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麻醉、抗生素、止血三大问题解决后,西医彻底甩开了世界上其他医学,可以用飞跃性的发展来描述了。
    没有抗生素的年代,医院、医生都是街头理发师兼任的,当年的欧洲一个巴掌大的地方,国家多如牛毛,天天打的狗脑子都出来了。
    所以,一边理发顺便缝头,很是方便,但,治愈率可怕的吓人,一百个能活九十个都已经能算是理发界的名医了。
    特别是外科,医生其实就是害怕细菌控制不住,体内的细菌也是欺软怕硬的,当一个人身体特别强壮健康的时候,说实话,就算是超级细菌估计都能有一战的可能。
    但,一旦暴露在空气中,出现大面积的细菌,那么控制起来太难太难了。
    特别是一些分泌性的器官,比如肾脏、肝脏,这些器官一旦感染,就算是现代,都是让医生头疼的事情。
    反反复复,迁延不愈,今天好了,明天犯了,今天大肠杆菌,明天葡萄糖球菌,特别的麻烦。
    所以,在做手术的时候,一旦挂一个感染手术,那么这个手术间都不能紧接着接下一台手术,必须彻底的杀菌后才能继续。
    常规的细菌感染,说实话,相对说起来真的都是弟中弟。
    细菌、病毒,这玩意一旦换套衣服出来,说不定就能让现今所有的药物对它无用。
    特别是性传播的疾病,华国人一谈这个事情,永远好像很是含蓄,其实这个含蓄真的是好习惯。
    当年一帮被放逐的人坐着船上了美洲,他们人杀人估计还没有被自己带来的细菌和病毒杀的人多。
    特别是生(a)殖(a)器溃疡,软下疳,真的,看到这种疾病晚期的患者,估计一般人能伟半年。
    梅毒、淋病,能让你把腹股沟区挠成花的阴虱病,说实话,这些病几百年前怎么样,现在还是怎么样,你把人家就没辙。
    当张凡打开老王的器官后,臭,扑鼻的臭。这种臭不同于其他器官的臭。
    就算肠坏死,臭归臭,但总是在人们能忍受的范围之内,就是普通的大便气味罢了,就当去了一次夏天的土厕所。
    而这个地方腐烂后的臭味,哪真的是能把隔夜消化的食物都给你恶心出来。
    这个地方是人类男性的第二特征所在地,不光能分泌敬业,它还能分泌一些具有雄性特质的气味。
    称之为荷尔蒙也行,叫它发骚也罢,这个味道混杂着感染腐败后包裹在狭窄的环境中,又在高温下,乖乖。
    就如夏日里放了一周发馊的剩饭,然后在锅里加热了一下。
    表面一层花花绿绿的腐质物,稍微一动,然后腐质物破裂,里面不停冒着气泡,泡泡还是彩色的。
    如果张凡给别人吹牛逼,可以这样说:腕过肛(肛门癌切除术)、掏过粪(肠梗阻手术)、也曾咬牙刮过肉(糖尿病坏疽足),什么样的臭味道没闻过?
    可今天,这个味道,当打开器官的时候,扑面而来的气味,几个医生首先就开始眼泪哗啦啦的流。
    眼睛都受不了,更何谈其他,一眼不眨的小护士差点被熏晕过去,呃,呃,呃的,小嘴都把口罩撑破了。
    张凡和陈全平的食道都搅成麻花了。
    就像是有脚气病的患者搓完脚丫子然后没带纸上卫生间,然后拿着手非要塞进你嘴里的感觉,太憋气了。
    臭中夹杂着扑面而来的骚,黄大仙放的屁都没这么臭,就如长年没刷牙的醉汉吐过以后,张开嘴,口臭,呕吐发酵味,然后伸着舌头索吻,乖乖!
