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氏林迤 作者:挽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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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破你二人之事,恼羞成怒与你厮打,你失手将其杀死?”

    这位京兆尹还是向着卫桁的,失手杀人比故意杀人罪名轻多了。林迤犹记得一个典故,将用刀杀人改为甩刀杀人,便从死刑判为流放。

    “回大人的话,十四那日,我确实与王承打了一架,然后便再未见过此人。”卫桁忽然回首看着跪在地上、看起来小小一团的林迤,心中的怜惜之意忽然从涓涓细流奔腾开来,“大人,学生之所以经常前去流花巷,并非因为男女私情。

    “只因为,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。”

    卫家私生女的名号正式在众人面前揭幕了,再也不会有人误会她与卫桁有什么不正当男女朋友关系了。如此一想,林迤心中竟生出淡淡失望。这个想法要不得啊……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,难怪经常看见卫公子来我流花巷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为什么不接回卫府呢?接回去不就没这个事了吗……”

    “卫府啊,林家大丫真是撞了好运了……”

    听着大堂外的议论,林迤欲哭无泪,谁tm知道古代社会这么危险……平民百姓就这么没人权、朝不保夕……

    “这么说起来,他们俩不就是乱伦了吗?”

    林迤只感觉气急攻心:“说此话的人就该诛心,凭着几句捕风捉影的污蔑,就说这样的话,日后让别人兄妹如何相处……当真君子见人皆是问心无愧者,小人见君子也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卫桁轻轻呵斥,回首又对许晟行礼,“舍妹疏于管教,冒犯之处还请大人见谅。”

    “父亲早与林家约定好,待妹妹及笄再接回卫府。他们抚养妹妹颇不容易,我们找到了却立刻带走,委实不近人情。”

    还有这个约定?林迤抬起头来,只看见卫桁微微低着的侧脸,他胡茬稍稍冒出,左脸的淤青消了不少,而眼底好大的黑眼圈,显然这几天也不曾好好休息。

    陈捕头忽然开口:“这也只能你二人没有私情,然而王承并不知情!”

    “大人,学生的东西向来是疏通石砚所收,不如传他来问问何时丢了。学生委实不清楚……”

    石砚便是林迤曾见过的那个小厮,他口齿清楚,说话伶俐:“回大人的话,少爷的东西日常物件都是花枝姐姐收着,而这种兵刃利器则是小人。十四那日,少爷说要出趟门,就在京城,这些东西不必带着。小人就收在了匣子里,当时我们才回京,乱哄哄的归置东西。好多人瞧见小人放了,只是一时还没查到究竟是谁偷了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你的家奴,为你说谎也不是不可能。”陈捕头冷冷插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家奴能说话,那堂上跪着的那个人自然也可能。”人群被几个壮汉分开,文俊牵着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孩手站在门口,“来,告诉你爹,我是在哪找到你的?可不要被人说,我当堂拿家眷威胁证人。”

    “爹爹……爹爹……”小女孩放声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跪在林迤前方的大汉回头,嘴唇嗫嚅。

    “他们好凶,小小好害怕……小小要回家他们也不许,还不许小小哭。”小小就是这个小女孩的名字吧,“还好哥哥闯了进来,还带小小来见爹爹。”

    待得大汉重新说晚证词,林迤才算是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醉汉元宵那日本是无意撞见王承尸首,惊得林迤去了之后酒便醒了,惊慌之下想跑回家,却被几个黑衣人拿下,以幼女性命威胁他是看见了卫桁和王承打斗,卫桁失手将其杀死。有物证又有人证,即便没有林迤的证词,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。而陈捕头刑讯林迤,只是为了更稳妥吧。

    可惜,他们始终漏算了一个人,文俊。这位小爷愿意出手帮忙,出乎所有人的预料。

    虽然没有找到杀死王承的真凶,但是卫桁和林迤还是被当堂释放。一直等在门外的林父喃喃: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让爹爹担心了,是女儿不好。”林迤确实很歉意,不到一年,又让老两口如此操心。

    文俊斜倚着马车:“这车先借你们了,卫侍郎也是,这么大的事,居然连个管家都没派来。”

    文俊说罢就走,真是风风火火的一个人……连感谢的话都懒得听。

    林迤一听到文俊提卫父,便偷眼看着卫桁,卫桁脸色本就疲惫,闻言竟似乎更憔悴了。

    “大哥……”

    卫桁的小厮早就牢房拿落下的东西,正要将披风披到卫桁身上。卫桁却拿过来,递给了林迤:“虽则有些脏了,且先挡挡风。”

    这披风挡的却不止是风了,林迤的棉袄破破烂烂,不雅观之极,这披风又暖了林迤的心一次,真想扣下不再还给他了啊。

    只是一上马车,林迤便注意到,卫桁眼皮在打架,不多时便斜靠在软垫上睡了过去。这披风便又回到了卫桁身上,好在车里只有石砚这个年纪尚幼的小厮在。林迤卫桁都请林父进马车,林父却执意不肯,和文家的车夫坐在前面。林迤是又心疼又好气,却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看着卫桁长长的睫毛落在下眼皮上,呼吸平稳,林迤只希望这种事再没有下一次了。

    二十五、权作信物

    马车先送林迤回流花巷,毕竟一个姑娘家穿成这副模样委实不好看。卫桁睡得香沉,林迤小心翼翼的开门下马车,又嘱咐文家车夫赶得慢一点。而林母和两个弟妹已等了许久。

    牢里缺医少药,林迤左肩的伤一直没有好好处理,第二天的时候就起了许多水泡,好在没有继续受刑。林迤舍不得撕破衣服包裹伤口,破了的棉袄又嫌不干净,怕感染,一直便任由伤口贴着亵衣。此刻脱了衣衫,将伤口处的亵衣缓缓揭起再看,水泡破了大半,黏黏糊糊。乍一脱衣,遇到冷空气,舒服了一下,而后又是伴随了好几天的火辣辣的疼。林母指挥着林父去买烫伤药和烈酒,后者是林迤要求的。

    这个世界的烈酒早在新宋时期就被宋高祖楚横舟发明了出来,楚横舟发明了许多东西,大多都散轶在时间里不得而知,惟独烈酒一直在市面上流传,哪怕是自然灾害极为严重的宋末。

    只是酒精的作用已经不为人知了,市面上也没有,仿佛这个制造烈酒的前置物品根本不存在一样。

    林父还没回来,石砚的声音先在院子外响起:“有人吗?”

    林迤说了是谁后,林母忙出去接待。

    “林大娘,这是我家少爷命我给小姐送的烫伤膏。这是宫里特制的,前些日子夫人才从东宫带回来。”

    林迤衣衫不整不好出去相见,隔着一墙答谢:“多谢你专程跑这一趟,还要烦你帮我转告大哥,让他好好休息,我这里只是小伤,很快便会好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也有话让小人带给小姐,让您这几日先好好养伤,功课也不急于一时。明日他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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