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使相逢应不识 作者:鬼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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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上下,这等战绩若是被外人知道,一定会被吓得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两人你来我往,腿脚相接,房间内,两人急促的呼吸声逐渐粗重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只听得暴雨磅礴,窗外松声如涛。

    数十道闪电同时划过苍穹,近要将夜幕点亮。

    窗外几声焦雷响起,仿若劈在人耳侧,振聋发聩。

    临子初右手疾向千晴胸前探去。闪电照亮昏暗的房间,千晴接住那人的拳头,用力向后一推,便见这人手臂皮肤奇白,如同透明一般。

    这一推之下,心中好奇,千晴忽然手上用力,调转方向,将这人反朝自己这边拉了过来。

    临子初这一拳本是向前的力量,与千晴的推力相抗。谁知对方突然帮助敌人,向前狠拉。临子初出拳时下盘不稳,不由狠狠向前跌去,眼看要从千晴头上冲出,被他摔到身后。临子初反应极快,猛然沉身下坠,反手抓住千晴的肩膀,两人双双滚落在地。

    千晴在临子初扑上来时就勾起双腿,用力一扭,压在对方身上。然而对方也不罢休,两人在地上翻了不知多少个滚,最后临子初双手将千晴的手腕按在他的头顶上,咳得几乎断气:

    “你……咳咳……这回服了吗?还敢骂我吗?”

    千晴也喘得上不来气,他冷哼一声,道:“不服!我今日发病,痛得厉害,不然……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就住了口。

    因为千晴早知临子初也是身体抱恙,两人近身搏斗,他呼吸间咳得连身子都直不起来。

    千晴想到此节,只觉羞愧至极,脸颊登时涨得通红。然而他这样的年纪,怎肯在人面前示弱,很快恢复,狠狠瞪着临子初。

    然而临子初却看到了千晴尴尬的神情,他不由一愣,情不自禁松开这人的手腕,从他身上起来。

    千晴猛地从地上跳起,拱手道:

    “多谢赐教。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。

    临子初起了爱才之心,本想告知对方实情,譬如自己不是临家庄的奴仆。如果千晴知道自己是临子初,兴许败落对他来说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。

    然而千晴走得那样迅速,临子初刚一张口,肺腑间的寒气陡然冲向喉咙,他不由咳了两声。再要唤千晴留下,那人已经冲出委陵阁的阁门了。

    门外天黑风盛,电闪雷鸣,下了好大一场凄凄密雨。

    一朵绵云自庄内飘向远方。

    飘然间,来到正梧洲界壁。

    此处到处是嵯峨高耸的怪山,不知自天地生成后,在这里矗立了多少亿万年。

    千峰排戟,万仞开屏。

    群山中,有一座山最为奇特。

    那山通体玄黑,拔地而起,高耸入云。山体周围覆盖一层薄膜,以手触之,便荡起清水涟漪。

    若是凡人触碰到,不会进入界膜内部,更无缘见到那座黑色的仙山,只会被界膜外阵法大神通移到别处。

    若是修士凝仙力于掌心处,则可穿壁入内,观面前这好一座险峻巍峨、耸入云天的仙山。

    正是正梧洲仙道象征,擎天之柱。

    擎天之柱顶峰,正梧洲仙道巨擘,正阳仙宗。

    一位干瘦的老人端坐在瑶台上方。他身着一身杏黄色的长袍大衣,看上去年岁极大,须发尽白,两眉长长垂落地上。

    他瘦得几乎撑不起那件杏黄袍子,衣服覆盖住他骨瘦嶙峋的身体,过于宽大以至于无法见到老人呼吸的起伏。

    老人面色焦黑,右眼下眼睑处挂着一滴欲落不落的泪珠,散发出一种悲痛欲绝的情绪。

    他颤巍巍地举起手,用微弱得仿若呻/吟似的声音喊:

    “昭明……昭明啊……”

    瑶台下有一高瘦男子站出,拱手作礼。男子身着红白二色宽袍缓带,相貌高雅。仔细看去,这男子的眉毛异常特殊,是半面阴阳鱼的形状,且颜色朱红。一眼望去,如红叶落入秋水,令人心生好感。

    “昭明啊……”

    老人嘴唇颤抖着,用哭泣一样的语气说。

    “找到那个孩子……找那个孩子……”

    红白长袍的男子低头,言语铿锵有力,道:“是,师尊。”

    那老人闭上眼睛,长长‘嗯’了一声。

    在他闭上眼的同时,一股极强大的仙力自这干瘪老人身上磅礴而出,那老人的身影变得时而模糊、时而清晰,有时看着是几岁的稚嫩孩童,有时看去又变成了二十几岁的英俊少年。

    凤昭明仰头见师尊如此模样,心中酸楚,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天人早衰!

    瑶台上,一头鱼嘴仙兽不断向外吐露雾气。浓雾滚滚,飘向殿外。

    殿外挂着匾额。

    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。

    正是白藏仙殿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

    “千峰排戟,万仞开屏。”

    引自《西游记》

    第6章

    “咚咚咚!”

    一连串的敲门声将千晴从梦中唤醒。他睁开眼,精神还有些恍惚,愣了半天才从床上爬起,胡乱穿上衣服,问:“何人?”

    “千晴公子,时候不早了,让奴婢伺候你穿衣,去用早膳。”

    “好,你进来罢。”

    大概是千晴起得晚了,引他去膳房的男奴低声抱怨:

    “怎么敲门,公子都没有回应。你再不答应,小人就要喊人了。”

    千晴说:“下次你喊不醒我,干脆不要喊了,直接拿几个烧饼回来,我不会挑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今日实是太晚,已过了用早膳的时候,我此刻去拿,厨子以为是我捞油水,所以把你叫来,而不能替公子提食。”男奴道,“你告诉我明日要吃的东西,明日一早,我放到公子门前,可好?”

    “现下还不知东界有何物好吃,且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咦?”男奴捡起千晴换下的衣物,惊道,“公子,这衣服怎么这样湿?你……你淋雨了,难道昨夜你出寝宫了吗?”

    千晴心知抵赖也没用,干脆道:“是又如何?谁叫你像看管囚犯一样,要我画地为牢。我出去透气,不行吗?”

    那男奴挤出一个笑脸,心想反正也被他溜出去了,现在责怪也没有用。更何况不是没闯出什么祸吗?只好道:“当然行,可是上面吩咐下来,我们也只有照做的份,求求您别为难我啦!”

    千晴笑道:“你乖乖的,我自然不会为难你。”

    边说边举起双手,长长伸展着身体。

    他昨日旧疾突发,又没命地和那白衣人打了一架,此时浑身上下无处不酸,无处不痛。然而千晴行动自然,无事人的模样,舒展身体后,又扭头四处张望。

    临家庄东界膳房占地不大,虽常有油烟,可里面干净得一尘不染。十几个厨子模样的壮汉正大力刷洗锅碗,显然已过了用膳的时候。

    因此千晴要吃早膳需劳烦厨工新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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