,你只管带着隐部的人去大焉的裴家军军营。”楚浔枂淡声道。

    “谢浔公主!”张元竟是双腿下跪给楚浔枂磕了个头,起身,又有些犹豫道:“只是,我们是张家隐部之人,浔公主不怕我们反叛么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不怕,你知道我的手段。”顿了顿,楚浔枂又道:“在玄阴山南边的那些人,倒时也一并迁入大焉,归到裴家军的军属处。”

    听到楚浔枂这话,张元却是红了眼眶,从前的隐部,就是见不得光的人,于他们,于他们的家属,没有情爱,没有关怀。

    张家的庶出,男子,不过五岁就要入军中,被迫逼杀人,逼着做些腌臜事,做不成就没有饭吃,还要受着教头的鞭子。

    女子,就如货物一般,被许给那些找来的流民乱寇,只要生了孩子即可,不论孩子的父亲是何人。

    而庶出的男子的妻子,也是张家安排,不得选择。

    就如同张家的畜生那般,被奴役了一代又一代,没有反抗的能力,只能受着,如今有了出路,却一时有些无措之感。

    几年前他们开通了通往玄阴山北面的道路,还没来得及逃出去,却是被一教头发现了,虽说他们杀了那教头,没泄露出去,只是因着那教头的原因,当晚当值的那五十人竟被拉出来。

    脱皮,砍头,掏心,腰斩,强迫他们看着,残忍至极,而那些嫡系教头们却如看戏的人那般,看着他们惶恐,看着他们手足无措,还看得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他们无时无刻不担心,下一刻死的就是他们了,就算逃出去了,还是在姑苏这个牢笼中,还是要死。

    至于他们的妻女?没人顾得,只要教头看上了,都能取走,更为龌龊的是,那些教头竟不止一次的当着女眷的面,商量今夜要宿何处。

    有人看着,又寻不得死,这样的日子却连死都不如。

    之前张懐命他与许老联合设计欺骗楚浔枂,他却是借着这计有旁的谋划,他知道在东玄叛军只有死的下场,但只要他投靠了浔公主,助她破了张懐的计谋,她就会允诺将他们的妻儿安顿好,让他们不再被张家奴役。

    他与隐部的弟兄都做了死的准备,现下却是不用死了,而且投靠了裴家军,虽然也是军中,但裴家军的待遇,可是要比他们做张家的兵要好了不知多少倍。

    “怎么,不愿去?”楚浔枂挑眉,调侃道。

    “不是不是,草民自然愿去。”张元连忙回答,掩不住喜色。

    楚浔枂不过点点头,转头看着茗香,茗香将手中的包袱交由房临冶,楚浔枂出言:“刑部那些折损的人与我脱不了干系,这里有十万两银票,你自己分好交由他们的家人,也足够他们安稳过活了。”

    房临冶接过包袱,愣愣的,久久不言,他知晓是他愚笨连同张懐一同来对付楚浔枂,刑部的下属才会折损,若是当初他能查清事情才发命,也不至于此,刑部的下属虽是死于楚浔枂之手,他也知楚浔枂毫无愧意,可如今楚浔枂却给了银两安抚他们的家人,到真让他想不到。

    毕竟权贵之争,难免伤及蝼蚁,却极少有权贵会顾及那些蝼蚁和他们的家人······

    直至楚浔枂让茗香领着张元出去,房临冶才回过神,恭敬道:“下官在此谢过浔公主。”

    “谢就不必了,本公主不过是买个心安罢了。”楚浔枂摆摆手,想到明日房临冶要提审张懐一事,又是道:“就连本公主都不能轻易扳倒他,房大人且睁只眼闭只眼就是,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人搭了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蝼蚁本就没有出言之权,下官不过是想凭一己之力试试,就如浔公主所说,买个心安罢了。”说到这,房临冶却是笑了,“众人皆说我太过迂腐,然,迂腐又何妨,不过贱命一条,能如此迂腐也值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。”楚浔枂点头,举起茶盏,对着房临冶,“敬房大人一杯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浔公主。”房临冶也举起茶杯,豪迈做派。

    楚浔枂饮了茶,看着又变得一身正气,意气风发的房临冶,却是不再说得出什么了,提他上位的是晋元帝,他明知一意孤行当堂会审张懐,晋元帝必然不会放过他,但他却为了心中的公正,不惜螳臂当车,当真迂腐,当真糊涂,却又是在这个权贵当道的世间中难得清醒的一人。

    可佩可敬,却也可悲可叹。

    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玉石俱焚

    刑部尚书提审张巡抚一事早就传遍了姑苏城,次日清晨,衙门门口就聚集了一圈又一圈人,虽说姑苏百姓并不以为张懐会做私扣灾粮的事,但房临冶也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,倒也没人会疑他会刻意污了张懐。

    当堂会审楚浔枂自然是不会错过的,也是早早就去了,开堂后,楚浔枂看着站在堂下的张懐,他没着官服,不过是着一淡蓝长衫,刮了胡子,虽已过不惑之年,却依旧是精神抖擞,通身尽是文人风姿。

    很快,房临冶问话了,张懐答话,依旧是从容淡定,既是谦卑又是自然,没有一丝惶恐之意。

    楚浔枂瞧着张懐那淡然的模样,心中却是不安,他既是如此的安然,莫不是已经有了应对之法?

    “日前,刑部于张家密库找出灾粮,张家又命人去狱中杀许刺史灭口,此事张巡抚可知?”房临冶扣下案板。

    “下官虽没有私扣灾粮,但此事却也是本官失查了。”张懐摆手,只见两名家丁绑了一个同样是家丁模样,肥头猪脑的男子入堂。

    “此人乃下官的管家,当日他竟截住将送到下官手中的信件,并私自派人去劫了那灾粮。”顿了顿,张懐又道:“且那私库在玄阴山以南,地偏远,下官平日忙于公务,并不去私库探,这刁奴就起了歹意将那灾粮藏于私库中,真是害苦了姑苏的难民!”

    说到这,张懐掩不住愤怒,竟是一脚踢向那刁奴,那刁奴被张懐踹翻倒地,低垂着头,不敢出言。

    房临冶瞧着地上那奴才,又看着张懐,面色淡下了。

    又是审了许久,楚浔枂瞧着形势渐渐偏过去了,又久久不见房临冶拿出此前她给的证据,有些急。

    “房大人,现下案件也明了,这些事皆是由着刁奴而起,虽与下官无关,不过下官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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