    张凡扯着脖子,真的是扯着脖子,偏着头,这个时候,他恨不得有长颈鹿那样的脖子。
    但,手底下的工作不能停,黄褐色的碘伏被稀释后,金黄金黄的,倒在器官上。
    然后张凡他们开始搓洗,一遍,一遍,就如搓洗猪大肠一样。
    灰色的、褐色的腐败物被清除干净,不知道洗了多少遍,臭味才慢慢消失了。
    而这个时候,器官被黄盐水沾染的金黄金黄,就如油炸过的小丸子一样,微微一股碘伏的刺激味道中,混合着烤腰子的骚气。
    一台手术下来,一个手术室的医生护士个个一脸的泪痕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为老王失去的另外一个器官默哀流泪呢。
    别看医生护士穿着白大褂,坐在明亮的办公室里面,好像很白领很雅致。
    其实全是假象,呼吸科的闻痰液、查看痰液,消化科看分泌物,拨拉大便、泌尿科的看尿液,妇产科的看畸胎,乳腺科的看瘤子。
    真的,没一个好干的,你看看他们的手,那一双双洗的脱了脂的手,就知道,他们得有多害怕自己双手接触过的东西。
    真的是反人类。
    清洗干净、缝好黄金色的器官后,张凡对陈全平说道:“这次一定要看好了,要是再胡来,就没有下次了。”
    “嗯,好的,张院。”
    麻醉是腰部麻醉,老王是清醒的,张凡虽然是对老陈说,其实就是在警告老王。
    手术结束,被老王老婆摇起来的有心人也觉得没了意思。
    他们觉得没意思了,可欧阳不干了,带着病历非要去打官司,当然了,在有关人士的协调下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    年关将近,茶素街头上也呈现着一股过年的祥和气氛。
    维人大妈卖着做好的馕,哈人小伙大声叫卖着新鲜的牛羊肉,而汉人商场统统挂起了大红灯笼。当然了,也少不了满街的切糕。
    邵华带着自己的两对四个老人忙着购置年货,给老人统统买了新衣服。
    新婚第一年,初为人妇的邵华方方面面都照顾的不错。
    “快去洗洗,怎么一股怪怪的味道,和薛飞下班去吃烤腰子了?”
    “哪有!”张凡无奈的笑了笑,也没多说,邵华也没多在意,她还忙着要做过年的吃食。
    其实按照张凡和邵华的意思,超市就在门口,大年三十都不歇业,没必要储藏食物。
    可老人不愿意,虽然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,但就一句话:这是规矩!
    鸡蛋和面的油饼,参了酥油蜂蜜的麻花,还有北方特有的麻福包子。
    这种馅的包子估计南方人很少吃过,先用当年新鲜的麻子,就是榨油的麻子(苴麻),用小石磨慢慢的研磨。
    等麻子的油脂都充分的被挤压出来,形成一种黏黏状带着一层油膜样的时候,然后倒入凉水从干净的纱布上过滤。
    过滤掉麻子的外壳,然后放入开水锅内,瞬间,麻子的肉质蛋白,在热水中凝固,原本白白如奶油一样的变成了灰褐色嫩豆腐。
    捞起备用。
    大把的小葱切碎,放青盐混合搅拌,然后包成包子,乖乖,既有油脂的香味也有蛋白的美味,一口热包子下去,绝对能满足华国北方人的面胃。
    面食还是小头,张凡老爸最拿手的就是做卤肉,猪蹄子、猪尾巴,当年不值钱的玩意现在比五花肉都贵。
    冰糖上色,大料当底,铁扎子在猪皮上扎上九九八十一次,文火煮顿,香气就这么的弥漫在整个房间。
    煮出来炖肉,热有热的味道,凉了以后更加的美味,软软Q弹的皮肉,一口咬下去,充斥的就是幸福的味道。
    邵华老爸做的最好的就是鱼,各种各样的鱼,油炸的,清炖的,红烧的。
    说实话,张凡爱吃鱼胜过吃肉,这一点,老头特别得意。
    洗完澡,张凡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,脑子里面空空的,什么都不想,什么都不考虑。
    听着家里人的嬉笑谈话声,这估计就是幸福吧。
    “他倒是成大爷了,进门连拖鞋都不用自己拿,亲家啊,不能把他太娇惯啊!
    我像他这么年轻的时候,白天干完活,回家时不时的还要做饭,哪里像他一样,进门就等着吃。”
    张凡老爸心里其实还是心疼儿子的,但亲家在,儿媳在,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肯定不一样。
    “嗨,我们以前那都是干的粗活,不费心,不费神,张凡就不一样了,在单位不光要方方面面的照顾操心,还要前小心万担心的做手术。”
    自从结婚以后,邵华爸爸越来越在小区里,农场里有了身份,以前的领导见到他也就是微微点点头,而现在,远远的就掏出烟来,实在客气。
    现在老头越看张凡越觉得自己眼光好,有时候老头也得意,嘿,下棋挑的女婿真好!
    邵华笑着,听着老人们聊天,时不时的拿着新做出来的吃食跑到客厅塞进张凡的嘴里。
    “好吃吗?”
    “嗯,好吃。等我稍微休息一会,我帮你们切菜切肉。”
    “厨房就那么大,人多站不下,你就休息。等会吃饭的时候安慰安慰爸爸!”
    “嗯?”张凡没反应过来,厨房里面两个爸爸呢。
    “你爸,静姝今年没回来,老人心里不得劲。”
    “哦,好的,这个丫头,过年也不回来。实什么习啊!”
