稷下学宫广场上,庚明哲将燕云城与沈飞鸖团团围住,而燕云城借庚明哲说话漏洞,占了他一个便宜。

    周围围观之人,不知情的顿时哄堂大笑,而知晓庚明哲身份的却如同看死人般看向燕云城。心道小小年纪口气不小,庚明哲的爷爷,那可是当朝右相,这个便宜岂是能够随便占的。

    庚明哲此刻却不怒反笑,没想到竟还有人竟敢侮辱自己的爷爷,当真是不知死活啊。

    沈飞鸖听到燕云城轻佻的话语,眉头皱了皱,终究没有说话,冷冷的看向庚明哲,隐隐将燕云城护在身后。

    “哟呵,这儿挺热闹啊,”正在庚明哲准备动手的时候,一道戏谑的声音自人群外传来,“我道是谁这么威风,王八之气呢,原来是咱们的耕田大少。”

    说这话的正是第一楼的那位天少,那晚庚明哲在第二楼闹事后,他便派人摸清了庚明哲的身份,本就没把庚明哲放在心中,这下也没多大顾忌。

    这位天少名叫天沛,他老子叫天弈桓,正是燕京第二楼楼主,他自然便是第二楼的少楼主了,他如今却是稷下学宫商院弟子,而我们的耕田大少却是农院弟子。

    庚明哲刚想骂人,听得声音有些熟悉,回头看见是天沛,顿时没了脾气。哪天自己老子虽说莫名其妙的夸奖了自己,不过对于他在第二楼闹事的事,却义正严辞的叮嘱他不得招惹第二楼之人,若再有下次,定当家法伺候。

    天沛就这样笑眯眯的盯着庚明哲,看得他直发毛,狠狠瞪了燕云城一眼,撂下一句狠话,便迅速的离开了。

    “这位兄弟尿性,很合我口味,我叫天沛,你这个兄弟我今天认了。”天沛对燕云城方才的行为异常欣赏,引以为同道中人。

    “我叫燕云城,多谢天兄仗义出手。”燕云城虽说不惧庚明哲,不过有人代劳了,他还是表示感谢的。

    “都是自家兄弟,客气什么,我也是看那人模狗样不爽。”天沛摆了摆手,随意道。天沛完全是个自来熟,拉着燕云城说个不停,替燕云城介绍着稷下学宫。

    一旁的沈飞鸖与燕云城交代几句,便朝稷下学宫深处走去,留下燕云城自行进行考校。

    “胖子,我可是奔着兵院去的,你就死心吧。”不一会功夫燕云城就与天沛混的烂熟,一口一个胖子的叫着。天沛是商院的,自是使劲的撺掇燕云城跟自己一样报商院,可燕云城铁了心要去兵院。

    “兵院有什么好的,一群糙老爷们,土丘八。咱们商院可是整个稷下学宫美女云集的地方,胖爷连道院都舍弃了,你懂得。”胖子一脸坏笑的看着燕云城,想用美人计套住燕云城。

    燕云城对胖子的诱惑岿然不动,装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对胖子说道:“美人不过红粉骷髅,终将黄土一抔,好男儿自当驰骋沙场,马革裹尸还,至圣殿中立英名。”

    “好,说的好。”一道叫好声自远处传来,两人回头看时,却是一位身材异常魁梧壮硕的青年男子。

    “在下战真,请教两位。”战真来到二人身前自报家门,声若洪钟。

    胖子在一旁只觉双耳嗡嗡作响,震的脑袋晕,没好气的望向战真说道:“傻大个,我说你吃炮仗了,说话声就不知道轻点,哥们又不聋。”

    “嘿嘿,对不起,习惯了,莫怪莫怪。”战真憨憨的抓了抓脑袋,嘴上道着谦。

    燕云城笑了笑,便将自己的名字和胖子的名字报给了战真,三人算是正式认识了。

    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,一道钟声自稷下学宫深处传来,一连敲了九下才停,响彻云霄的钟声瞬间抚平了广场上嘈杂之声,顿时整个广场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七道身影自学宫里面走了过来,五男二女,一人在前六人落后半步,都身着相同的青色长衫,唯一不同的是左胸处绣着不同的图案。其中六人分别站到六座石碑前,那为首之人面庞黝黑,向前一步肃穆而立,眼神犀利,使人不敢与其对视。

    “这位黑煞神是学宫的教丞姓公输名喦,为人古板不开化,不过他是工院的,跟哥几个关系不大,今年没想到是他负责考校之事。”见燕云城与战真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,胖子开口解释道,“那分立于六碑下的,都是各院的官正。”

