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关系不错的人多年之后相遇那叫久别重逢,两个素来交恶的人多年之后相遇那叫狭路相逢,两个曾有不好过往,仅有些许交集的人不期而遇那叫尴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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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果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像现在这样带有侵略性的靠近自己,扶晞一定在他靠近之前就一脚踢开他,就算是温和一点不动手动脚,她也会在那人靠近之前躲开。

    可是面对这个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起的,曾经的四皇子殿下,如今的广明王,扶晞只是错愕的站在原地,任由他死死拉住自己的手,听他说那些似醉非醉的荒唐话。

    “扶晞,扶晞你…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?”,浔阳眯着眼睛,身子一半都倚靠在楼梯扶手上,他两手抓着扶晞的手腕,死死的抓着,生怕她一溜烟儿跑掉似的。

    如今这个楼梯上除了他们两个,再无旁人,而楼下大厅正热闹得紧,根本没人注意这里,扶晞略显慌张的看了看四处,确定没什么人以后,她用力挣脱浔阳的控制,并反手扣住他的虎口,用力一捏之后推开他。

    浔阳吃疼,脑袋也清醒了半分,他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手,再抬头的时候,只看见一个飘飘身影自楼上转角处隐去。

    扶晞走入拐角以后,偷偷看了看浔阳的方向,见他还在往自己的方向打量,她立即从手袖里抽出一根金针,只要浔阳一靠近,她就能用这根金针让他昏睡过去。

    “扶,扶晞…”,浔阳喃喃自语,他用力摇摇脑袋,双手抚面,用力搓了两下之后,他扶住楼梯杆向上走。

    刚刚上了三个阶层,就有一个人跑到了浔阳身侧,给他行过礼以后,焦急的说道,“王爷,王府出事儿了,您得赶紧回去!”。

    浔阳本来也是喝上了头,方才强撑着走了几步路,看见找过来的人是见诚,他首先就是靠在那人身上歇着,他的脑袋一片混沌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人说了什么,他深皱眉头,很是不耐烦的嘟囔一句,“又出什么事儿了!”。

    “王爷你这是喝了多少啊?”,见诚看了浔阳的模样,他也不急着离开带走浔阳,而是扶着他到拐角处的墙边站着,缓缓的抚打他的背部。

    抚晞见多了一个人过来,早就推开了身后的门进去藏着,在这之前她都想好了一番要应对对屋内人的说辞,好在屋子里根本就没人,也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。

    “也没喝,喝多少…就,就五壶加,再加一坛吧!”,浔阳刚掰着指头数完,他就像是想起来什么,狠狠瞪了见诚一眼,“不是让你守在附近,不许,不许进来的嘛!若是,让,让朝中什么大臣看见你,自然也就知道本王在这里了!到,到时候,免不了又是一番唠叨…”。

    “我一时情急,忘了王爷你说过的话了,请王爷责罚!”,见诚是知道浔阳的脾气的,如今听了他的问责,便立即跪下给他认错。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,你起来吧!”,浔阳闭了闭眼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,随后问道,“是谁来给你传话了?府里怎么了?”。

    见诚想起正事,他一边起身,一边着急的说道,“见博来传话的,是王妃出事了,她的病又复发了,浑身上下又长了疹子,吵着说要王爷回去陪她”。

    听到这里,浔阳翻了一个白眼,低啐暗声一句,“这个女人整天要死不死的,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!。

    “王爷,王妃到底是您的正妃,染上这个病也是命数,她在这种时候想要见您也是因为安全感吧!”,见诚是浔阳的亲随,跟在他身边也有多年,他知道,王妃除了是王妃,也是浔阳的谋士,这几年没少给浔阳出一些好主意,做为下人,他是佩服这位女主人的,所以也时时为她说些好话。

    “安全感?呵…她的安全感就是给本王找恶心是不是!”,浔阳说到这里开始恶寒,浑身抖了个激灵,酒也醒了大半,“你是没见到,那女人浑身上下全是红疹子的模样,一想到这个,我碰都不想碰她…”。

    见诚轻咳了两声,沉声唤了句,“王爷!”。

    浔阳慢慢意识到自己的不妥,有些话总是不能这么对外说的,还是这个场合。不过即便这样,他也面不改色,只是清了清嗓子,继续问道,“奉绣不是在吗!让她去瞧瞧不就是了,她不是最紧张那女人吗?”。