    张凡无奈的点了点头,静姝大一结束了,小姑娘在学校里功课各方面都比较优秀。
    但在妖孽众多的魔都名校,也只能说是优秀不是突出。江浙沪原本就是华国的经济中心,魔都更是精华中的精华。
    很多妖孽,不光学习好,而且还有实战经验,自己家里的收入都能称之为一个公司了。
    静姝有点不甘心,想找个公司去实习,放假前给张凡打了电话,说想自己找个公司去实习。
    张凡哪里愿意,他还觉得静姝是个未涉世的小姑娘,干医生这一行,经过的人太多太多了,见过的事也太多太多了。
    他不放心,就找魔都大师哥,大师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,然后小姑娘被安排进了世界级别的银行去实习。
    说实话,这一下不光惊呆了静姝,就连静姝的同学们都被惊呆了。
    金融行业有个传说,说是世界排名靠前的金融行业,只要中庸和华清的毕业生。结果不声不响的静姝被人家邀请去实习了。
    其他人都觉得静姝是个低调的牛逼二代,其实也只有静姝宿舍的几个小姑娘知道,静姝有个哥哥!
    老姑娘不来,当老子的心里不得劲,对于这个从小就倔的儿子,实在不能代替自己可心的老姑娘啊。
    要过年了,不光家里忙,医院里面也忙,各种总结会议,各种来年的计划报表,签字都签的张凡手疼。
    心胸外科点开了,张凡看着里面的基础关还没过,心里上火烦躁,直接关了门,去了心内科,所有的事情推给了欧阳。
    心内科清晨晨会,任丽最近也忙医院的事情,所以这几天的晨会她没来,当一帮医生护士要准备交班开会的时候,张凡来了。
    推开门医生办公室的门,张凡带着医务处主任进来了。
    办公室室里的医生护士一个个张着嘴,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张凡。
    张凡是主管外科的院长,而且,当年从心内科转科出去以后,再也没来过,这次突然而至,太让大家惊讶了。
    “张院!”心内科的主任赶紧停止会议,向张凡打招呼。
    “没事,没事,常规查房,你们交你们的班,我和医务处主任就旁听。”张凡笑了笑。
    那朵给张凡不停的挤眼睛,张凡装着没看到,那朵噘着嘴小声嘀咕“神气什么!”
    “首先,欢迎张院来心内科进行领导查房,张院是我们盼都盼不来的领导,今天,终于让我们盼来了,大家鼓掌欢迎。”
    医生护士们全都热烈的鼓掌了。
    特别是年轻的护士,前年的时候,张凡在心内科转科,和她们都挺熟悉的,这个一转身,当再次来心内科的时候,人家张凡已经是院长了。
    但,这个院长毕竟和她们曾经很近很近,所以,年轻的护士年轻的医生都有种,这个院长离我很近的感觉。
    所以,大家的掌声很是热烈。
    “呵呵,热主任批评的对,是我疏忽了内科,从此以后,我会经常来心内科的。
    毕竟这里也是我的娘家,我当初内科转科的第一个科室就是心内科。
    这里不光有我的同事,还有我的老师,大家就当我是来转科的新同事,一视同仁!”
    张凡这么一说,年轻人眼里全是星星,看到没,看到没,人家都是院长了,还这么没架子,不像某些人……
    而主任护士长,想法就不同了:难道,欧阳要离开?难道,任书记要离开?张院提前来探底?
    热主任,全名太长,她让大家喊她热古力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奶茶呢。
    欧阳当了好十几年的心内主任,熬走了不知道多少人,然后欧阳升官了,直接挖来了鸟市的任丽。
    好多人人眼巴巴的看着,眼巴巴的望着,结果,带着失落离开了茶素,远走他乡。
    任丽没当多久主任后,直接成了书记虽然兼任着心内的主任,但毕竟已经是院级领导了。
    所以科室里面,其他人都走完了,主任级别的医生里面,热古力的水平最好。
    热古力都以为自己熬到退休也就是个副主任,因为她的年纪和任丽差不多。
    结果没想到,没一年时间,欧阳和任丽已经让她主持工作了。
    要说医院的美女,年轻一代就先不说了,毕竟年纪在哪里放着,一脸的胶原蛋白都分不出高低。
    可上了年纪的美女,要论漂亮,热古力估计能排名前三。
    热古力,爷爷是维人,奶奶是蒙人,姥爷是汉人,姥姥是俄人,可以说她的长相绝对是吸取了他们的优点。
    天然的淡黄色略带一点的卷发,还不是华人那种根根清晰的三千青丝,而是一种毛茸茸的感觉。
    大大的眼睛中带着一点点蓝色,高挺的鼻梁下,红润的嘴唇。
    说实话,她睁大眼睛不说话的时候,真的让人能感觉到好像是个洋娃娃一样。
    人长的漂亮不说,还相当的聪明。不光聪明漂亮,还能吃苦,心内现在的介入,热主任是一把手。
    欧阳如此挑剔的人都找不出人家的一点毛病,可以说集智慧和美丽为一体的丽人。
    常规交班结束,等主任和张凡说完话,医生护士们拥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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