廿四明月夜 作者:昭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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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胸膛,白色的中衣,隐隐透出亲密之感。

    阿沅这辈子加上上辈子还未和人这般亲密过,特别是地点还在床上。

    她一惊,就想越过他爬下床。程让哪能让她下去,一手拦住她腰,一边哼哼:“阿沅你压到我的腿了。”

    阿沅赶紧退回去看他腿,气得要拧他,“你摔的又不是这条!”

    “我也没说你压的是我的伤腿啊。”他低声笑,一手环着她肩,一手拦在外边,将人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怀里。好些日子没见阿沅,都快得相思病了。

    阿沅说不过他,暂时息了声,冷静下来觉得就这样两个人待一块还蛮有意思的,被窝里很暖,如果能再上两杯酒就更好了。

    程让拥着她,懒懒道:“摔了腿还不在家歇着,若是被你阿父知晓你来了我这儿,他肯定要打上门来。”

    阿沅冷着脸拍开他手臂,“若是再被他看见你这不规矩的样儿,你另一条腿也要瘸了。”她倒不是危言耸听,别看阿父平日里脾气温和,从前生起气来也把阿兄打得卧床三月过。她现在还好奇阿兄究竟犯了什么错,可惜没打听出来。

    程让一只手被拍下,紧接着另一只手就顺势缠上去,阿沅无奈,也就随他去了,晾他也不敢越界。

    “我前些日子还去南华寺给你求平安符了,现在给你吧。”她从袖袋里掏出绣好的荷包,给他放枕头底下,“大师说枕着比较好。”

    程让笑道:“大师还说什么了?”他不信鬼神,不过来自于未婚妻的关爱还是愿意信几分的。

    阿沅心念一动,在脑子里绕了好几日的话忍不住就说了出来:“大师还说我近日有劫,让我小心些。谁曾想我再怎么小心,还是受伤了。”

    她动了动腿,程让的手就顺势撩开她裙摆,摸上她裤脚,“让我看看伤哪儿了?”

    “流氓!”她轻叱,死死压住裙角,刚刚酝酿的悲切气氛瞬间消散。她索性懒得迂回,直接道:“大师说你是我命中贵人,让我小心照顾你……”

    没等她说完,程让嘴角咧开直笑,“大师说得有理。”南华寺的大师?等他好了,一定亲自送些香油钱过去。

    他笑得开心,眉眼都荡漾着笑意,阿沅本来有气也被他磨没了。她心忧道,男色实在惑人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听我说完,大师说你命格贵重奇特,我命格轻,承受不住,因此你伤重时我也必会受伤,他才特地嘱咐我要小心你的身子。”这席话半真半假,但在别人眼里却是实实在在的笑话,这世间哪里会有这样的事儿?

    阿沅也是没办法了,她所说的那一半事实听起来如此虚妄,却真得不能再真。

    程让怔了会儿,轻声问她:“是哪位大师?”

    阿沅一哽,本想随便编个名字,说出口时却是:“大师法号静心。”她说完半天没听见旁边人回话,看过去时发现他阖着眼半靠在床头,像是在小憩。

    她轻蹙眉头,将被子提上去盖住他胸膛,这人怎么说睡就睡?也不怕着凉。

    程让并没有在睡,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说法。这样下去,他会害死阿沅的。小腿上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,骨头在重新生长,伤口在缓慢愈合,唯有心里的隐忧越来越重。

    “施主命格奇特,必有奇遇。”

    他哪里有什么奇遇?

    “施主听说过共生吗?”

    他当时只是轻笑一声,“未曾。”

    “有人以己之身承汝之痛,汝身死,他不可活,亦亡矣。乃谓共生。”

    “同生共死?有些意思。”

    一点意思都没有!他攥紧拳头,若不是顾忌阿沅还在旁边,早一拳击向床榻。世间事多谬矣,为何独独被他碰上?

    阿沅见他额上青筋暴起,急声道:“你怎么了?梦魇了?”

    程让睁开眼睛,眼底一片清明,眼角边冷汗密布。他脸色实在不好,唇色竟至发白,阿沅用帕子细细给他净面,发现他竟有胡茬,想来是这几日没怎么打理,长势“喜人”。

    有了胡茬的程让看起来更像个男子汉了!她起了点小心思,偷偷用手指去刮那一片青茬,硬硬的有些刺人,她得了趣味,使劲用指腹按了一按。

    程让纵着她在自己脸上胡闹,但还是提醒她道:“小心扎着。”话音未落,就听小姑娘嘶了一声,一巴掌糊他脸上了。

    “好疼!”

    疼你也别打脸啊。

    不过她没怎么使力气,柔软的手掌正虚虚盖在他唇上,掌心微凉。他唇不受控制地动了一动,温热的濡湿感从掌心漫开。

    “流氓!”又是一掌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  昨天去过六一的作者回来了!

    第36章

    闲来吹口哨,习惯成自然。

    被冠以流氓的罪名,却实实在在没干过流氓干的的事儿,程让觉得憋屈。正想一不做二不休,干脆干点啥时,门外“叩叩”两声,他正要抬起的手停住,暗道哪个不长眼的下属这时候来坏他好事?

    阿沅却是一惊,朝着门虚声喊道:“再等一下,我马上就出来——”

    程让不满,拦着不让她动,“马上什么马上,你才来看我就要走?”他眼神瞥向自己的伤腿,可怜兮兮地动了下,当然并不能动,夹板夹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阿沅果然心软了,以己度人,她摔伤腿后稍稍碰一下都疼得要命,更别说程让可是伤到骨头了,伤筋动骨一百天,平时那么爱动的人却只能躺在床上,想来应该很难熬。

    她犹豫间,程让逮着空儿,吹了声口哨。阿沅愣愣看他,“你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教你吹口哨好不好?”其实他是借口哨给外边的下属下命令,门外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,过了会儿,一切归于寂静。

    阿沅心里却是感叹,他已经无聊到在床上吹口哨来自娱自乐了吗?也太可怜了些!她说服自己,反正都已经跑出来了,也不差这一时半刻,不如多留一会儿。

    其实她也有点想他了呢,不过少女矜持的天性让她不好意思表达。躺在床上的他惹人怜惜,还是活蹦乱跳的程让看起来更让人心动。

    “怎么吹?”她顺着他的话问,试着噘了噘嘴,半丝声响也没听见。

    程让看她不急着走了,心里暗笑,鬼才用这大好时光来教她吹口哨。他边说话边动手,“你这姿势不对,嘴巴要先往里吸气,舌尖抵住牙齿下面……”手指在她唇边摩挲了一个来回,触感又滑又软。

    阿沅沉浸在练习吹口哨里,没理会他的动手动脚,专心致志,不为外物所扰。

    她嘴巴动作间,粉色的舌尖在唇间若隐若现,展现一片单纯的诱惑。程让忍不住吸了口气,一时间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他心心念念的奖赏还是避之不及的折磨?

    吹口哨对她来说并不难,毕竟当初为了练埙,也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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