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说我很轻易就得到了一切,也有人说我在一夜就得到了别人一生追求,可是我想问问那些个有的人。

    你确定我走来的这一路真的如你所想,轻松平常?

    你确定我接下来的半生真能如我所愿,喜乐无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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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午宴很快结束,接下来的就是晚宴,晚宴也可以称作家宴,因为只有自家人,没有外臣。。

    品阶高的大臣们也只是可以参加午宴而已,晚宴重新准备,能参与的人也了了。

    场地也换了,这次是在琉璃,一个高台,十几层台阶上的一个宫殿,因为地势高,所以每到夏天历届帝王都会到这里去避暑纳凉,一直以来,除了打扫的人,也只有皇帝才能到这里。

    所以,简离等人也都是第一次来这里,丰王入殿时酸了一句,“真是沾了太子的光……”。

    到琉璃殿之前,简离在瞿宁殿歇息了一番,他其实在瞿宁殿待得时间并不长,又离开了许久,所以对于这里有些陌生。虽然有些累,但是对于一个陌生的环境,他怎么都睡不着。

    由作让殿里服侍的人都退下去,他独自在外殿守了一会儿,随后到了内殿,见到简离坐在床上,一副呆滞的模样。

    简离不是没有感觉,他知道由作进来了,但是他还是那副模样,只是抬抬头,自顾说道,“太子确实聪明,本殿原以为他会在午宴的时候就动手的……后来想想晚宴更合适”。

    “我,不太明白”。

    “今天那种情况,人太多若是把事情闹大,可能让父皇拉不下台,他绝对不会真把浔阳如何,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很有可能漏出许多马脚,而且今天来的许多大臣都十分顾忌明家的势力,他们或许会帮浔阳开脱,那么一切都将匆匆结束……”,简离眼里慢慢恢复神采,“可是晚上就不同了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晚上又会怎样?”。

    “等着吧!如果太子和本殿的想法一致,那么晚上就有好戏看了……可惜,琉璃殿你不能去”。简离看着由作有些可惜。庆帝下令今天晚宴在琉璃殿举行,不能带任何随从进去。

    由作抿嘴,“没关系,由作相信一切都会如殿下所料,我等殿下事后告知”。

    喝下一杯酒的功夫,简离把午后的事情都给想了一回。云水酿,一杯下肚,齿颊留香,简离不好酒,但是也喝了好几杯,脸颊微微泛红。

    歌舞毕,众人纷纷起身祝酒,贺完庆帝便贺太子,贺来贺去,也都是那么几句话。简离觉得有些闷,他与太子对视的一刹那,太子对他挑了个眉,那时简离方才觉得有趣,他期待接下来的剧情。

    简离有想过许多种可能,他想过最俗套的,收买倒酒的太监,让他弄湿浔阳的衣服,继而让众人知道他身上根本没有血玉。他也想过最愚蠢的,让人透露风声给庆帝,告诉他民间流言纷纷,庆帝最重视的就是百姓的看法,所以他一定会求真……

    任他怎么想,都想不到这样直接的“揭穿”方式。

    在众人欢愉谈笑之际,六皇子李元翀起身上前,他跪在庆帝面前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庆帝不解,众人错愕。“翀儿你这是做什么?”。

    就连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乐贵妃也出声问道,“六皇子这是……快些起来吧!”。

    元翀抬头,他眼神戚戚的看着庆帝,“父皇,元翀……元翀有事相求,求父皇,求……求四皇兄救命!”,他说着就跪着爬到浔阳桌前。

    浔阳被吓着了,他身子向后倾,“六,六皇弟你,你怎么了?” 。

    庆帝不便下来,他指指秦值,“快去扶他起来!”。

    不等到秦值下来,太子就赶着过去,“六皇兄你起来吧!有什么要紧的事让你这样?”。

    “不不不,我,我这真的……”。

    庆帝不明所以,他黑着脸拍拍案台,“元翀你起来,这是什么日子,净胡闹!”。

    元翀哭丧着脸,在太子的搀扶下站起来,“父皇,元翀活不长啦!若是四皇兄他不肯搭救,元翀就要去见母妃啦!”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什么话!”,好在这里都还是自家人,否则庆帝真不知元翀这样,他该如何应付。

    浔阳也是一脸疑惑,他站起身走出案桌,“六皇弟好好说,我若是能帮你,自然不会推辞的!”。

    元翀紧握太子的手,眼里几颗泪珠子打转,“元翀这十几日身体越来越差,原本只是简单的风寒,到现在每晚夜不能寐,头疼得无以复加,昨日还咳血了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这样的事情朕怎么不知道!太医呢!你宫里的人呢!简直是放肆……让他们来见朕!”,庆帝急得快要跳脚,他见元翀不像说假话。

    “是,是元翀让他们不许对外声张的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为什么!”。

    “元翀害怕,元翀怕自己得了怪病,被父皇下令遣出宫……元翀好怕啊!”,宫中曾有一场瘟疫爆发,庆帝下令让人把患病的以及可能患病的全都撤出皇宫,元翀怕自己也被放弃。

    庆帝拍案,“胡说八道!”。他指向秦值,“去,去请太医来,让他们在朕的面前为翀儿诊治”。

    元翀立刻跪下,“父皇,太医说了,元翀气血不足,底子差,不能长期吃药,也不能直接进补……”。他从小身体就差,庆帝一直知道。

    看着他这样,庆帝有些心疼,“那怎么办,你说父皇能怎么办?”。

    “元翀记得父皇赏过一块血玉给四皇兄……”,他怕浔阳以为自己觊觎他的血玉,诚惶诚恐的解释道,“我不是要,我不要的,我,我只是,我只是想借来戴些时日……”。

    浔阳脸色发白,“这……”。

    庆帝总算明白元翀想要干什么,他心里先是一刹那的心安,好在没什么大事,而后又是为难,他自然明白元翀说的血玉是哪一块,那块玉他赏给了浔阳……他下意识的去看了看简离,那块玉原本该是简离的,他还记得,他知道简离也没忘。简离脸色淡然,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。

    “四皇兄你信我,我真的,我,我没有想要的” ,元翀以为浔阳舍不得,他一再强调自己不是想要据为己有,只是想要戴些时日,养养气血。

    丰王,敬平王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静静围观,他们一言不发,等着浔阳应对。太子暗里握了元翀一把,他轻轻说道,“别怕”。

    长公主住在宫外,对于一些流言她是知道的,心里感到不妙,此时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,如果要说,她又能说什么呢!她一直不在宫中,自己的弟弟生了大病,她懵然不知,如今她也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明玉芙知道自己的儿子,当她看到浔阳脸上的那一抹惨白的时候,她心里就凉了半截。

    太子看看庆帝又看看浔阳,“不管有没有用,都听六皇兄的吧!至少给他一个心理依靠”。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浔阳,“四皇兄,你说是不是……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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