    “看见没,那站在商字碑下的美女官正,云城你难道毫不动心吗,现在还来的及哦。”胖子还在撺掇燕云城,不过回给他的是一个大白眼。

    “大个子,怎么样有没有心动。”见燕云城不理睬自己,他又把主意打到战真身上。

    “太瘦了,我们部落的姑娘那可都是腰肥体壮,能搏杀雪狼的,回头我给你介绍介绍。”战真连连摇头,却眉飞色舞的说着自己部落的姑娘如何漂亮。

    听得战真的话只见天沛一脸黑线,再看到在一旁强忍笑意的燕云城,胖子郁闷不已,心想自己真是没事找抽抽,跟大傻个谈这个,还不如对牛弹琴嘞。

    公输喦扫视面前众人,而后威严肃穆道:“燕国肇始启极,秉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,六圣悲天地,悯苍生,建学宫。。。。。。”

    公输喦板着脸,洋洋洒洒的说了近一刻钟,依如以往,胖子听的无趣直犯困,跟燕云城和战真说了一声便离开了。燕云城倒是听得津津有味,还不时替不明所以的战真解释。

    待公输喦说完,学宫考校才正式开始,人群开始骚动起来,都分别朝自己选定的六艺而去,不多时六道石碑前都围拢了不少人,其中以道字碑下聚拢之人为最,政字碑次之,兵字碑下最少,不过寥寥十数人而已,而且全都是男的。

    燕云城与战真正是这寥寥十数人中的一份子,看着对比鲜明的几个圈子,燕云城有点弄不明白了,不都说醉卧美人膝,醒掌天下兵的吗?自己之所以选择兵院,也有这个理由的存在嘛,只不过不好意思表露出来罢了。

    兵字碑下的官正是位一脸刚毅的青年男子,男子全身拥有一股肃杀之气,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行伍中人。在青年男子的指示下,众人开始有序的上前进行考核。

    考核非常简单,就是将手掌贴在石碑之上,然后稍等片刻,若石碑出现光芒则算通过,若黯然寂灭,则被淘汰。燕云城看着前面几个被淘汰的家伙,竟然又跑去其他石碑下排队。

    兵字碑下前面十数人已经都考校完毕,只有五人考核石碑出现光芒,最后只剩下燕云城和战真二人。

    战真与燕云城对视一眼,便上前将自己宽大的手掌贴在了石碑之上。少许,只见他整个人浑身颤抖,额头青筋暴起,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,不过依然紧紧的将手掌贴在石碑之上。

    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战真才平复下来,石碑上光芒闪烁。不过刚刚放松的神情突然又绷紧了,脸上显现出犹疑之色,不过最终好像下定决心一般,脸上狠厉之色一闪而逝,石碑光芒再次出现。

    燕云城看着战真不断变幻的神色,心中疑惑不解,不知道这石碑到底有何特殊之处。

    虽说沈飞鸖和天沛前后都给自己介绍过稷下学宫的一些情况,六艺石碑也有提及,不过两人都没有讲到石碑考校的具体内容,如今看战真的情状,燕云城心中不禁感到十分好奇。

    再看战真时,他的脸又变了样,此时他一脸郑重,露出苦苦思索之状,一会眉头紧皱,一会又舒展开来,反复多次却依然凝重,最后竟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。

    燕云城见状大惊,赶紧伸手扶住战真,战真缓缓睁开眼睛,竟然大呼痛快,随即又一脸懊恼之色,弄得燕云城一头雾水,奇怪的看着神经质一般的战真,心想这傻大个不会是真傻了吧。

    战真见燕云城怪异的看向自己,便不好意思起来,他心思单纯,就准备将自己在考核中的经历告知燕云城,不过就在他刚要开口之时,一旁的刚毅青年官正却阻止了他。

    战真看了看兵字碑官正,又瞅了瞅燕云城,无可奈何的朝燕云城摊了摊手,眼神流露出歉意。

    燕云城拍了拍战真的肩膀,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,然后朝兵字碑走去,收敛心神,伸出右手贴在了石碑之上。

    石碑入手微凉,一股厚重肃杀之气瞬间呼啸喷涌而来,直接钻进了燕云城的体内,根本不给燕云城反应的时间,一时间燕云城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在被拉扯。

    眨眼间燕云城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之中,四周白雾弥漫,一点殷红突兀的自远处如花般绽放,渲染整个空间一片血色,震天的冲杀嘶喊之声仿若自远古而来,充斥着整个血色空间。

    金戈铁马,擂鼓呐喊声刺透碧落苍穹,一排排披甲执锐,纵马控弦之士,在血色映照下,若来自九幽黄泉,一股冷冽阴寒肃杀之气瞬间弥漫整个天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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