    “奉绣姑姑已经去了,只是这不管用,王妃还是说要王爷您在身边,所以,奉绣姑姑就让人来请了”,见诚说话的同时四下看了几眼。

    “有人在不就好了,为什么一定要本王回去”,浔阳像个耍赖的孩子,一脸的不情愿。

    见诚见状,不由得哄道,“王爷不是在王妃第一次犯病的时候,在床榻前答应过她一旦她再这样,就一定守在她身边的吗?王爷也是一诺千金,如今只当履行承诺好了!”。

    当初,浔阳看见于蕴薏柔柔弱弱的,他是真心说出这个承诺的,本也只是想宽慰一下卧病在床的她,谁知道她这个病时时复发,翻来覆去的折腾人,头两次他还会依着承诺去瞧她,陪着她,可是到了后来他便怕了,烦了,恶了。

    浔阳自认平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说了这样的话,若是可以,他真想回到过去,阻止自己还不够,还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。

    “真是麻烦!”,浔阳抖抖阔袖,心里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甘心,于是甚是不耐的翻了个眼,“咱们出来时怎么和见博交代的,不是让他一律回应本王在走访四处,处理公务吗?都这样了,奉绣还会遣人来?”。

    见诚面露难色,窘窘道,“见博说了,奉绣姑姑言辞锋利,似乎知道王爷根本就不是在处理公务,而是在风月场所…若是今天请不回王爷,我和见博两人都要领一百棍子…”。

    “放肆!”,浔阳脸一红,一转身便用力捶了一下身后的墙,“奉绣若是真要打本王身边的人,本王非和她吵架不可!”。

    “王爷,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!毕竟,毕竟王妃她是真的出事儿了…”,见诚说着还扯了扯浔阳的衣袖。

    浔阳甩了甩手,“于蕴薏怎么不病死的好!”。

    “王爷慎言!”,见诚抬头见到浔阳狠辣的目光,他微抖了抖,转而继续说道,“王妃她的父亲到底…”。

    “有兵权又如何?本王身后的明家就没有兵权了?岂会怕他一个小小侯爵!”,浔阳忿忿然。

    见诚面色苍白一瞬后,变得凝重起来,他小声道,“见诚惶恐,求王爷别再说了,这里到底是…三教九流之所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走动,如今时辰也不早了,咱们还是先回去吧!说不定,回去的时候王妃也歇下了,到时王爷不想去看,不去就是了”。

    浔阳趁着酒意才说了刚才的话,若是说完全不忌惮于家,那是不可能的,如今见诚说的话在理,他也顺道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,“行了,看在你的面上,本王这次就再去看看那个女人”。

    见诚自然知道浔阳这是在找台阶下,但他还是一脸欣喜,“见诚多谢王爷!”。

    浔阳抬腿走了四五步路,猛然想起自己刚刚朦朦胧胧看见的扶晞,他立即停住,闭眼凝想,片刻后拍了拍自己的脑门,自言自语道,“是梦吗是梦吗!”。

    “王爷怎么了?”,见诚见浔阳停步,他也顿足,站在他身侧低声询问。

    “你…”,浔阳转身,想吩咐两句,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,毕竟自己刚刚醉得厉害,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,他又能怎么办呢?

    想了想,还是作罢,“算了,没什么,回王府吧!”,浔阳摆摆手,随后自顾走起来,出花朝院大门时,他探头看了几眼,心里还是担心会在这里遇见“熟人”的。

    扶晞待在房间里,侧耳站在门口,方才浔阳和见诚两人的对话,她听了个全。

    对于浔阳,虽然她也没有过什么太大的期待,但是刚刚那番对话还是让她觉得失望,总觉得这个人和她之前认识了解到的人不一样。

    如果说,当初邱群得如事件,浔阳的态度是让扶晞觉得失望的话,如今浔阳对待于蕴薏的态度则是让她绝望。

    并不是因为两件事情有轻重之分,而是因为事件的叠加就是双重的失望。

    失望成倍,绝望至极。

    扶晞深吸一口气后,推门出去,快速关上门以后,故作常态的在走廊走了几步,确定没什么人以后,她扶在栏杆上看大厅。

    还是在搜寻着她记忆里的脸,良久以后,仍是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想起两年前来这里,自己来这里就是到的二楼,扶晞准备去另一边楼道碰碰运气,就在她转身准备去其他地方转悠转悠的时候,一个温香软玉撞了过来。

    扶晞眼明手快,及时扶住面前的娇花,并轻声问了一句,“姑娘无碍吧?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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